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彎弓,一支箭矢從他的指尖飛射而出,準確的命中了一架無人機,射爆了無人機上的鏡頭。
然而緊接著這附近的無人機就像是鯊群嗅到了血腥,開始向張恒所在的地方涌來,一時間張恒的耳邊都是螺旋槳轉動的聲音。
不過張恒卻神色不變,再次從箭袋中抽出了一支箭來,準確的命中了第二架無人機,而這一次這架失控的無人機還撞上了另外一架飛來的無人機,一起從空中掉了下來。
而張恒這時已經搭上了第三支箭……短短半分鐘的時間里,他一共毀掉了十二架無人機,但是天空中的無人機數量并沒有減少,依舊在源源不斷的趕來,還有的無人機在發現了張恒所在的位置后就立刻升高,升到安全距離后從空中牢牢鎖定張恒。
這些無人機的作用本來就是為了追蹤張恒,而它們如今也完美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從這一刻起張恒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追捕隊的眼睛了。
而張恒在射完十一只箭后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不是因為他手下留情,而是因為他的箭袋已經快要空了。
為了盡可能的節省子彈,張恒選擇用弓箭來對付無人機,可惜他身上的箭矢也并不多,之前他倒是也嘗試動手制作了一批箭矢,但是還沒做完,搜捕隊就已經到了,如果再給他半天時間,或許就不會再缺箭了。
然而現在,張恒卻只能先轉移了,但是這一次搜捕隊卻是等于掌握了他的移動路徑,不但合圍的速度更快,而且還有槍手直接向他所在的位置發起了攻擊。
當然,以現在張恒和他們的距離,子彈很難直接擊中目標,但是那些流彈卻也的確給張恒的移動增添了新的麻煩。
不過這一次對面那群家伙應該已經吸取了之前兩次的教訓,沒有再單獨派人來阻攔他,因此張恒最終還是有驚無險的從未完成的包圍圈中再次突圍了出去,但是危險并沒有因此結束,只要頭頂的無人機還在,他被徹底圍住就是遲早的事情。
帶著墨鏡的男人看著手上的平板電腦,10.3英寸的顯示屏被分割成了六個窗口,六個窗口從六種角度鎖定了一道在山林間快速穿梭的身影。
“你這是……要往哪兒去呢?”戴著墨鏡的男人喃喃道。
和身邊握著火麒麟的興奮隊友不同,戴著墨鏡的男人并不覺得出動無人機后就已經穩操勝券了,在他看來戰斗才剛剛開始,他也不覺得張恒會對頭頂的無人機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只是他暫時看不出張恒現在想做什么,于是也只是繼續指揮搜捕隊壓上去。
張恒兜了個圈,最終竟然跑到了瀑布那里。
隨后他卻是終于停下了腳步,挑了一塊兒瀑布邊的大巖石,躲在了后面,也沒管頭頂的無人機,重新架起了那把SR25,這一次張恒沒有再刻意的節省彈藥,將槍夾中剩下的子彈一口氣全都打光了,干掉了七個沖的最快的玩家。
但與此同時戴著墨鏡的男人也指揮搜捕隊將張恒徹底被包圍了起來。
再然后戴著墨鏡的男人就看到張恒打開了自己的背包,從里面取出了一條防水布,將背包里的東西都套了起來。
難道是打算從水里逃走嗎?
戴著墨鏡的男人見狀皺起了眉頭,他分出了兩隊人瞄準下游,不過他更加擔心的是瀑布下的水潭里還有什么秘密水道可以通向別的什么地方。
張恒畢竟比他們早了十幾天來到這地方,想必周圍的環境也早已經被他給摸清了,這也是張恒這一戰的優勢所在,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戴著墨鏡的男人也并不覺得區區地利就能扭轉整個戰局。
他現在最該做的還是繼續穩扎穩打,因此戴著墨鏡的男人還是按照計劃點了四只小隊,一起向那塊兒巖石逼近。
結果他們才剛動身,頭頂的無人機就傳來了新的畫面,只見張恒背著背包,直接跳進了瀑布下的水潭中。
于是戴著墨鏡的男人也立刻下令讓十架無人機下降到了水潭上空,通過無人機的攝像頭隱約能看到一個黑影,正在水潭下游動。
戴著墨鏡的男人松了口氣,這座水潭的深度比他想象中要淺,最深的地方應該也只有不到五米,換句話說只要讓無人機停在水面上方,依舊可以繼續追蹤張恒的身影。
不過下一刻他就見到原本平靜的水潭忽然掀起了波浪,將那十架飛的很低的無人機拍落進了水中,而并不防水的攝像頭只堅持了不到五秒鐘就都全部報廢了。
水系道具嗎?
戴著墨鏡的男人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了張恒的倚仗,于是他又看向了身邊的一眾玩家,“你們有誰有水系道具嗎?”
眾玩家互相望了幾眼,過了會兒有幾人陸續開口道。
“我有水系道具。”
“我有一件可以召喚水蛇的道具。”
“我有一件能控制水草的道具!”
“我可以變成一條魚。”
“很好,我已經讓人把潛水服送過來了,”戴著墨鏡的男人道,“不過潛水服的數量不多,只有十件,所以等下還要靠各位幫忙,不需要你們在水下擊敗他,只要能把他從水里重新逼到陸地上,就算達成作戰計劃了。”
結果他的話音未落,就見一個之前并沒有開口的玩家已經不聲不響的走到了水潭邊,而且脫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后背上的紋身。
那副紋身畫的是一個身材健碩擁有長胡須的男人,頭戴王冠,手持一把三戟叉,很多人已經認出了紋身上的人是希臘神話中的海神波塞冬。
戴著墨鏡的男人見狀神色也是一動,他說是搜捕隊的指揮,但是實際上對手下的隊員并不了解,因為搜捕隊的成員構成很復雜,是由三大公會和一部分實力強勁的玩家一起組成的,他這個指揮除了知道自己公會的人的信息外,對其他人的信息就不是那么清楚了。
但是看到那副波塞冬紋身,戴著墨鏡的男人腦海中還是迅速浮現出了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