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典型的啥都不干就等天上掉餡餅吧?而且陸笙敢保證,只要今天把他從這里趕出去,明天這貨就能到處宣揚玄天府不為百姓做主,將其驅逐而出。
“無論你告還是不告,你都得簽署一份意向。要玄天府替你做主,你就必須要寫立案申請,要是不需要,那就寫撤案申請,倘若你既不想寫任何申請,又啪啪的向玄天府投遞什么匿名舉報信。玄天府可以將你視作謊報案情,給予拘留處罰。”
“啊?不是……我沒有寫什么匿名信啊……”
“這封匿名信不是你寫的?那為何上面的字跡和你登記署名的字跡一模一樣?就這樣的智商,你也來耍心機?”在陸笙看到眼前的登記署名的時候,陸笙瞬間就聯想到之前的匿名信就是出自此人手筆。
“我……我……我寫!”
最終,宋蔡寧還是在立案申請上面簽了字,簽字之后,陸笙開始錄口供。
半年前,宋蔡寧參加京城的府試,沒有意外的名落孫山,甚至都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和未婚妻艾柒來到湖邊,宋蔡寧為發泄不滿扔了快石頭,卻不想砸中路過的成國舅的轎子。
而后,宋蔡寧自然被成國舅的手下毆打了一頓,也正因為這個契機,成國舅見到了他的未婚妻艾柒。
之后沒幾天,一天夜里自己的未婚妻被成國舅搶去府上。宋蔡寧的老丈人連忙找宋蔡寧前往相救,但宋蔡寧卻只敢跑到成國舅的府外,連敲門的膽子都沒有。
悻悻而歸,第二天,未來老丈人就和宋蔡寧解除了婚約,說是艾柒的意思。
好吧,有點狗血。就連一邊陪同錄口供的小雨都是滿臉鄙視的看著宋蔡寧,未婚妻被搶了,你特么竟然只敢跑到人家家門口蹲一晚上?第二天還屁都不放的回去了?
也許這么說冤枉了宋蔡寧,屁,可能還是放兩個的。
“行了,這個案子也沒什么難度。帶你去成國舅府上對質,是非黑白就清楚了。”
原本這件案子是沒必要陸笙親自前往的,隨便叫兩個手下就好。但一想到最近手里壓著兩件成國舅的案子,再加上成國舅實在有點飄了。怕別的弟兄鎮不住這個實力坑外甥的傻逼。
陸笙想了想還是親自去的比較好,要對方不懂收斂的話,那陸笙只能對沈凌說一句對不起了。
成國舅府陸笙這是第二次來,第一次的記憶有點不美好。十二年前,金榜之下,陸笙就是被成國舅家的下人五花大綁的綁進成國舅家。成國舅的女兒當年都快三十了,嫁過人不幸守寡。
回想起那一幕,陸笙心底微微后怕,好在當初前任寧死不從,才保住了陸笙的貞操。
“陸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陸大人,快里邊請。”成國舅滿臉笑容的將陸笙請進府邸。
分相坐下之后,成國舅一臉自己人的對陸笙說道,“要不是陸大人,五皇子還沒這么快得勢,五皇子能如此順利,全仰仗了陸大人,成某代五皇子多謝陸大人,我等也跟著五皇子占了陸大人的光。今天成某設宴,要好好感激陸大人了。”
“設宴感謝什么的就不用說了,本官今日來此是有一件案子需要詢問陸大人。這位宋公子,國舅爺可還認識?”陸笙指了指躲在人群后面的宋蔡寧。
“這位是……看著面生的很。”
“宋公子,抬起頭讓成國舅看看呢!”陸笙好笑又好氣的喝到。
“還是不認識!”成國舅端詳了許久,依舊搖頭。
“宋公子狀告成國舅半年前強搶了他的未婚妻,成國舅沒什么要說的么?”
“半年前?半年前老夫是納了一房小妾,但卻從未強搶過誰的未婚妻啊。”成國舅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陸大人,您怎么能聽信這等刁民的誣告?”
“本官聽信誰的話自然有本官的判斷,有人告狀,玄天府就必須接著。這個案子也很簡單,勞煩國舅爺將那位艾柒小姐叫過來,本官當場一問便知。”
“這……”成國舅眼中神光閃動,低沉的對著下人說到,“把九夫人請過來。”
很快,從后院中,一個年輕靚麗的女子款款走來,而當女子走來的一瞬間,宋蔡寧的眼睛就直勾勾的盯著女子。
女子的容貌,宋蔡寧自然認得。從小青梅竹馬的未婚妻,豈能不認得?但從小到大卻從未覺得自己的未婚妻竟然如此的美艷動人,這一刻,宋蔡寧竟然有了一種第一次見面兒怦然心動的錯覺。
“老爺,您叫我。”
“這位是玄天府的陸大人,他問話你要如實回答。”成國舅滿臉不高興的說到。
“是,民婦參見陸大人。”
“這位宋公子你可認識?”
