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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 狗拉雪橇

  確定了張恒和松佳也會跟著他們一起回去后,兩個因紐特人沒有再浪費時間,立刻回到了面包車上。

  因為奧萊受的傷還沒好,開車的人換成了阿蕾希雅。

  而當松佳拉開后車門,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薩楚斯的臉,藝術博物館的館長沖她露出了一抹神經質的笑容,張嘴想要說什么,但是卻只能發出一串含糊不清的聲音,因為他的嘴巴被塞了起來,手腳也被捆著,還被安全帶外加兩根繩子牢牢的固定在座位上。

  “他不怎么老實,你們一離開他就開始大喊什么拉萊耶……拉萊耶的主人回來了,只有這樣才能讓他老實一點。”阿蕾希雅解釋道。

  松佳被薩楚斯笑的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尤其一想到之后路上還要和對方坐在一個車廂里,她的心里就更是一陣莫名的慌張。

  好在之后她身后的張恒開口道,“我和他坐一起,你可以坐到車后面去。”

  奧萊也柔聲安慰道,“放心,不會開太久的,等到了冰原上就會更換交通工具了。”

  松佳聞言這才上車,坐到了最后一排去。而說來也奇怪,當張恒坐到薩楚斯的身邊,后者卻是突然變得老實了起來,也不再露出瘆人的怪笑和嘟囔什么匪夷所思的話了,身體反而在拼命的向后縮,就像是個遇到班主任的小學生一樣乖巧。

  阿蕾希雅見所有人都上來,也發動了車子。

  之后松佳發現,車廂里忽然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阿蕾希雅在專心致志的握著方向盤開車,張恒坐在位置上望著窗外的街道不知道在想什么,就連之前一向對她很熱情的奧萊,這會兒也沒有開口說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顯得有些心事忡忡。

  昨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丟掉了重要的圣物,又失去了最親密的朋友,緊接著還遭遇到部落族人的背叛,被一群狂信徒圍攻,險些死在陷阱里,之后又聽薩楚斯講述了一個無比離奇又恐怖的故事……就連一向以勇敢著稱,無所畏懼的奧萊這時候也忍不住擔憂了起來,不知道日漸衰落的薩滿們是否能戰勝冰原下那個強大的惡靈。

  現在的他迫切需要向智者請教,而沒有比阿蕾希雅的老師庫娜猶更合適的人選了,庫娜猶是現在因紐特人中最強大的薩滿,如果是她的話,一定能夠找到找回圣物和對付那個惡靈的辦法。

  雖然這么想著,可奧萊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心中卻始終有股不安的情緒,甚至就連愛慕的女孩兒就坐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他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就像根木訥的木頭一樣。

  而且相比起松佳,身旁的阿蕾希雅更讓他感到擔心。

  自從昨晚的事情后阿蕾希雅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依舊和往常一樣,但是奧萊能感覺的到她的內心深處有一團火焰在燃燒,她出生的時候父母就被一群狂信徒給殺死了,雖然之后那群狂信徒也被庫娜猶召喚來的暴風雪給凍成了冰棍。

  但是阿蕾希雅顯然并不想放過造成這一切的幕后黑手,成年后她就開始調查其和那個惡靈的下落來,而這一次她終于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要接近答案。

  另一邊,奧萊透過中央后視鏡看了眼坐在他后面的那個中國人,張恒的身上一直充滿了神秘感,奧萊直到現在仍不知道對方的來歷,又是什么原因驅使著這個中國人不遠萬里,從那個遙遠的東方國度趕到這里來,不過幸運的是對方對他們似乎并沒有惡意,而且看樣子也是那個惡靈的敵人。

  對了,薩楚斯似乎之前曾提到過在西藏同樣也有那些狂信徒的蹤影,不過看張恒的樣子卻也不像是喇嘛,奧萊胡思亂想著。

  面包車開出努克已經三百多公里遠了,道路的盡頭是一座礦場,而從這里開始,再向前就沒有修好的路了,車速也開始慢了下來,因為地面變得崎嶇顛簸,除了被牢牢困在座位上的薩楚斯,剩下的人都抓起了車頂的安全扶手。

  阿蕾希雅又向前開了大概一個小時,路面上的冰雪開始多了起來,張恒知道他們已經來到了冰原的邊緣。期間阿蕾希雅又撥打了兩個電話,當車子再停下的時候,張恒看到了狗群和雪橇,另外還有兩個拿著電話的因紐特人。

  奧萊和阿蕾希雅跳下車去和那兩個因紐特人依次擁抱,又將張恒和松佳介紹給對方,等他們上把薩楚斯也拉下來的時候,卻發現后者不知道什么時候把自己的褲子給尿濕了。

  “車子就只能到這里了,接下來的路我們要坐雪橇。”阿蕾希雅道。

  張恒看了眼旁邊的雪地,上面有三幅雪橇,而相應的,狗群也有三隊,每隊的數量大概在十四到十六只。阿蕾希雅把人簡單的也分了個組,她和松佳坐一副雪橇,張恒和奧萊一副,剩下的兩個部落族人一個帶著已經瘋掉的薩楚斯,還有一個則不跟他們一起走,他要將那輛面包車再開回努克去。

  張恒之前雖然滑過雪橇,但狗拉雪橇也是第一次坐,這是格陵蘭最原始的交通工具,原理上倒是并不復雜,張恒在后面觀察了一會兒,基本就記住了奧萊的所有操作,但是想要讓雪橇真的做到指哪走哪兒,還得和狗群培養感情和默契,這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奧萊本身并不是話特別多的人,再加上跟張恒語言也不同,所以只是悶頭趕著狗群向前方跑去,從這里開始到阿蕾希雅的部落還有大概兩個半小時的路程,而這一路上只剩下了他們六個人。

  好在沿途的風光還算不錯,雖然滿眼的冰雪看起來有些單調,但是正是這種單調,反而能讓人感受到大自然的壯闊,奧萊深吸了一口氣,之前的擔憂也消散了一些,薩滿教本就是個講究和自然親和的教派,遠離了人煙非但沒有讓因紐特少年感到不適,反而比在城市中更加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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