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老七的武功,就算被我偷襲也絕對不可能無聲無息的被殺。但他卻真的一點動靜都沒有的被害了。”
“七先生的玉身還在么?能否給我看看?”
“不僅還在,就連被害之地都沒有動過分毫。我在老七的玉身前發過誓,未找到兇手之前,絕不打攪老七之怨靈。陸大人,方才將禹族封禁其實就有一個目的,如果兇手就在禹族,他絕對逃不出去。”
“此封禁還有什么功能么?”
“封禁秘境,任何人都不得出入,并且可以感應整個秘境,秘境中確定無外人蟄伏。”
兩人離開秘境之后,九房族長還在外面等候,其余人已經離開。陸笙隨口問了句,姒奕也已經回小院休息去了。
在夏鈺的帶領下,兜兜轉轉,陸笙來到七房族長被害的密室之中。剛剛打開密室,陸笙就感覺到一股血煞之氣撲面而來。
一座白玉玉身端坐在密室之中,面目猙獰,臉上的憤怒扭曲還形象的定格在臉上。玉身張著嘴巴,似乎還在說話詛咒著兇手。
陸笙來到玉身前,身上插著十二根如匕首狀類似暗器一般的東西,想來就是鎮魂釘。
“老七的修為不俗,他被殺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猙獰應該并不是在不知不覺之中被殺。但老七的修為是九房之中最高的,誰能在他清醒的時候殺了他?還讓他無一點反抗之力?我實在想不明白。”夏鈺一邊搖頭一邊淡淡的說道。
陸笙看著尸身,卻總感覺有一絲不和諧。思緒片刻,眼睛頓時亮了,“夏族長,我猜測七先生被殺的時候雖然意識是清醒的,但身體已經被定住不可動彈。這才是他被任人宰割的原因。”
說著,陸笙指著玉身,“七先生意識清醒,但身體卻依舊保持著打坐的姿態,就算是一個不懂武功的尋常之人,他至少也會有所反抗或掙扎吧?”
“不能動彈?莫不是這十二根鎮魂釘?也不對啊,這十二顆鎮魂釘訂的的位置并不能限制行動。”
“這才是第二個疑點所在。夏族長你看,這鎮魂釘皆是中間鏤空的,想來也不會無故做此設計。而且,十二根鎮魂釘插在的位置,是十二處大動脈之上。
所以我推測,兇手定鎮魂釘的目的既不是限制七先生的行動也不是為了折磨七先生,而是為了放血。”
“放血……”頓時,夏鈺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了下來。
“但我環顧密室,這里竟無血跡。可能,此處并非是第一案發現場,要不您再找找?”
“不,第一案發現場應該在這里。”夏鈺臉色已經變得平靜,“歸元凝血神功,一定是歸元凝血神功,難道……他還沒死?”
“夏族長的他是指……夏桀?”
“不錯!當年禹皇將九鼎分別交給九房,就是為了防止有別有用心的不孝后輩打龍珠的主意。
并在九鼎之上布下血祭,唯有九房血脈才能成為九鼎的守護者。每一房的守護者都是血脈傳承,其他房的人哪怕再優秀也不能繼承他房的鼎。
數萬年來,敢打九鼎歸一,取出龍珠的人也非只有夏桀一個。但血脈不同,無法獲得九鼎認同才是他們放棄的最終理由。
但千年前,夏桀不知道從何處得到歸元凝血神功,抽去他房之血加以凝練融入自己的血脈之中可以獲得他房的血脈。千年前,夏桀已經成功收集到五房之血,所以殺害七房是為了收集七房之血。”
“夏桀……這倒有可能,他也符合對禹族了如指掌這個條件。但是,已經千年了,千年之后他還是對禹族了如指掌么?”
突然,陸笙和夏鈺都頓住了話語,一陣清晰的交戰余波從外面傳來。
陸笙和夏鈺對視一眼,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禹族的秘境還是和昊天秘境有著本質區別的。至少在昊天秘境的靈力稠密程度,交戰余波根本傳不遠。
交戰之處在二房的一處院落之中,姒奕操控著斗字鼎虛影抵御著頭頂上夏時的攻擊,而頭頂上夏時絲毫不做保留,一招招殺招不斷的施展出來。
這些殺招可都上上等的術法,就算換了不老境初期也未必扛得住。但奇怪的是,姒奕不是已經將斗字鼎安放在在祭壇之中了么?怎么還能操控,而且雖然是斗字鼎的虛影,但神通威能竟然還這么的大。
“淫賊,受死!”
“住手——”一聲暴喝響起,一節拐杖探出虛空,輕輕一敲,夏時的攻擊就破碎了。夏鈺踏出虛空,臉色陰沉無比。
“夏時,你怎么能對貴客這么無理?平白讓人以為我們禹族沒有教養。”
這是,陸笙也踏出虛空出現在姒奕的身邊,“怎么回事?你怎么跑這來與人動手了?”
