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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新的客人

  1986年4月30日,距離反應堆爆炸已經過去了將近五天的時間了。

  這些天來張恒等人一直在對參與救災的各方力量展開調查,試圖從中尋找到關鍵人物,但遺憾的是盡管他們的行動一直很是積極,甚至還不惜冒著巨大風險又跑回核電站了兩次,然而主線任務卻依舊沒有什么起色。

  不僅如此,眾玩家的身體情況也變得越來越糟糕,失去了醫生后,大家現在都不知道輻射對自己的影響具體到達了什么程度,但是身體的變化還是能感覺的到的。

  斬服少年之前腫脹的那只手臂現在已經大了一圈,袖子都套不進去了,只能在衣服上開了個口子,除此之外他的舌頭和臉頰上都起了潰瘍,粘膜一層層脫落,讓他說話都變得費力了起來。

  而老鼠的情況也不是太好,他的一條腿現呈現出藍紫色,不但浮腫,甚至還有些發亮,摸上去很光滑,內側還長了水泡,一動就會疼,在第四天的時候他行動起來就已經不太方便了,而等到了第五天更是只能坐車上。

  奎爺的狀態則比兩人稍好一些,她只是面部浮腫,眼睛有些充血,除此之外還開始脫毛,不只是頭發,還有眉毛和汗毛。

  相比之下,張恒的情況算是四人中最好的了,他只是皮膚上多出了一些不同形狀的深褐色斑塊,會有持續的疼痛感,但是基本上不影響行動。

  另外包括貝索諾娃在內五人還都感到了不同程度的疲憊,這一點之前醫生還在的時候倒是也曾經提到過,應該屬于核疲勞。

  五人這會兒剛剛從水泥攪拌廠那邊回來,老實說去的時候大家就沒抱有太大的希望,雖然那邊的工作也算要緊,但是顯然談不上什么關鍵,之所以去調查那里只是因為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而已。

  行動進行到現在就連之前最堅定的奎爺也忍不住有些動搖了,開始懷疑留在普里皮亞季的決定是不是做錯了,雖然名單上還有不少名字沒有調查過,但是那都是時間上比較靠后的救援工作了,大家伙心知肚明,真正有價值的其實就是名單上排在第一位的委員會主席謝爾比納了。

  之前四人是因為擔心會引起太大的動靜,才決定將對謝爾比納的調查工作往后推,張恒還想辦法從dw辦公室里得到了謝爾比納在普里皮亞季預計停留的時間,后者準備一直等到反應堆的大火被完全撲滅,形勢得到進一步控制后才返回莫斯科,最快也得到五月份了,所以玩家也并不著急。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就像是約好了一樣,開始越來越少提到調查謝爾比納的事情了,倒不是擔心引發什么動靜,單純只是因為謝爾比納是玩家們最后的希望,眾人不知道如果在謝爾比納身上也得不到主線任務的線索,那么接下來他們還能干什么。

  在回來的路上,車上的氛圍也變得很沉默。

  張恒開著軍車駛過一棟又一棟空蕩蕩的建筑,偶爾能看到一些捕殺動物的民兵小隊,他們端著槍的身影在車窗外一閃而過,一開始的時候眾人還曾擔心過會被這些民兵注意到,攔車盤問,但是現在在這座空無一人的城市里,看到偶然出現的同類反而讓玩家們產生了一絲親切感。

  張恒將車子停在了體育館的門外。

  他抬頭看了眼天空,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他們差不多也該吃晚飯了,然而等張恒打開體育館的大門走進他們之前存放食品和水的屋子,卻發現里面一片狼藉。

  放水的玻璃瓶被打爛,餅干和香腸也被吃完,只剩下包裝袋和殘渣還在地上,唯一完好的大概也就是那幾瓶魚肉罐頭了。

  “怎么,有民兵發現了這里嗎?”奎爺問道。

  “不,是其他的客人。”

  張恒彎下身子,撿起了腳邊的一盒罐頭了,看到了鐵盒上面的那排牙印。

  “流浪狗嗎?”斬服少年操著含糊不清的口音道。

  雖然撤離的當天就有民兵開始清理留在城中的寵物,但是依然有不少的漏網之魚,這兩天的時候玩家們也遇到了幾只流浪貓和流浪狗,一般情況下遠遠看到,就會用石子什么的將它們趕開,畢竟現在這些動物的身上也有不少放射性。

  而那些貓狗察覺到危險,不等石頭丟到自己身上也會馬上跑開。但是偶爾也有例外的時候,尤其越是往后這些貓狗們餓的也越厲害,開始有一些饑不擇食的狗去捕殺城里的流浪貓,將它們吞進肚子里充饑。

  但是很快這些狗又會因為內照射增強而變得精神狂躁,繼而開始攻擊城里的人類,負責捕獵的民兵小隊就有被瘋狗給咬傷的。

  玩家們因為一直在城里活動也遇到過,好在沒發生什么危險。

  就戰斗力而言,這些瘋狗也不算特別厲害,但是既然跑進了體育館里也不能放著不管,否則萬一晚上睡覺的時候這些狗再溜進來,誰被咬到了,這里可沒有破傷風能打。

  因此張恒見狀就摘下了自己背后的瘟疫骨弓,又從箭袋里抽出了一只箭來,沿著地上的爪印追了出去。

  這種程度的追捕對于張恒來說并不怎么困難,肇事者顯然也沒想過怎么偽裝,大快朵頤后就這么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一路上幾乎到處都是它留下的痕跡。

  張恒沒怎么費力就找到了后者的老巢,在頂層羽毛球館的更衣室外,趴著一只牧羊犬,它的身體狀況看起來并不是很好,和人類一樣,輻射也對它造成了一些影響,它身上的毛掉了不少,一塊塊兒的,就像是斑禿一樣,但是更糟糕的是它屁股上的傷口。

  它似乎也和那些負責獵殺動物的小隊交過手,在中槍后卻又奇跡般的活了下來,而它胸前毛發上殘留的血跡則說明在這之前為了充饑它還曾吞下過一些小型動物,就是不知道是附近的流浪貓還是老鼠或者死鳥什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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