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已經平安回到了努克,而且說過要把那趟探險中發生的事情徹底拋在腦后,又為什么還要加入這種神秘教團?”松佳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因為我和醫生都低估了下面看到的那東西對我們的影響,回來之后我們的生活的確平靜了一段時間,但是緊接著就在晚上做起了噩夢,而且還開始莫名的低燒,而夢的內容一般都和那座冰下城市有關,在最初我們只是以為是因為之前的景象太過恐怖,讓我們印象深刻,所以才會在夢中反復出現,但是后來我們對了下時間,發現我們做夢的日子幾乎完全一樣,而且夢里的內容也一樣,這才意識到我們的身上可能出現了什么問題。
“可之后我們去做了體檢,什么也沒能檢查出來,我們的身體指標一切正常,除了因為噩夢的困擾精神有些萎靡,我們不知道這種事情該去救助誰,自從那次探險結束后我們就失去了泰姆先生的聯系,他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而且考慮到他曾經對我們做過的那些事情,就算我有他的聯系方式也不會再去找他。
“于是之后我又撥了那對兒中國夫婦的電話,結果他們告訴我他們并沒有被類似的噩夢所困擾,自從探險結束后他們的身體和精神狀況都很正常,好的不能再好了。
“我和醫生很是奇怪,一度懷疑這只是我們的錯覺,不過當我們找出了他們給我們的那個舊印,把它戴在身上的時候,情況變得好了很多,但是我們卻并沒有為此高興,反而陷入了一種極大的恐慌中,因為這意味著那座地下城市和下面的怪物依舊在以另一種方式影響著我們。
“而且在這之后,在我的日常生活中我總感覺有什么人在偷偷監視著我,醫生也有這種感覺,為了解開我們身上的秘密,我們開始自己著手調查那座冰下城市,我注意到一本中的描述和那座城市很接近,但是就在我從圖書館借閱到那本的那晚,我做了一場無比恐怖又漫長的噩夢,好不容易睜開眼后發現我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而醫生正在我身邊一臉憂郁的看著我。
“見我醒來他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我問他我為什么會在這里,他說我已經昏迷了有整整一天半了,我聞言大驚,還以為自己是被什么人給下藥了,但是之后又想起了泰姆先生臨別前對我們說過的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他說無知是福,有時候你越是去探尋答案,就會陷得越深。
“但那時的我并沒有將這句話放在心上,于是回去后我檢查了家里的水源和食物,確認沒有問題后才又翻開了那本書,讀了上面第一個叫做《瘋狂山脈》的故事,老實說那個故事并不好讀,語句晦澀,枯燥乏味,而且充斥著大段的環境描寫,但是故事中的主人公和我的經歷很像,只不過他們去的是南極,而格陵蘭則在北極圈。
“但是越往下讀我的心中就越是驚恐,因為我有理由懷疑那個故事中出現的怪物和之前襲擊我們營地的那只是同一個物種,它們似乎并不是地球上的生物,如果在這次探險之前,我讀到這樣的故事,只會將它當做是一篇虛構的恐怖故事來看,但是現在我卻懷疑那本書的作者也經歷過類似的事情,可惜,他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否則我真想打電話給他。”薩楚斯道。
“而看完了那個故事我再爬到床上,失眠了長時間,翻來覆去沒法入睡,大概到了凌晨四點左右才因為疲憊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之后我就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那座冰下城市里,我當時就被嚇了個半死,尤其里面的那些東西全都活了過來,用它們的觸手死死的勒住了我的脖子,我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直到我在隱約中聽到醫生的聲音,他在呼喊著我的名字,而之后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終于從那個恐怖的噩夢中掙脫了出來,結果發現我居然又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而且身上還被插著導管和針頭。
“貝克說謝天謝地,薩楚斯你終于醒過來了,我問他這一次我睡了多久,他說足足有五天的時間,醫院都懷疑我會再也醒不過來,在這期間他一直將枚石子做的舊印放在了我的胸口,而這次昏迷也讓我確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不能繼續調查下去了,真相,很可能最終只會將我們引入無盡的瘋狂與恐懼之中。
“醫生也同意我的觀點,因為他也做過一些調查,因為當時正好佩戴著舊印他的情況倒是比我稍好一點,但是他也感覺自己的精神狀況更糟糕了,低燒和噩夢變得更加頻繁。因此我們達成了共識,就此止步,不再繼續下去。
“同時我們還開始求助于一些科學手段,來阻止那些噩夢,恢復我們的精神,我們做了一些心理治療,可惜收效甚微,嘗試過將那次探險的事情全部忘掉,但是沒能成功,直到有一天一個神秘的混血兒拜訪了我家,跟我說他有辦法解決我現在遇到的麻煩。
“我從一開始的時候就猜到他在說謊話,但是那會兒我正滿世界的找辦法擺脫噩夢的困擾,不管什么方法都會試一試,于是之后我跟他去了他們教團那里。
“他們當時正在進行一項日常祭祀,我在到了他們的駐地后就感覺出了不對,因為那里的裝修風格很像冰下的那座恐怖城市,可我想離開卻已經晚了,他們逼迫我看完了他們血腥瘋狂的祭祀儀式,我這才意識到他們所崇拜的對象,正是城中宮殿里那個巨大的黑影。
“儀式結束后他們就跟我徹底撕破了臉,給了我兩條路選,一條從今天起開始為他們做事,并在恰當的時候加入他們,成為他們中的一員,他們說我也是被選中的人,這是我最終的歸宿,另一條則是成為下一次祭祀時的祭品,老實說這兩條我都不想選,但是相比之下,第一條還是比第二條要稍好上一些,于是從那之后我就成為那伙人的指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