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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由淺入深的計謀(二)

  黃河南岸。

  水浪撲在礁石的聲響傳來,一堆堆篝火在夜風里燃燒,錯落有致的帳篷在風里撫動,戰馬系在不遠,擠在一起甩尾交頸休息,營地延展去河岸,微風拂過那邊站立的兩道身形,話語持續的響起。

  “……袁紹四世三公之后,論名望,主公與曹操都有不及,論地盤他坐擁四州,論兵力多達數十萬,若非并州有徐榮牽制,青州有曹營于禁抵擋,恐怕真正要面對下來的已不是這眼下二十萬之數。”

  公孫止沉默的點了點頭。

  “正面與之相對,根本無法撼動分毫,從前線過來的消息,袁紹有些急功近利,有了顏良前車之鑒仍不自省,儒之計便是要落在他這上面,想要破其二十萬兵馬,士氣軍心是第一道坎,如此龐大的人數,糧秣是至關重要的一環,第二便是將領與部曲之間的信任,儒這計就是要藏而露形,讓人一眼看透,實則苦頭還在后面…….”

  李儒臉色陰沉,卻是帶著一抹微笑,如今他年歲也上來了,能如此心懷坦蕩的與眼下這位主公談笑,已經是多年培養出的默契,與當初在董公麾下時的顫顫兢兢又是許多不同的。

  “外為離間,實則內里卻是為了攻心?”公孫止沉默了片刻,微微皺起眉頭:“袁紹麾下沮授、郭圖等人也俱有智慧之人,未必瞞的過他們,若是置之不理,文優這計策怕是沒用了。”

  李儒捻著須尖,抬著頭望著夜空,河岸草叢里傳來一聲夜鳥啼鳴時,他笑著搖了下頭:“沮授乃正人君子,心里沒有太多彎彎道道,教書育人之才。郭圖、逢紀爭利小人,與他們無關,并非事事過問,當一小吏不能再多。至于那許攸才是真正的踮腳之石,此人乃袁本初舊友,又是才名之士,若在軍中豈能不說上幾句?”

  “看來文優這計策是要應驗在許子遠身上。”

  河水蕩漾傳來聲響,公孫止低聲說著,與李儒并肩走在河岸,河風吹過來,卷起了披風、袍擺,公孫止表情換上了肅殺威嚴,“這人也是貪名利之輩,又是從北到南見證一場場戰事的人,那袁紹帥帳中,也只有他最有說話的權利,只是文優如何讓他促成這事?”

  “主公可還記得,送給他三輛馬車的財物?”李儒笑了笑,望著旁邊高大的身形,“.…...那就是引子,不管許攸出不出事,與主公暗通款曲的罪責是逃不了的……后果,相信主公已經大致清楚了。”

  與他說完的時候,公孫止也露出笑容:“這就是身邊有謀士的好處啊……”然后,他朝李儒拱了拱手,“以前我帶著一幫兄弟從北殺到南,然后又殺回北方,從來都是以命相搏,就算想要動一動腦袋,卻還是選擇用手里的刀說話。”

  他笑容逐漸收斂下來,鄭重的躬身一揖,聲音低沉:“袁紹的檄文說我長于匈奴馬棚也沒錯,這樣的身份,哪里有人看的上,你看那華雄,是被我綁來的,閻柔是我從奴隸中救出來的,趙云一干幽州將領是繼我父的遺澤,潘鳳、牽招這些人哪一個是慕名投靠我公孫止的?更何況有智謀之士來投?文優能全心為我出謀劃策,當受一拜!”

  “主公見外了。”李儒連忙伸手將躬下身的公孫止攙扶住,眼睛有些失神:“儒當初也是走投無路之人,西面有郭汜、李傕把持西涼軍,東有群雄虎視眈眈,就連那中間,長安城里的王允也會置我于死地,做下殺皇帝的事,天下能有容我的,也只有主公,儒如何不死心塌地以報此恩!”

隨后,他收回手,盯著公孫止的眼睛,長須輕搖間,深吸了口氣說道:“主公也莫要妄自菲薄,縱然麾下將領都無一慕名來投,可卻俱是愿與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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