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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可恨之人,取死之處

  嗡——

  腦海之中,一陣震動,是提取罰惡獎勵,還是兌換成功德。

  望著七寶玲瓏塔第二層上面百分之十五左右的推進條,陸笙微微遲疑了一下很快決定轉換成功德。

  耀眼的金色瞬間在陸笙的腦海中炸開,仿佛太陽初升一般萬道金光。就如上次誅殺黑狐一般,功德之光仿佛凝如實質。

  而事實也證明,并不是所有的魔宗高手都會化魔大法的,至少,烈獅不會。

  金光持續了數息之后消失不見,而七寶玲瓏塔上的推進條也成功推進到了百分之五十左右。

  陸笙輕聲一嘆,你這孽造的,不比黑狐少。

  “夫君,這里的局,沒用了吧?”步非煙長劍歸鞘的問道。

  “基本沒用了,不保證魔宗還有余孽在但可能性已經很小了。你猜猜大鬧北門的是誰?”

  “我認識的魔宗高手也就朱雀雷霸天和黑狐,黑狐已死,朱雀已傷,現在雷霸天也死了……”步非煙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白馬城,李秀武!”

  “是他!果然白馬城已經打算起兵了么。那楚州怎么辦?丸子還在家里呢……”

  “別擔心,李成助被軟禁在京城,現在李秀武被我們在此擒拿,白馬城群龍無首翻不出浪花的。”

  說著,和步非煙回到密室之中,滿頭白發的李秀武跪倒在地,耷拉著腦袋無限凄涼。看著李秀武此刻的精神面貌,估計一身修為已經被張明陽廢個干凈了。

  “堂堂道境宗師,何至走到這個地步?我的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會弒君!”

  “陸笙,你別假惺惺的,老夫走到這一步,還不是為你所賜!”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小的是什么樣,老的也是什么樣。錯都是別人的,自己全是對的。我可以負天下,天下不可以負我,對不對?”

  陸笙沒心情和李秀武爭辯誰害了誰,拉著步非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白馬城一家的性格,還真是一脈相承。

  原來陸笙以為李曉晨這么輕易的被魔宗拖下水是因為李曉晨太年輕,思想太幼稚。現在看來,原本就是性格的缺陷。

  這種人確實很多,陸笙在前世也見過不少案例,沖動殺人,憤怒仇恨之下干出了完全不可理喻的事情。而在周圍人的眼中,這人平時也挺好的啊?

  但其實,這種人就是極端自我,一遇到任何不公平,都把所有的原因推給其他人,要么推給世界。對于這種人,陸笙連和他爭辯半個字的心情都沒有。

  李秀武還要說話,但突然話音頓住,一道身影,從側方的密室之中緩緩的走了出來。

  親眼看到安然無恙的姒錚,李秀武的臉色變得極其復雜精彩,最終化作頹然的一笑。

  姒錚緩緩的坐回椅子上,輕輕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哐當——”

  突然間,茶杯狠狠的摔在李秀武的面前,熱氣騰騰,霧氣繚繞。

  “李秀武,朕的鞍山王,朕的肱骨,我大禹千年的驕傲,竟然謀逆,竟然弒君!哈哈哈……真是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

  朕今天不想問你為什么,也不想問你我誰負了誰,你還有什么話要說么?”

  “皇上,老臣從未想過謀逆,老臣也從未想過要弒君,就是到了如今,老人也不相信那天刺殺皇上的刺客中,竟然有老臣。

  白馬城一直忠于朝廷,忠于江山社稷千年來從未改變。但是……皇上,您為何連半點情面都不留,竟然如此絕情的殺了晨兒,他是老臣唯一的孫子,是白馬城唯一的繼承人。你這是要絕白馬城啊!”

  “笑話,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李曉晨犯法就該網開一面?還是說,在你的心底李曉晨比朕的兒子都尊貴么?”

  “我們有先祖的免死金牌,縱然晨兒再有錯,也可依法不殺。皇上執意要殺晨兒,不就是想絕白馬城撤我鞍山王爵么?”

  “大言不慚!依法不殺?陸笙和賀行之的判決哪條不是依法為判,李曉晨罪大惡極,免死一次兩次三次根本不夠用,萬死才能贖其罪。

  既然你問了,那朕今天就告訴你,殺李曉晨,和白馬城并無干系,鞍山王爵是武帝所賜,朕不會收回也從未想過收回。

  不殺李曉晨,無以平民憤,不殺李曉晨,無以定軍心,不殺李曉晨,無以正法典。僅此而已,就這么簡單!”

  李秀武仰著頭怔怔的看著姒錚,最終頹然一笑。

  “就這么簡單,簡單的斷了我白馬城千年傳承啊……”

  “笑話,白馬城的香火豈會這么容易斷?你李秀武一脈就是白馬城獨苗么?當年,你也非長子吧?”

  “你!”李秀武猛的抬起頭,怔怔的看著姒錚,“你要讓秀文一脈繼承白馬城?”