“認識,他曾經是民婦的未婚夫。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聽到這話,宋蔡寧激動的熱淚盈眶。
“柒柒……”
“那這位宋公子狀告成國舅將你強搶回府一事也是事實?”陸笙再次淡淡的問道。
“絕無此事。”
“什么?不可能……柒柒,你是我的未婚妻,明明那天晚上是他派人將你擄走,還打傷了艾叔……你……”
“艾柒小姐,你無需有什么顧慮,只需實話實說。你若受了什么委屈,本官定會為你做主。玄天府的招牌,說話還是管用的。”
“大人,民女并沒有什么顧慮。半年前老爺是以納妾之禮將民婦接到府上的。并無強搶民婦之說……”
“柒柒,你……明明是我們有婚約在身……你竟然……”宋蔡寧不知所措的指著艾柒叫到。
“宋公子,你我當初雖有婚約,但我們又沒有成親更沒有什么夫妻之名。沒有成親難道不能毀約么?當年你也沒有下什么聘禮,我毀約應該無需賠付你什么吧?”
“你……你這個不守婦道的賤人……我真是瞎了眼……”
“住口!柒柒是我的妻妾,豈容你一介刁民辱罵?你算個什么東西,來呀,給我將這混賬東西打出去。”
“成國舅,是不是太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了?”陸笙輕輕的合上茶杯淡淡的喝到。
成國舅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還有宋公子,縱然你心底悲憤也不能辱罵他人,如果成國舅告你辱罵貴勛,你也少不得一頓板子。本官是來調查案情的,所以還請國舅爺見諒。”
“那陸大人調查清楚了么?”
“強搶民女一案是清楚了,不過還有國舅爺販賣私鹽,霸占田產之事本官需要慢慢調查。”
“陸大人,您這是什么意思?我們可都是五皇子的人啊。”
“本官是皇上的人,也是百姓的人。國舅爺最近很活躍啊,還請國舅爺能守身自律,別讓皇上為難也別讓五皇子難堪。要是被本官知道國舅爺有觸犯國法的地方,本官一樣嚴懲不貸。”
說著,陸笙站起身。
“還請國舅爺好自為之!”
“陸笙,我是五皇子的親舅舅,你以為搬得倒我么?”成國舅冷著臉喝到,心底還真以為陸笙這是在為今后五皇子面前爭寵施展手段呢。
“你若潔身自好,我當然搬不倒你,但你若真的作奸犯科,就是五皇子都救不了你。言盡于此,告辭了。對了,艾柒小姐可否給我去一趟玄天府錄一下筆錄。”
這一件事,不知道是有心人故意傳播還是怎么的,陸笙和成國舅鬧了矛盾的事第二天就傳的大街小巷都是。
門閥貴勛有的追根究底的在問為什么,有的卻在暗中冷笑陸笙真是迫不及待啊。五皇子還沒被冊封太子呢,竟然這么快就排斥異己了。
但陸笙,卻真的開始派人搜查成國舅的生意產業了。最近一段時間,成國舅為首的五皇子勢力一邊在打壓敵對勢力,一邊確實有些目空一切不知收斂的架勢。
陸笙的辦公室,對面坐著沈凌。
沈凌目光一直盯著陸笙,看的非常仔細。
“你是來興師問罪的?答應好晚點動成國舅的,現在就對他出手了。所以來這里討個說法?”
“要不是成國舅太過分,想來你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動他。只是……陸笙,你不覺得你現在很陰暗,么?”
“不覺得!”陸笙合上手下遞上來的報告書,對著沈凌翻了一個白眼。
“你看,你來京州已經有三個月了,除了那天在我家玩了一天之外你可有休息過?天天不是辦案就是你的計劃。你不知道外界都怎么傳你了?”
“不是還過了個年么?外面怎么傳?”
“面黑如羅剎,尖牙如厲鬼,兇神惡煞,活閻王陸笙。但凡誰沾到你,非死即殘。”
“恨我者視我如敵寇,愛我者視我為英豪。本來就是屁股決定腦袋。”
“但你就不能珍惜一下你的名聲?”
“怎么珍惜?放任他們自由?想都別想。那都是功德……咳咳咳……我與罪惡不共戴天。”
“但至少你也該出門見見人吧,我陸公子長得眉清目秀器宇軒昂,怎么是青面獠牙可以形容?就算是閻王,那也不是黑閻王,怎么也是白面閻君。”
“說吧,又想拉我去哪?”
“沒去過相容寺吧?走,哥今天帶你去相容寺賞桃花。”
“快三月了啊……”陸笙看了看外面的太陽,“不過我要坐堂。”
“坐堂個鬼,今天是休沐日。換身衣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