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在哪里?我們在這附近為什么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諸神中一個擁有褐色頭發的女人問道。
“耐心點,他的時停能力已經沒法使用了,而且之前我們耽擱的時間并不算長,他還沒法從這座大山中離開。”
“諸位,我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這時候另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雖然她的所說的話語中充滿了臆測與不確定,但聽到這句話后所有人的神色都是一愣。
因為說話的是新神之中的塔羅牌之神,塔羅牌是一種占卜類道具,起源頗為神秘,雖然歷經時間的洗禮,卻能依舊經久不衰,而且在現代愈發流行,有很多人為之癡迷,希望能從中窺探到自己的學業、愛情的走向。
這也是塔羅牌之神能夠誕生的原因,因此她的神職中也天然的帶有預言屬性。
當她開口的時候,即便只是一句聽起來像是猜測的話語,也足以引起所有人的警惕。
于是眾神的目光集中到了一個大個子男人的身上,他穿著一雙鐵做的靴子,一身盔甲,還帶著一把闊劍,面容看上去頗為俊朗,偏偏之前卻又始終一言不發,沉默的像是一塊兒石頭一樣。
但恰恰這個像是石頭一樣的男人,是這次搜捕行動的主力。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是森林之神維達爾。
在黑夜女神被九頭蛇纏住的情況下,這座大山就是他的主場,他所過之處,只需要詢問一下當地的松鼠野兔就能知道張恒在不在這里。
不過一直到現在他們都快要走出大山了,維達爾也沒有讓大家伙停下。
見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維達爾破天荒的開口回了句,“他不在這里。”說完就又陷入到了沉默中。
“我們肯定遺漏了什么。”另外一名神明開口道,“他沒道理跑的這么快的。”
“我早就說我們應該分開搜索的。”有人抱怨道。
“分開的話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另一人立刻答道,“當初讓大家集結在一起的也是你,如果我們當時不是站的那么近,就不會一起中招了。”
“好了,現在再說這種事情也沒有意義了。”博菜之神開口道,“盡快找到目標才是如今的當務之急。”
“我說了我們肯定漏掉了什么……”說話的神明說到這里忽然一頓,隨后眼睛亮了起來,“我知道了,他之前一直向著這個方向逃,所以也讓我們誤以為這里有什么東西或是布置,但是現在我們已經檢查了一圈,這里什么也沒有,會不會一開始這就是他給我們的誤導?”
“那現在問題來了,剩下的三個方向,你覺得他會去哪里?”有人又問道。
“如果我是他的話,哪個方向都不會選,因為不管他往哪個方向逃都有可能遇到危險。”博菜之神的眼睛也亮了起來,“這本來就是一道最簡單的概率選擇,留在原地對他來說才是最安全的。”
“留在原地?”醫藥與金字塔的守護神伊姆荷太普疑惑道,“留在原地對他來說不是死路一條嗎,因為我們在其他地方找不到他遲早會摸回去的。”
“我不知道。”博菜之神聳了聳肩,“我只是從他過往[久久fo]的行動軌跡中推測出他最有可能的選擇而已,而想要驗證我的猜測也很簡單,我們只要再回去一趟就行了,反正我們的身邊有這位……唔,不怎么愛講話的小哥,只要回到那里,讓他問問那里的動物就什么都清楚了。”
諸神聞言沒有什么異議,正準備起身返程,沒想到塔羅牌之神卻是忽然又開口道,“不,我不回去。”
“你確定嗎?”醫藥與金字塔的守護神伊姆荷皺眉道。
“沒錯,我想在這里再待上一會兒。”塔羅牌之神道,“一個人。”
“好吧,但是你最好不要待太久,畢竟你只有一個人,如果不小心碰見了他,很可能會陷入危險中。”博菜之神好心提醒道。
“謝謝,我會保護我我自己的,你們也是。”
塔羅牌之神本身并不以戰斗見長,所以就算少她一個人,也不影響諸神這邊的戰力,但是考慮到塔羅牌之神的特殊能力,這一趟返程諸神雖然嘴上沒說,但心中的確也有些惴惴不安。
但是出乎他們的預料,當他們回到那片小山坡上,甚至都不需要森林之神維達爾再去和山中的動物溝通,因為張恒就站在一棵大樹下,伸手在輕輕撫摸著樹干。
諸神快速的掃視了一圈四周,發現并沒有其他人在,懸著的心這才終于放了下來,雖然中途幾經波折,但是好在結局和最初并沒有什么不同。
接下來只要殺掉張恒,就可以保證世界的安全了。
只是讓他有些意外的是,此刻的張恒似乎依舊沉迷在那古怪的摸樹環節中,對于去而復返的他們就好像根本沒有看見一樣。
其中一個神明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于是彎弓搭箭,直接一箭射向了張恒。
而張恒果然也像是對于即將降臨在自己頭上的死亡毫無察覺,直到那只金色的箭矢飛到了自己身前,下一瞬就要刺穿他的脖子時,張恒才伸手,輕松的握住了那只箭,就好像是伸手,抓住一片從樹上飄落的樹葉。
隨后也終于將自己的目光從樹皮上收了回來,只是他收回目光的動作讓在場的諸神全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普通人移動目光只要轉動眼珠就可以,然而張恒的眼珠就像被固定在了眼眶中一樣,他將自己的腦袋轉動了一百八十度,望向了射箭的人。
而那對兒瞳孔中所閃爍的根本不是人類的感情,他只是輕輕的看了一眼,射箭的神明忽然發出了一聲慘叫,隨后整個人的皮膚就開始融化脫落,直至變成一顆滿是鮮血的肉球,然而那顆肉球居然還是活著的,還能聽到里面不斷發出的凄厲痛呼。
“小心!”博菜之神的冷汗已經浸濕了身上的衣服,因為恐懼他的雙腿都顫抖了起來,聲音中可是充滿了絕望,“是他,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