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是有這個資格!別說南海慈航,七大圣地之中,有誰值得軒轅村的傳人高看一眼的?何況,還是南海慈航了。
陸公子,京城一別,就快五載了,小女子見過陸公子!”說著,對著陸笙微微蹲下,低下了高貴的頭。
“見過風姑娘!”既然人家客氣了,陸笙也不好在擺譜,對著風無雪微微抱拳。
“陸公子瞞的人家好苦啊……五年前京城一面,小女子只感覺陸大人有些特別,但卻說不出哪里特別。陸大人明明出身不凡武功絕頂,為何要裝瘋賣傻呢?
不過陸公子此舉端是高明,站在低處暗中觀察五位皇子,確實能看出一些他們不想讓我們看出的東西。
現在陸公子涉足官場,可是已經選好了人選?不知可否告訴小女子,陸大人心儀的皇儲是哪一位?”
陸笙愕然的看著風無雪許久,突然苦笑著搖了搖頭。
“陸公子在笑什么?”
“我在笑你們為什么要想的這么復雜呢?當年你看我不懂武功,也許當年我是真的不懂武功。你說我出生不凡,可事實上,我就是出生在蘇州府一個普通小村莊之中。
風姑娘來見我,莫非就為了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那恐怕要讓風姑娘失望了。”
“陸公子不愿承認,小女子也可以理解。在此,恭喜陸公子和步劍仙喜結良緣。何日吉時?小女子定要討一杯喜酒喝。”
“佳期未定,如若定下絕對少不得風波王府。話說起來,世人都說,當今門閥以四象家族為最。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平日里如此低調默默無聞的風波王府,竟然已經傍上了七大圣地的大腿。看來我以后行人行事該小心了。”
“怎么?陸公子是否對當初拒絕我二哥的提議后悔了?”風無雪突然嫣然一笑嫵媚的問道。
“那是我此生最慶幸的決定。只是略感意外而已……”
“陸公子大可不必,天下門閥,許多都與七大圣地有關聯。頂尖門閥之中,或是社稷學宮,或是道庭玄宗,風波王府的小郡主拜師南海慈航有何奇怪?真正奇怪的是陸公子這種突然冒出來無處可查之人。”
“我是無可查之人?怕是我的十八代祖宗名諱,你們都已經了然于胸了。”
“對了,今天小女子求見陸大人還有一事相求。”風無雪仿佛臨時才想起來一般突然開口說道。
“風姑娘但說無妨。”
“楚州商業日進繁榮,風波王府想將一些產業轉移到楚州來,還請陸大人能行個方便。”
“這個好說,不過商業這一塊是賀太守那邊負責,這事你應該去找賀太守。”
“陸大人說笑了,誰不知道楚州的新政是陸大人一手推出來的。風波王府是誠心想要和陸大人一起合作,我們出錢,陸大人開方便之門,這是我們兩家雙贏的生意。
陸大人大可放心,風波王府喜歡賺堂堂正正的錢,絕對不觸碰朝廷的法規,不知陸大人意下如何?可有什么好的項目推薦?”
陸笙思索了一會兒,微微露出一笑,“不知道風波王府對房地產有沒有興趣?”
“只要能賺錢,我們都有興趣。”
“那就好,改日我們再約時間詳談。”
“多謝陸大人了,改天我二哥會專程拜訪,在此就不打攪陸大人和步劍仙花前月下了。告辭……”
說完,對著陸笙微微蹲身,而后帶著清屏如渺渺青煙一般下了樓。
沒過一會兒,咚咚咚的樓梯聲響起,蓋英有些驚慌失措的跑上來,看到陸笙和步非煙安然無恙,臉上這才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對不起,大人,我……我遭人暗算了……”
陸笙沒好氣的白了他蓋英一眼,“怎么遭人暗算了?”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間被點住了穴道,然后動都不能動,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個女人上樓。大人,她們沒有做什么吧?”
“煙兒在此,你覺得她們能對我怎么樣?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你當我會被劫色不成?”看著蓋英那一臉緊張的表情,陸笙再次氣不打一處來。
“還有,請別用暗算這個詞語來作為借口,就算人家當著你的面,該點你你也擋不住。平日里多抓緊吧,這些日子你對武學修煉懈怠了啊。盧劍阿貍他們呢?在哪?”
