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罩?拿來看看!”
手下一揮手,外面一個侍衛捧著一個托盤大步走來。姒恩輕輕的拿起面罩,仔細的端詳了起來。
“這面罩上的紋路……我好像有點印象。這不是蘭州本地部落的紋路,應該是中原某一個家族或者勢力的標志性紋路。”
“哦?你說那個襲擊者是中原人士?能確定是誰么?”
“似乎是……周英奎的雙月紋。不錯,就是周英奎的雙月紋。怎么會是他,他不是在二十年前就失蹤了么?”
“周英奎?他是什么人?”
“天下第一老實人,比佛門的那些得道高僧都老實。平日一般不說話,但說的話基本都是鐵定的事實。出自天機門,足不出戶知曉天下事。
他是天機門最后一代傳人,本王年輕的時候還見過他幾面。可二十年前突然間失蹤,當年失蹤的武林高手不下二十個。”
陸笙眼眸中精芒閃動,心底其實早已知道周英奎是何人。
九月在說起當年的事情的時候提到過兩個人名字。這一次屠龍,發起者是醫圣。但醫圣是誰,陸笙也命人查過卻訊息極少可能不在蘭州。
如果那個神秘人是周英奎的話,那事情就明了了。當年屠龍一戰,并不是只有九月一人活了下來,周英奎也活了下來。
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出那張布滿鱗片的臉,周英奎雖然活了下來,但可能也和九月一樣遭到了可怕的詛咒。
“呃——”,一聲呻吟響起,捧著托盤的將士突然軟到了下來。渾身顫栗,口吐白沫。緊接著,最先進來匯報的侍衛也是左右搖晃了起來。
“王爺……好冷……我突然感覺……好冷……”
陸笙猛的站起身,“瘟疫,這張面巾是兇手故意留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散布瘟疫。快,將接觸過這張面巾和接觸過與之相關的人全部隔離。”
在陸笙果斷的處理下,逍遙王府的瘟疫并沒有擴散開來。在等到解藥送來之后,逍遙王府的瘟疫之禍得以消除。
姒音的實驗室……姑且稱之為實驗室吧。這里就是姒音研究醫術的地方。
陸笙通過分析面巾上的血漬得以確認,這種瘟疫的病毒來源就是這些血。
腦海中回憶起當初的畫面,自己一劍跨越空間,其威力自然是在道境上層之上。雖然跨越了距離太遠,但周英奎想要完美接下也不是那么容易。
周英奎用集束雷霆雖然勉強擋住了陸笙的一劍,但陸笙依稀感覺自己一劍震傷了他。也正因為這一劍,周英奎臉上的面巾才會掉落。
從血漬的位置來看,應該是周英奎噴出的血染在了面巾上。那么……事情已經很明了了。
所謂的瘟疫,即是人為的,又不是人為的。陸笙不知道周英奎在二十年前經歷了什么,至少他的身體已經布滿了傳染性極強的病毒。
所謂的毒源,其實就是他的血。這種人就是活著的瘟神啊,所到之處,寸草不生。他要發起狠來,神州大地怕是要遭殃了。好在,解藥已經被弄出來了,否則陸笙都不敢去細想。
“必須得除掉此人。”
雖然知道要除掉此人,但怎么除掉卻是很難。這個人就是藏在暗中的毒蛇,可以是任何一個地方。現在唯一知道的是此人的目標是那六個不受瘟疫感染的人。
逍遙王不能和陸笙走的太近,但姒音卻可以。為了姒音的安全,姒恩還是答應姒音跟著陸笙前往玄天府。
不知不覺,玄天府后院中的女人已經十幾個了,除了六個可能被兇手盯上的女子其他的都是他們的生母。
都是名義上的王公貴族,所以舉止還算得體,也沒有擺什么架子在玄天府上躥下跳。在玄天府的高度警戒之下,整個西寧城包括附近的七個府治安為之一清。
仿佛彪悍的蘭州百姓也改了習性一般,打架斗毆的事情也變得少了很多。
要不是那個周英奎懸在玄天府的頭頂,玄天府都要以為整個蘭州已經徹底的陷入了平靜。
一天的公務忙完,陸笙緩緩的伸了個懶腰。辦公室的后院,響起了一陣嬌笑聲。陸笙站起身來到窗口,居高臨下的看著姒音夕日雨情幾個女孩子在陽光下丟沙包。
話說將她們接過來這些天,陸笙還沒關心過她們。倒不是陸笙不想,而是這幾個女人看向陸笙的眼神有點火辣。姒音還好,畢竟是堂堂公主,其他幾個那就跟犯了花癡一樣。
以后裝逼可以,最好別再女人面前裝。
如此平靜的生活是不錯,但她們也不是金絲雀不能一直被關在籠子里,得想個辦法引蛇出洞。
之前因為生怕她們遭到兇手的毒手,連忙將他們聚到玄天府。但現在,這個弊端卻出現了。她們在玄天府是安全了,可兇手也不敢動手了。
就這么干耗著,顯然不是長久之計。
必須得想一個辦法才行。
引蛇出洞,這無疑是一個好辦法。可周英奎雖然是瘋子但絕對不是傻子。
如果這六個人隨便一個離開了玄天府,必然是陷阱。在玄天府保護的好好的,怎么可能隨便外出給他機會?
