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掌印仿佛是印章一般烙在大地之上,而能使出這么一掌的人,武功修為必定在道境之上。
顯然,兇手的目標是陸笙,而敢沖著陸笙來的,修為至少在超凡之境。
陸笙緩緩的從天空落下,趕來的玄天衛連忙迎了過來。
“大人,初步判斷這次礦難是人為的,除了那將礦產轟塌的一掌之外,不在礦洞之中的工人也被高手襲殺。”
“死了多少人?”
“礦洞外,三十七人,礦洞內,不知。好在兇手是晚上出的手,夜班人數遠遠比白班人數少,要是換在白天,死傷人數恐怕要翻倍。”
這時,遠處的快馬疾馳而來。陸笙一看來人,臉色也頓時變得好看了起來。
“陸大人!”來人翻身下馬來到陸笙面前抱拳喝道。
“齊齊,你來了就好,快,下去看看還有沒有幸存的。”
“是!”
齊齊是土隱門的高手,這次從楚州趕來的土隱門高手十二個,一半負責新的礦洞構建,一半負責安全巡檢。
齊齊身形一閃,一瞬間陸笙面前濃霧翻滾,而后消失在陸笙面前。
“大人——”
“大人——”
周圍,密密麻麻數百百姓圍攏了過來。
“大人,礦洞怎么會塌的……我家男人……是不是沒了?”
“大伙不是都說,新能源商行的礦洞最安全的么?怎么別的礦洞沒有出事,新能源的卻出事了?”
“大人,你要替我們做主啊!”
蘭州多數百姓還不知道新能源商行是陸笙的產業,其實陸笙也沒有想過隱瞞,只要打聽就能發現關聯。只不過蘭州的百姓沒幾個會去打聽的。
要是知道新能源是陸笙的,恐怕就沒有那么的客氣了。
“諸位鄉親!”陸笙跳到高出,聲音如清風一般送進每一個百姓的耳朵中,“諸位鄉親,經過玄天府的初步排查認定,這次事故不是什么安全隱患,而是人為制造的。
玄天府承諾盡快找出兇手,給死者一個安息。不過在齊齊先生沒有回來之前還無法確定礦洞下面的傷亡情況,可能,還有人活著。
“整個礦洞都塌了,怎么可能還活著……”悲觀的百姓頓時哀嚎的哭到。
“哪個天殺的啊……我家可就靠我兒子過活啊……我孩子被人害了啊……”
“孩子他爹——”
一瞬間,整個礦產化為一片哀鴻遍野。
很快,纖云孫游蓋英也帶著弟兄們趕來,維系次序的維系次序,尋找線索的尋找線索,安撫百姓的安撫百姓。
敢對陸笙的礦產動手,這等于動了整個玄天府。
很快,眼前的礦洞出現一道煙柱,一個身影轟的一聲沖破煙塵。
出來之后,連忙退到一邊,“快,快點。”
齊齊進去的時候還是一身干凈的皂衣,但出來的時候卻已經成為一團焦炭了。在他對著洞口喊的時候,一支漆黑的手從洞口伸出。
陸笙頓時大喜,“快,下面還有人活著。”
洞口不大,只能一個個的從洞中鉆出,所以三四個人就能搭把手。一個個渾身黑如焦炭的人被從礦洞中拔了出來。
原本昨晚在礦洞中的有一百幾十人,但最終,卻只有四五十人幸免于難。雖然知道,能有幸存者已經算是萬幸了,可周圍的百姓又是一陣哀嚎。
“大人!”一聲驚呼突然從遠處響起。
陸笙抬眼望去,眼神頓時微微一縮,只見鄭全正大步的從遠處跑來。
玄天府的詭異定律之一,沒有鄭全發現不了的關鍵線索。并不是說鄭全的細致程度比別人高,也不是鄭全的專業技能比別人強。
要說這個原因,恐怕就是和玄不救非氪不改命這種說法類似吧。
“大人!有發現!”