“在鳳凰街看燈展呢。”
“走,去尋他們吧。”說著,陸笙牽著步非煙的手,大步向樓梯口走去。看著陸笙和步非煙親昵的動作,蓋英臉色微微一動,臉上頓時露出一絲了然。
“大人終于邁出那一步了……”
蓋英跟著陸笙三年了,這三年來對陸笙有意的女子很多。尤其是在楚州,像陸笙這種位高權重又年輕多金的單身青年在眾多名門望族眼里就是閃著光的大燈泡。
多少千金名媛如飛蛾撲火一般的涌來,但卻沒有一個讓陸笙表露出一點意動的。蓋英雖然替陸笙擋了一波又一波,心底卻是犯嘀咕。
直到有次和盧劍談論起此事才知道陸笙和步非煙之間事情。陸笙等步非煙三年,這等情意讓蓋英很是佩服。現在看到陸笙和步非煙終于修成正果,蓋英心底也很是高興。
一夜魚龍舞,玩累的一眾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塊過了丑時。
陸笙一行人來到玉竹山莊,推開門的一瞬間,所有人興奮的表情瞬間冷卻。
熊大熊二兩個貨竟然又一次被人放倒了,橫豎的倒在地上打著呼嚕。不只是熊大熊二,就是已經長成大黃的狗,也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躺在狗窩前面。
這一幕,讓陸笙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這兩個貨,還真特么不中用啊。
盧劍等玄天衛更是氣得七竅冒煙,身形一閃,人已進入院子查探情況。
盧劍從黃狗的背上抽出兩根銀針,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大人,是強烈的麻藥,大黃并無大礙。”
“大人,熊大熊二也是被抹有麻藥的銀針擊中才昏睡過去。好在對方用的只是麻藥而不是劇毒,否則,怕是要雞犬不留了。”
蜘蛛仔細檢查了狗和兩貨的受傷位置,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這人手法……精準的令人害怕。”
“怎么說?”盧劍好奇的問道。
“你看,熊大熊二被命中的地方是后頸部,深入兩寸。這個位置,正好是人的脊椎中央。銀針細小,無法對人造成致命威脅。
但正因為細小,所以銀針激射并無破空之聲。這才令人防不勝防。銀針所命中的位置,是最快發揮藥效的位置。
所以熊大熊二在命中的一瞬間就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如果對人能做大這么精準還情有可原的話,那么對狗都能做到這么精準就不一樣了。
狗有皮毛作為抵擋,所以要精準命中所需要的力道和對付人是完全不同的。以此推斷,對方不僅僅對付人經過了專門訓練,就是對付狗也是專業的。
像這樣的人……大人,屬下推測,他是專門從事盜竊的高手,甚至,還是有傳承的盜竊高手。”
“進去看看,少了什么東西。”
對方很專業,進入的痕跡都做了隱藏掩蓋。但在場的人,哪個不是專業尋找蛛絲馬跡的?雖然對方很小心,但百密還是有一疏。
最終,蜘蛛等聯手下確定了對方最終的目標地點。正是陸笙的臥室。
“從迷倒熊大熊二和大黃之后,他直奔大人的臥室,從進去到出來,十分嫻熟,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蜘蛛深思了許久之后判斷道。
“大人,這里是你的臥室,我們不便翻查還是你自己查探吧。”
陸笙淡淡的一笑,“阿貍,給我拿兩錠銀子過來。”
陸貍沒有遲疑,從錢袋中掏出兩錠銀子。好奇的看著陸笙,陸笙拿著兩錠銀子,內力涌動,一瞬間,兩錠銀子就在陸笙手中變成了粉末。
在擒龍控鶴功的操控之下銀粉化作游龍在房間之中略過。很快,房間之中的家具之上出現了一個個手掌印。
看著眼前如魔幻一般的一幕,盧劍等人一個個瞪圓了眼睛露出了不可思議。而最后,在心底留下的只有敬佩了。
用銀粉來使指紋顯現是前世非常常見的一種手法。不過這個世界沒有指紋記錄庫,而且法律中也沒有指紋作為證據的有效性條例。再加上這個世界的人因為長期的勞作指紋破壞的太過于嚴重,所以陸笙從未用過把指紋作為破案方向。
掌印的清晰浮現,瞬間在眾人的腦海中回放出一幕幕盜賊進入房間之后翻箱倒柜的過程。
陸笙踏出一步,伸進一個一個抽屜扭動暗格。一陣機樞聲響起,隱藏在墻壁中的一個暗格被悄悄的打開。
“我藏著這么隱秘的暗格,竟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替我找出來?這倒是個人才……”
藏私房錢的地方被人翻出來,正常人早已經氣的暴跳如雷了。不過陸笙此刻竟然真的沒有升起半點的怒火。也許是因為情場得意,也許是真的覺得這是件有趣的事情。陸笙對這個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毛賊充滿了好奇。
陸笙伸手探入暗格,臉色微微一動。
“哥,是不是你的私房錢都被搬空了?”陸貍有些著急的問道。她這些年雖然過上了大小姐的生活,但并沒有忘記幼年時有上頓沒下頓的時光。對于錢,陸貍依舊有著很強的把控欲望。
“沒有,恰恰相反,里面的東西幾乎沒被動過。”陸笙緩緩的抽回手,手中拿著一疊厚厚的銀票。
銀票的最上方,放著一張畫著明月竹林的便簽。
陸笙嘴角微微勾起,將便簽傳給身邊的蜘蛛,“這里有二十張面值一萬的銀票,但這個毛賊倒是很不貪心,只取了一萬兩銀票。這算是毛賊的規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