  “怎么?難道李成風不是白馬城嫡系血脈?”

  “可他不是我……”話音生生的頓住,李秀武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

  其實在李秀武的心底,已經把自己作為白馬城嫡系血脈的源頭了,李成風是他大哥的兒子,在他看來是沒資格繼承白馬城的。

  可在外人看來,李成風要不是摔斷了腿,他比李成助更有資格繼承白馬城。

  眼中精芒閃動,最后卻露出一聲苦笑,“原來是這樣……原來皇上的真實目的是這樣。皇上高明,老臣佩服!”

  “真是冥頑不靈,你總是以這種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果然,當年先帝讓你一脈繼承白馬城就是個錯誤,朕撥亂反正,是對的。”

  “遲了!”李秀武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

  “什么意思?”

  “一切都遲了!現在的白馬城,應該已經起兵了。不對,不只是起兵了,恐怕已經拿下楚州了。哈哈哈……你絕我之后,我斷你江山!”

  “哼!癡心妄想。你在此,李成助被我扣押在京城,白馬城群龍無首,你們如何起兵?還有,就算白馬城騎兵,你當明月城,旭日城,白云城三大獨立城是虛設么?或者說,還是你當朕留在楚州的三十萬大軍是假的?”

  “皇上,你也很天真!四大獨立城千年來都是同氣連枝,在我來離州之前,早已經和其他三大城結盟了。只要皇上駕崩的消息一出,我們就聯合出兵。

  至于成助被扣押京城……皇上真以為扣押的住么?恐怕你前腳離開京城,成助后腳也已經離開京城了。”

  李秀武的話,讓陸笙臉色猛的大變。

  似乎看到陸笙的臉色大變,李秀武嘴角微微勾起笑容。

  “陸大人是不是擔心楚州的安危?別費心了。老夫說過,要讓楚州玄天府片甲不留,你殺我孫兒,我就把你的兒子踏成肉醬!一報還一報,很公平!”

  “陸卿別擔心,楚州有三十萬大軍,就算四大獨立城齊齊叛亂,楚州也能安保無恙。”

  “楚州三十萬大軍根本沒用!姒錚,你少自欺欺人,雖然你留下三十萬,但這三十萬是些什么人?都是一群雜兵而已。四大獨立城千年積累,就算大禹最精銳的軍團也堪一戰。楚州,我們要定了!”

  “哼,那你就去下面做你的春秋大夢吧。陸笙,送他上路!”

  “臣遵旨!”

  陸笙一把拎起李秀武,走出門外。

  “陸笙,你是不是很擔心,別擔心,你和步非煙還年輕,可以再生一個。至于你那剛出生還不滿一歲的長子,只能在爛泥里面找了……哈哈哈……哈哈哈……”

  “哧——”

  聲音戛然而止,陸笙一劍送李秀武歸西。

  腦海中的罰惡令再一次閃動,陸笙依舊沒有遲疑,將罰惡獎勵轉換成功德。

  李秀武的功德值和李曉晨差不多,將第二層推進到百百分之六十左右。

  陸笙陰沉的回到密室之中,步非煙連忙迎了上去,“夫君,楚州那邊……怎么辦,丸子還在楚州,他會不會有危險?”

  “青鸞劍仙請放心,楚州留下的三十萬鎮軍就算不是精銳,但在八門封禁之下擋住四大獨立城的攻擊還是綽綽有余的。”

  陸笙沒有說話,臉色一如平靜。但是有一句話壓在陸笙的心底,始終沒有說出口。

  那便是,陸笙已經感應到魚龍陣法的升起。而且這次陣法規模,是兩萬玄天衛一起升起的。這就意味著楚州已經到了萬分危急的時候,連玄天學府都都加入了。

  腦海中,浮現出楚州的地圖,而后點亮四大獨立城的所在。獨立城合起來的兵力如果是二十萬的話,那么要拿下楚州,必須合兵一處,而后勢如破竹直搗黃龍。

  如果楚州留守鎮軍無法抵擋得住,需要靠玄天府抵擋的話,那么玄天府必定會將其攔在西梁城外。西楚府是可能保不住,但西梁城必須得保住。

  一旦西梁城被攻陷,進而可以連續奪取七大府,而更為要命的是,楚州萬里糧田就是在西梁城的身后。

  而陸笙感應到的魚龍陣圖的方位應該就在西梁城。

  這讓陸笙得出來一好一壞的兩個消息,壞消息是,李秀武說的可能都是在真的。姒錚低估了四大獨立城的力量,留在楚州的鎮軍可能真的不是四大獨立城的對手。八門封禁,還沒來及的開啟就被攻破了。

  但好消息就是玄天府兩萬人成功在西梁城祭起了軍陣,這就讓陸笙能夠直觀的感受到楚州的戰局變化。

  西梁城只要在,楚州就沒事。而軍陣只要不滅,楚州即安!

  想到此處,陸笙的心底在微微有些著落的同時又有了迫切的緊張感,“張先生,柳殘陽前輩何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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