陸笙可是記得安排給他和姒奕的小院離這可是隔著兩個院子呢?而且環境差別很大,還不至于認錯路吧?
“族長,他哪里是什么貴客,他就是一個淫賊,方才還要對玉珠無禮呢。”夏時臉色鐵青,滿目猙獰,“方才玉珠在佛堂禮佛,這畜生突然冒出來要侵犯玉珠。”
“陸府君,我沒有!”姒奕急忙叫到,這時候他也不敢對陸笙有什么成見了,小命要緊。跑到人家的地盤被扣上一個淫賊的帽子,被殺死了也無處伸冤。
“那你怎么跑來這里了?”陸笙冷著臉低聲喝到。
“是夏夫人約我來此,說有事相說,但沒想到她把我騙到這里來之后立刻就陷害我……”
“你胡說——”一聲凄厲的尖叫從邊上的房門中響起,房門被拉開,里面竟然是一個佛堂。這禹族駐地,還真的應有盡有。
“我與你有何干系?我又不認得你哪有什么話要和你說?族長,玉珠就是在此拜佛,這個人突然闖進來抱住我,還說從第一次見到玉珠就被勾了魂,失了魄……還說……”
夏鈺眼角掃過玉珠,臉色也是無比難看,“還不回去,還嫌不夠丟人么?雖說長得好看不是你的錯,但能不拋頭露面就別拋頭露面,我也不是第一次提醒你。”
說著,夏鈺轉過身看著陸笙,“陸大人,這件事怎么說?”
“陸府君,你相信我,我沒有撒謊。真的是被她騙過來的。陸府君,你是知道我的,我什么人間絕色沒有過?”
“姒奕殿下,現在不是以前,以前你可能把持得住,但現在嘛……當然,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夏夫人也說的沒錯,她和你非親非故有什么話好與你說?你若沒有賊心,來此做什么?”
這話,徹底把姒奕想說的話都堵住了。是啊,你要沒什么想法,非親非故的你來這里做什么?
“但是……”
“夏族長!”陸笙也懶得在聽姒奕解釋,“這件事各執一詞,我不能聽信姒奕一人之言,但也不能只聽信夏夫人一人之言。縱然夏夫人說的是真的,可我們官方辦案也講究證據不是?”
“陸大人這話是什么意思?”夏時陰沉的喝到。
“看夏夫人這個樣子,應該并沒有被姒奕占了便宜吧?這樣吧,我只需要將姒奕完整的帶出去,至于在禹族期間,是將他禁足還是關幽禁就隨便了,反正姒奕也已經習慣了。”
“陸笙,都這么多年了你竟然還要羞辱我?想不到你的心胸竟然如此狹隘?”姒奕頓時暴怒的喝到。
“姒奕,你何時得罪我了?”陸笙風輕云淡的笑道,“就算你想,你也沒這個本事得罪我。我犯得著羞辱你么?這里不是大禹,安靜的待在一個地方不要亂跑。”
這話說出口的瞬間,一道精神力瞬間從眼眸中直刺姒奕的眼睛。姒奕想要說的話,瞬間卡在咽喉處。
姒奕頓時想明白了,如果自己真的要非禮夏夫人,那么就是活該。而如果是夏夫人要陷害自己的話,那么你在人家的地盤陷害你一次當然可以陷害你第二次。
你不老老實實的在房間里待著,被人看著不是純粹找死么?在這個時候,被幽禁反而不是懲罰,而是保護了。
夏鈺想了想,也認可了陸笙的說法,“這樣吧,就罰你待在院中,不得出門半步。我會派人看著你,直到完成斗字鼎的交接。”
說完,又看著躲在夏時懷中瑟瑟發抖的夏夫人,“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我知道你族人為外面的皇朝公主所害,但既然你回來說當年害你一族的人已經伏法,你們一族的冤屈已經昭雪,你也就別不依不饒了。”
“族長,我沒有……”
“沒有最好,算是提醒。回去吧。”
一場糾葛,算是平息。晚上,陸笙還是讓人換了一個院子。現在安排的這個院子就成了姒奕的禁足之地。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想到姒奕今天發生的事頓時一拍腦門,恍然意識到這貨看來并沒有關老實嘛。原本以為這么多年做勞役應該有所長進,可惹事的本事竟毫無褪色。
也是,五六年沒有碰女人了,遇到向夏夫人這樣的絕色,一般人還真的頂不住。
不知不覺,沉沉的睡了過去。在禹族沒有日月交替,所以他們的白天黑夜跟電燈的開光一樣,不是一點點的變暗,也不是一點點的變亮。
突然間,天空大亮,陸笙也突然間的被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