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特?”張亮聽到魏子洲的話后,一臉的好奇,“姐,你還學模特嗎?我怎么沒聽說?”
“你沒聽過的事情多了……”我說著,轉頭看著魏子洲說:“我養父母已經給我規劃好以后的路了,我如果想要學模特的話,他們未必會同意呢。”
“你自己的路,永遠掌握在你自己手中。”魏子洲看著我說。
我搖搖頭說:“以前的時候,我是那么想的,但是,現在我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照顧好我媽和我父親。阿龍,”我說著轉頭看向阿龍,“我父親那邊的情況,你們靠著沒?”
“今天來之前還去了一趟呢,叫了好幾個兄弟,一塊把收的那些破爛都送過去了!現在,我們縣城能那么干凈,我們也是有功勞的呢!”阿龍笑著說。
“說話靠譜點兒好不好。”蘇晴白了他一眼后,轉頭笑著說:“不過,阿龍說的也是實話,今天去了趟,幫大伯把家里拾掇了拾掇,還幫忙裝了車。那個來收貨的人,還說你爸怎么忽然多了那么多兒子呢。呵呵。”
“謝謝你們,我不在的這段日子,可能還經常麻煩你們呢……”我說。
“別這么說!我們是兄弟,你爸就是我們爸!我們可是當自個兒爸對待呢!”阿龍一臉認真的說。
黃毛臉上忽然沒了笑容,眼神中透出些許的哀傷說:“我打小就是孤兒,見了大伯兩次,感覺特親切。我還想著,改天跟他認個親,以后改口喊爹呢!”
“別鬧……”我笑笑說。
黃毛聽后,也笑了,只是笑容里有那么些許的憂傷。
“只要我爸同意,我是沒意見多個弟弟。”我看著他說。
“真的嗎?我敬你!姐!”黃毛高興的舉起杯子。
“誒誒誒,別別別!弟弟我一個就夠了,我跟你喝……”張亮拿起飲料來跟他碰杯。
一眾人被他倆逗得又笑了起來。
轉頭看魏子洲的時候,他也沒有再提模特的事情。
可是,我內心里,卻還是會懷念走在T臺上的感覺,那種感覺對于我來說,很特別。難以形容的一種感覺,仿佛自己天生就該走上T臺似的。
當天晚上回家的時候已經不早了。
不過,跟張亮出來,總是有個解釋的。
送走他們后,跟張亮并肩走進小區,小區里的人見了我們兩個,都用那種看別家孩子早戀的目光看著我倆。
張亮倒是不以為意,可是我卻有些不舒服。
“姐,今兒吃飯的時候,我可是一直都在裝傻,但是,你可別以為我是真傻……”張亮眼冒精光的說。
“什么意思啊?”我不以為意的繼續往前走。
“吃飯的時候,我可是什么都沒說,但是,我是知道跟你吃飯的這幫人跟你是什么關系……”他說著,眼睛里越來越“壞”了。
“你瞎琢磨什么呢……不過是一幫普通朋友而已。”
“哼,我回頭問問咱爸媽,看看是不是普通朋友。我可是親耳聽到什么城東城西啊…什么干不干啊?還有什么來著?老大?你說了算?嘖嘖,你們這不就是混社會的一些話兒嘛!呵……”張亮一臉明白樣的笑著說。
我直接定住腳步,一臉嚴肅的說:“你要敢跟咱媽說,我打斷你的腿。”
“威脅我啊?”張亮沒理我的直接鉆進了單元門里。
“張亮,我說話呢!你聽見沒有啊!?”我立刻跟了進去。
沒曾想,他一個轉身,直接將我堵在門口一側的墻壁上,“你…你堵住我的嘴,我就不說。”
“今晚吃了那么多,還沒花你的錢,這還不算堵住你的嘴嗎?”我瞪著他說。
“當然不算,姐,我十六歲了……”他又靠近一點說。
我眼神一冷,“是不是忘了上回的疼了?你再不讓開,我讓咱爸教訓你信不信?”
“那我就把你當社會人的事兒,今晚全告訴他們。”張亮一點兒都不怕的說。
“你!”我咬牙切齒的看著他。
“讓我親一下……”他忽然說。而且,顯然大了一歲也長了一份心,沒有以前那么緊張了。倒像是,絕對猜到我會答應一樣。
“你是不是瘋了!我們是姐弟!”我說。
“不是親的……”他說。
“不可能……”我說。
感覺這種熟悉的對白,在我們兩人之間已經發生多次了,可是,每次都是不一樣的年紀,不一樣的感覺。
“親額頭!”他退讓一步說。
“不可能,哪兒都不行!”我說著,推了他一把,卻發現他明顯的比以前結實了很多,而且,臉上的青春痘都沒有了。
他見我沒推動后,又壓上來一點兒說:“你確定不讓親?不讓親我可就真說了?我擦咱媽自從你這次回來后就一直沒好臉色,肯定跟這些雜七雜八的人有關,如果我把今晚的事兒,那么輕、描、淡、寫、的一說,呵,你猜他們會……”
“——你速度快點兒。”我說著,直接捂住了嘴,雙眼狠毒的瞪著他。
他忽然一愣,明白后,慢慢的探過頭來……
“叮鈴”一聲!
