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之所以看出奎爺和芙瑞雅有關,還是因為她的那件羽毛斗篷。
這件羽毛斗篷雖然名頭沒有奧丁的武器岡格尼爾、托爾的錘子妙爾尼爾名頭那么響,但是在北歐神話中登場的次數卻不少,只要穿上這只斗篷就能化身成為一只隼,而且是就連眾神都無法看破的偽裝,如今看來芙瑞雅應該是把這件道具做成了一項超自然力量送給了自己的代理人。
洛基對于除了張恒外僅剩的三名玩家顯然沒怎么放在心上,因為三人的身上都帶著傷,除了醫生勉強還能行動外,老鼠一條腿已經腫脹的快要無法行走了,而奎爺最慘,挨了洛基的化身索克一槍,又剛動完手術,能立刻從病床上爬起來已經是奇跡了。
而且他們的位置還被洛基透露給了內務部,被幾百民兵圍了個水泄不通,怎么看都只剩下死路一條了,洛基也因此變得大意了起來,他沒想到奎爺會讓貝索諾娃偽裝成自己,而且奎爺靠羽毛斗篷變身隼后也不再受傷勢的影響。
她在天空中旁觀了張恒和洛基先前的戰斗,意識到想要干掉洛基就要先破掉后者的瞬移能力,除此之外奎爺還用飛行軌跡暗示了張恒,要張恒和她聯手,但是之后兩人卻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因為洛基瞬移的能力太過bug,不但沒有次數限制,而且甚至連響指都不用打。
換句話說只要沒法在一瞬間內制服他,他就可以利用瞬移立刻逃走,結果就在奎爺發愁該怎么辦的時候,沒想到洛基卻是因為閑的蛋疼想要逗逗鳥玩兒,揮手把奎爺變的隼從天上給招了下來。
不過他所用的魔法并不怎么厲害,控制沒什么智商的猛禽倒是沒什么問題,但是對奎爺的精神影響卻并不大,反倒是后者將計就計落在了洛基的手臂上,而樓下的張恒也心領神會,突然摘下了瘟疫骨弓又指向洛基。
洛基的注意力被張恒的舉動所以吸引,而奎爺也趁著這個機會用嘴偷走了插在洛基腰間的逃脫匕首,之后又在張恒的掩護下展翅飛走,逼迫洛基不得不選擇和張恒進行正面戰斗,最終被張恒砍掉了腦袋。
以上,就是之前那一戰的大致過程了。
“可惜芙瑞雅不再這里,她一直想要看到這一幕來著。”奎爺走到了洛基的尸體前,蹲下,望著洛基那雙已經失去了神采的眼神道。
而老鼠則注意到了四周明顯降低的溫度,好奇道,“神明也可以被殺死的嗎,而且洛基不是火神嗎,他的血液為什么是藍色的?”
“因為他雖然是奧丁的義兄,但卻是霜巨人法布提和勞菲之子。”奎爺道,“所以從血脈上算起來這家伙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霜巨人。”
另一邊的張恒并沒有加入兩人討論,他這會兒正在想著洛基臨死前說的那些話,后者曾提到的混亂將至……雖然以洛基的性格不排除他臨死前口胡的可能,但是張恒還是更傾向于認為確有其事,只是不知道洛基所說的混亂究竟是指什么,還有就 是洛基似乎對他的身世很了解。
他關于末世的那番話也不像是瞎編出來的,不過當時兩人正在交手,張恒為了不讓洛基用語言影響到他,既沒有相信,也沒有懷疑,而是選擇將洛基的話擱置在一邊,先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戰斗上,但是現在戰斗已經結束了,張恒自然也就開始重新思考起這些東西來,直到他發現醫生走到了他的面前,才抬起頭來。
醫生的神色顯得略有些糾結,但還是將手中那把逃脫匕首遞給了張恒。
“這件道具應該屬于你,你擊敗了洛基,沒有你我們其他人都不可能完成任務,而且之前的幾個化身我們也跟著得到了不少積分。”
話雖這么說,但看得出醫生還是有些舍不得的,因為這畢竟是一件c級道具,而且還是被洛基魔改過的,無使用次數和cd限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的價值已經超過了一件b級道具,甚至可以媲美傳說中的a級道具了,就這么交出去,說不心疼是假的。
但是這是他們之前在樓頂上就已經商量好的事情,這一路上醫生的心里不止一次涌出過干脆拿著這件道具跑路的想法,以這件道具的無敵特性,相信其他人是不可能能追不上他的,而等到剩下的二十分鐘一過,他們就會重新回到現實世界里,醫生也就可以將這把匕首徹底據為己有了。
說不心動是假的,但是醫生知道張恒本可以不讓奎爺把這把匕首帶給他們脫身的,那時候的張恒甚至可以完全不管奎爺變身的那只隼,讓那只隼就這么一頭栽倒在地上,而他也可以趁機接住逃脫匕首,完全不管剩下玩家的死活,畢竟大家非親非故,就連真實姓名都不知道。
但是張恒最終還是選擇救他們,盡管對于張恒來說這可能只是舉手之勞。
醫生想過獨吞這件道具,然而他的臉皮還是厚不到那種程度,張恒救了他們不止一次,而且醫生之前還冤枉過張恒,結果后者似乎也沒怎么放在心上,醫生實在昧不下這個良心,因此最終也還是按照約定把這把匕首交給了張恒。
張恒也沒客氣,就這么從醫生的手里接過了匕首,醫生也沒能從張恒的臉上找到任何欣喜若狂的表情,實際上張恒的神色壓根兒就沒怎么變化,就好像是在路邊攤買煎餅一樣,這也讓醫生感到有些難以理解。
任何人得到這把匕首幾乎就相當于擁有了不死之身,何況再配上張恒的實力,從今往后除了像死亡夢境這樣的道具外,根本沒什么東西能威脅到他了,而張恒似乎知道醫生在想什么,搖了搖頭,但也沒有解釋。
很快,一小時的時間就到了,眾玩家也都紛紛收到了系統的回歸提示,可以離開這個一直被死亡陰影所籠罩的副本了,直到這時才真的放下心來,他們的身影從大街上憑空消失,然而等所有人都走后,張恒卻發現自己依舊停留在原地。
再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個小男孩兒,在一個白發男人的陪伴下向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