得想個不被懷疑的理由……
“三姐,接著!”夕日雨情尖叫著將沙包狠狠的扔了出去。而對面的端木南一個漂亮的后空翻將沙包超在手中。
“五妹,接著!”沙包化作殘影,卻像身邊的一個女子扔去。
“三姐太壞了,叫著我的名字扔的卻是二姐——”
“誰讓你傻,這么好騙的呢?”
真是群活潑快樂的孩子,看著他們痛快的玩耍,陸笙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童年。學校的教室門口的花園,課間時間女孩子們也在陽光下丟沙包跳皮筋……
突然,陸笙的眼眸一怔,一道靈光仿佛閃電一般劃破腦海。
“三姐,五妹,二姐……他們明明是不同的部落才對……”
剎那間,陸笙仿佛抓住了一條曾經一直被他忽視的線索。身形一閃,人已出現在花壇邊上。
最先察覺陸笙到來的是云音公主姒音。
“陸大人?”
“耶?陸大人,你終于不躲著我們了?來,一起來玩啊!”
“咯咯咯……”
“幾位玩的開心就好,不過我方才在樓上聽到你們互稱姐妹,怎么,才沒幾天你們已經皆為異性姐妹了么?”
“陸大人,難道小南沒有告訴你么?我們本來就是異姓姐妹啊。”
“額……就是那次喝了酒,然后發酒瘋差點把學堂都拆了的……是你們啊?”
陸笙這話,頓時讓一眾妹子的俏臉通紅了起來。
“那次是我們喝酒喝多了……咯咯咯……陸大人別取笑我們了。”
“是啊,好事別人記不住,做了一兩件挫事保管被記一輩子。”
“陸大人,不能這么欺負我們的。你是小南的哥哥,我們和小南也是結拜姐妹,按理說,我們也是你妹妹來著……”
呵呵,妹妹真多。
“那可不一樣,咱們可沒歃血為盟。對了,你們當初是怎么歃血為盟的?”
“陸大人也要和我們結拜么?”夕日雨情雙眼放光的問道。
“哪里,只是好奇。”
“按照我們蘭州的習俗,拿一壇酒,姐妹們每人滴一滴血在酒壇里,然后再一起把酒喝掉。都怪大姐,拿了這么大一壇子酒,結果我們都喝多了。”
果然如此……
陸笙心中終于明白了,為何這么巧是這么八個沒有被感染者。左古雅和卓蘭之所以沒被感染,是因為她們長時間和星紋蝎打交道,甚至把星紋蝎當成寵物。
星紋蝎正好是蛇清病毒的解藥,剩下的六人,因為是當初歃血為盟喝過彼此的血。
這么說來,這六人之中必定有一個血液中帶有蛇清病毒的抗體。或者說,其中一個人就是周英奎要找的玄女。
等等……不對,不是六個,而是七個!
陸笙瞬間想到小南。
之所以一開始就把小南排除在外,因為那幾天小南的傷口發炎了,被陸笙勒令請假在家因此躲過了一劫。
故而在幕后黑手的眼中,小南自然也就不是目標了。可是,一旦被兇手知道七個沒被感染的人是姐妹會的成員,那么必定會對小南動手。
引蛇出洞……
陸笙眼中精芒閃動,轉身火速的離開。
“小圓,通知纖云蓋英孫游,來會議室開會。”
而看著陸笙轉身離去,幾個女子頓時一臉疑惑。
“難道我們的玩笑開過了?”
“陸大人生氣了?這也太小氣了吧?蘭州的男子可沒這么小氣。”
“你覺得陸大人小氣要不找大氣的蘭州漢子吧?我就喜歡小男人……”
“看到沒有,六妹發浪了。”
“不愧是陸大人,我怎么就沒想到!”突然,沉思許久的姒音眼中精芒閃動的喝道。
“大姐,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
“我想到為什么我們都不怕瘟疫感染了……”
“為什么?這事我也不明白,大姐,您和我們說說吶……為什么就我們沒事而被兇手盯上啊。雖然本小姐天生麗質,可本小姐確實只是凡夫俗子。”
“因為歃血為盟!”姒音眼中精芒閃動,“左古雅和她侍女沒事是因為她們喜歡玩星紋蝎,而星紋蝎剛巧是解藥,可我們呢?我們又不喜歡那東西。所以,我們沒事的原因是因為歃血為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