手里舉著這么大一塊玉牌,大老遠的跑來誰都知道你有大發現了。
“大人,您看,礦產附近的都是礦工,哪個都是苦哈哈的,有誰身上會帶有這么名貴的玉佩。我猜測是兇手留下的。”
“大人!”仿佛是鄭全開啟了線索發現模式一般,在鄭全話音落地的瞬間另一名玄天衛出現在陸笙身邊。
在煤灰處發現兩個腳印,從腳印判斷應該是兩個人,一人身高七尺,一人身高八尺,皆是男性。
種種線索收集起來,行兇的應該有五人,但那個一掌拍塌了礦產的人是不是在這五人之中還不確定。
現場證據采集一直到下午黃昏時分才結束。兇手應該都是武林高手,所有被殺的人也全部是一劍封喉,所以留給玄天府的證據不多。
武林人士在戰力上秒殺不懂武功的人,根本不存在搏斗留下什么可以表明兇手身份的證據。而且昨晚上在礦產輪值的保安團隊也是第一時間被秒殺,也致使礦產連警報都沒來得及發出。
甚至那個高手的一掌也是輕輕松松的將礦洞壓塌,到了第二天白班的工人上班才發現出了事。
吳掌柜滿頭大汗的處理完現場的事宜,被陸笙叫道面前。
“發生了這樣的事本官不怪你安全工作沒有做好,但是工人在我們的礦產上出了事,就算不是我們的問題也是我們的責任。
死亡的礦工撫恤你一定要從優,從重的的處理。”
“是,我明白的。”
“其他礦產那邊一定要加強警戒,我也會安排玄天衛去各大礦產值守,我感覺兇手應該是沖著我來的。既然他敢沖著我來,說明他一點也不忌憚我。那么,他襲擊一次就有可能襲擊第二次。你一定要小心。”
“是,小人心里清楚,我已經派人請動江湖武林的好手幫忙一起守衛。多花點錢沒關系,損失的聲譽一定要掙回來。”
“你做事我向來放心,這件案子我會想辦法盡快破的。”
交代完成之后,陸笙帶領一種玄天衛回到西寧城。現在所能掌握的證據就是那一塊玉佩,而玉佩之上刻有莫寒兩個字。
從玉佩的紋飾來看,這應該是平安佩之類的東西,那么玉佩應該是某個家族傳承的東西,莫寒兩個字應該是玉佩主人的名字。這種玉佩,向來是貼身佩戴之物。
陸笙命玄天府全力尋找這個叫莫寒的人,一連三天石沉大海。叫莫寒的人找到幾個,但全都是不懂武功的人,而且也從未有過這么名貴的玉佩。
正在陸笙有些心急的時候,小圓來到陸笙的辦公室,“大人,外面來了一個人說要辨認玉佩。”
“在哪?”
看來運氣這東西還沒有拋棄陸笙,正在陸笙一籌莫展的時候竟然有人送上門來?陸笙連忙站起身問道。
“在接待室,前面的弟兄看他君子坦蕩,并未將其緝拿。”
“好!”
陸笙進入接待室,孫游已經在接待室之中。接待室中坐著一個中年男子,樣貌儒雅氣度不凡。一身藏青色的長袍配上紫色的束冠。在中年男子的身邊跟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青年背上背著一柄長劍,看來是武林人士。
“這位是我們玄天府總鎮,陸笙陸大人。”孫游狐疑著臉色,向中年男子介紹道。
中年男子連忙站起身,“草民見過陸大人!”
“坐!”陸笙隨口說道,“聽聞你知道這枚玉佩的消息?”
陸笙拿著手中的玉佩問道。
“大人,可否讓小人一觀。”
陸笙將玉佩遞到中年文士面前,中年文士拿著玉佩低頭看了一眼隨即一笑,“大人,這枚玉佩其實就是在下的。”
“師父!”在中年文士話音落地的瞬間,身邊的弟子卻是緊張的叫了一聲。
孫游的眼神瞬間犀利的望過去,年輕弟子連忙臉色一變,收回話語低下了頭。
“你的?”陸笙眼神微微一寒,但沒有立刻發作。這個中年文士怎么看都不像是兇手。倒不是長得不像,而是他的坦蕩樣子。
“不錯,陸大人,在下叫君墨寒,乃正一派掌門。我自幼被遺棄在荒野,是恩師將我救起抱回師門。因為懷中玉佩上有莫寒二字,所以我隨師父姓,因為我這一輩是墨字輩,故而叫君墨寒。”
“原來如此……”陸笙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面,“你可知道本官為何要找這枚玉佩么?”
“不知,還請陸大人明示。”
“三天前,新能源商行被一伙武林高手襲擊,襲殺無辜百姓近百人,而這枚玉佩就是本官從現場找到的。”
“什么?”君墨寒臉上終于露出震驚的面容,嗖的一聲站起身一臉的不可置信,“不可能,這枚玉佩一直在我夫人身上。而且三天前我夫人一直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在三天前就落在大人手中?”
“你確定?”陸笙狐疑的看著君墨寒,而君墨寒的臉上確實也看不出半點的問題。
再者說,如果君墨寒心底有鬼,他大可以不來玄天府認領。他現在的名字叫君墨寒,單憑一個莫寒的玉佩根本無法指認他。所以君墨寒真的是兇手完全沒理由送上門。
可是,如果三天來他的玉佩一直在他夫人身上,那自己手中的玉佩又是哪來的?
“確認,這是我和夫人的定情信物,幾十年來夫人一直別在腰間,昨天我都見到了玉佩?”
君墨寒說這話的時候無比的坦蕩,但他身邊的弟子卻面露怪異之色。孫游一直盯著他的弟子,眼中精芒閃動。
“這位小兄弟,你師傅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是……”年輕弟子連忙點頭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