單元門外忽然傳來自行車鈴聲,他嚇得蹭一下就跳出去!然后,跟猴兒似的蹭蹭蹭的就往上跑。
“呦!”
一個中年人見我突兀的站在樓道口,嚇了一跳。
“呵呵……”我略有歉意的笑了笑后,轉身繼續上樓。
“嗨,姑娘,你后背臟了!”那中年人提醒說。
“哦哦,沒事兒、沒事兒……”我一邊拽著后面的衣服抖,一邊笑著說。
樓梯轉角處,我盯著正在開門的張亮,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不過,看到他那發白的小臉,便覺得他當真是年輕,一個鈴聲就嚇得臉都白了。
“媽,我們回來了。”張亮拉開門說。
“幾點了,去哪兒了啊?”付香芹在客廳抱怨問。
“哦,明兒就開學了,跟我姐多逛了會,不過就是瞎逛,我姐啥東西也沒舍得買!”張亮說。
“媽,我回來了。”我進屋后,看著付香芹笑著說。
付香芹打上次回來之后,一般情況下都不會給我好臉色看的,總是一副老師臉的盯著我。
“嗯,回來了就趕緊洗洗睡覺,明天可就開學了!”付香芹說。
“哦,知道了。”我說著,便換上拖鞋,轉身去臥室換睡衣。
“張亮,你過來,我要交代你點兒事兒!”付香芹一本正經的坐到沙發上說。
我好奇啊……
于是,把臥室門故意留了道縫。
“明天你跟你姐就一起上學了。”付香芹說。
“嗯,咋了?怎么見你一臉不放心啊?以前我跟我姐也經常一起上學啊!”張亮不解的問。
“哼……你姐啊跟以前不一樣了!你從明天開始,要給你媽當好間諜!知道嗎?如果這賊妮子要是找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你得第一時間就告訴你媽!知道嗎?”付香芹一板一眼額教育說。
我換著睡衣,心里那個癢癢啊……
什么時候,我竟成了她眼中的賊妮子了?
“間諜?”張亮聲音里不是好奇,而是滿滿的興奮,“這事兒我絕對沒問題的啊!”
“嗯!知道你跟你爸一樣,都是干警察的料!所以……誒?你說這妮子,看到沒?她故意留了條門縫偷聽咱倆說話呢!”付香芹發現后,大聲嚷著說。
我趕緊穿好睡衣后,拉開門一臉不解的說:“媽,你倆聊啥呢?”
“別當聽不見,你聽見了也無所謂。”付香芹坐在沙發上,頗有一副更年期女人獨有的“味道”,皺著眉、瞪著眼的說:“哼……我讓張亮好好的看著你,我就不信這兩年高中你還能翻了天!”
“您瞎說啥呢?我聽不懂……”我說著,一步步走向洗手間。感覺她真是到了更年期了。
“嘿!你是不是青春期、叛逆期啊!我還沒說完呢!”付香芹激動的站起來。
“那會不是您讓我趕緊去洗漱的嗎?”我轉過身很無奈的說。
“呦!你這腦子轉的還真是快呢!你不想聽我嘮叨就說不想聽我嘮叨唄,你還找上我的毛病了?”付香芹說著又靠上幾步來。
“您說……我聽。”我咧出道笑說。
“哼……我告訴你,明天開始就給我正兒八經的上學!你要不聽話,我就正兒八經拾掇你!我就不信,兩年時間我還整不了你了……不管你有多少彎彎腸子,這兩年我也給你捋直了!聽見沒?”付香芹教訓說。
“聽見了……我,洗漱去了?”我指指身后的洗手間問。
“瞧瞧!張亮你瞧瞧!瞧你姐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你瞧見沒?以后一定給我好好的盯著她!”付香芹大聲說。
“放心媽!我絕對完成任務!”張亮學著張警官的打著敬禮說,而后,沖我頗為狡猾的一笑。
“呵……”我訕笑他一臉,轉身就進了洗手間。
漢江市實驗高中。
白板鞋、牛仔褲、白T恤、馬尾辮的,站在高二三班門口,看著里面的女班主任雙手老成的撫在講桌上,拿起黑板擦拍了拍說:“安靜會!剛開學就這么沒紀律,我看你們放假都放野了!”
“嗚嗚隆隆”的喧囂聲又傳了出來。
“安靜!!”班主任又拍了拍桌上,“下面介紹一位新同學。”
“……”全班立刻息聲了。
“進來吧……”班主任撫了撫鼻梁上的高度近視鏡說。
“……”我趕忙拎著書包走進去。
“哇哦……!”
“這么高!?”
“腿好長啊!”
“練排球的嗎?”
“臉好小啊!而且,還這么漂亮!?”
“啊!確定她是高二嗎?感覺氣質不像是學生呢!?”
“對啊對啊!你這么一說,我感覺她那眼神,好社會的感覺啊……”
“切,你倆懂什么啊!這叫御姐范兒好吧!”
聽到這些聲音時,感覺跟宏仁縣的高中,確實有那么點兒不一樣。
當然,也有一樣的地方——我總是太扎眼了!
我知道,
這絕對不是好事兒……
“啪!”的一聲黑板擦拍在講桌上,“安靜!!來,這位同學,自我介紹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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