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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省立醫院

  更改婚紗照,純愛系列,我與田老師發生爭執,她說我心硬、心冷,根本不會表達愛意。只有殺氣。

  286,給田老師展現殺氣,田老師要求測骨齡。而后被許老師帶離,討論婚紗照,許老師表達看法,說我沒有那么愛田森。找田森拍婚紗。

  “你愿意嗎?”我問。

  “當然愿意了!我一百個愿意呢……不過,這是比賽,我還是不要摻和了吧?你可以找個有經驗的來拍。”田森笑著說。

  他畢竟沒有拍過那種東西,也沒有進行過訓練。要知道,模特的表情也是要訓練的。但是,那是普通級別的模特,踏入高階、尤其是這種A檔的競爭,更不是簡單的表情管理,而是形神兼具。

  這就要求發自內心的真實感,那種真實的情愛感。

  高級演員可以運用心里變化,巧妙的調整情緒,而達到屏幕面前的那種濃愛狀態。

  而沒有經過那么種訓練,或者沒有那么好的天賦的人,便只剩下一種辦法——就是找那么個真正合適的角色。

  陸厲我找不到,只能找眼前的田森了。

  “我說你行,你就行嘛……”我說著,轉身便走。

  他拎著我的東西,從后面追上過來,笑著說:“別急啊……說實話,我真是一百個愿意,但是,我也擔心給你拖后腿的。”

  “你就本色出演,拖什么后腿?剛才我問過許老師了,許老師說你很合適呢。”我一邊走一邊說。

  “真的?”

  “嗯,許老師說的話還有假啊?”我一臉清淡的說。

  “那好,我明天幫你拍!不過,那會聽你們說的那個骨齡測試是什么東西啊?”

  “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利用骨頭來測年齡,管她要怎么測呢,我身份證又沒造假。”

  見我一臉無所謂,田森也放下心來的說:“其實,你學習那么好,干什么都出色,哪怕以后不當,也是很有前途的女生。”

  “……”我聽后,忽然頓住了腳步,轉頭看著他說:“如果讓我自己選的話,我還是喜歡當模特。我喜歡那種感覺。”

  他見我這么認真,臉上卻仍舊是那種暖暖的愛意流動的表情,“嗯嗯,你以后想做什么我都陪著你。”

  “怎么?光我干活,你不工作啊?那以后都要靠我養活你呀?”我笑著說。

  “……”他聽后,眼神出奇的衰弱了下去。

  我知道,他腦中想到了時間。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但是,他不知道我同樣清楚的知道他有腦瘤。

  “怎么了?”我故意問。

  其實,我故意提出了一個時間差,就是想讓他多想想以后。

  如果鄭總說的是真的,現在的技術比當年先進了很多,那么田森極有可能活下來的。

  而我要做的,就是按照鄭總的吩咐,讓他丟到曾經的包袱,我知道他母親的死對他的傷害很大,陰影也很大。

  可這段時間的接觸之后,我自己本能的也想讓他鼓起勇氣去做手術。而且,如果他的求勝欲足夠強,對手術也非常的有好處。

  “怎么忽然情緒有點兒低落了?”我故作不知的問。

  “哦……”他忽然反應過來后,笑著扯開話題說:“沒事兒!沒事兒!走,咱們回家先自拍試試!”

  “自拍?”

  “對啊!找找感覺嘛……我這幾天也不是白陪你訓練的,長了好多知識呢!”田森笑著說。

  那天傍晚,田森飯都來不及做,一直跟我用手機拍來拍去的。

  田森做事的認真程度,比我要強得多。

  他雖然不是專業的攝影師,也不是專業的模特,但是,欣賞他是懂的。就如同一首歌,雖然我們不懂樂理、不懂的調式,更不是歌手,但是,好聽不好聽我們也是能分辨出來的。

  照片也是一樣,拍出來后,一眼看過去,感覺就在哪兒擺著。

  這一顰一笑,是真是假,到底是傳達了什么樣的感覺,很簡單就能看出來。

  田森是個天生的偶像臉,而且皮膚又好,拍出來的照片都不用磨皮什么的。如果讓星探發現了,八成會請去拍封面雜志。關鍵是,他真的在乎我,眸子里、神情里,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來。

  而我就不行了,起先以為我能裝出那種感情來,可是,試了很多次,那種純愛的味道還是差了點。

  畢竟,純愛是兩個人的契合。單獨拿出我們兩個人的照片,每個人都像是寫真高手。

  但是,兩個人拼在一起的時候,卻總是怪怪的。那種怪又說不上哪里怪,卻總覺得缺了點兒什么。

  “要不咱們先吃飯去吧?我餓了……”我看著坐在沙發上,一直端詳這筆記本電腦的田森說。

  田森將照片都放在筆記本上,一張張的看,越看眉頭越緊,“不行啊……明天就拍攝了,咱們還沒找到呢,我怎么吃的下飯?”

  “沒關系啊!后天才交考卷,弄不好就弄不好嘛,刷下來也無所謂的啊!”

  “你說你就不能認真的愛我一次嗎?”他端詳著屏幕上一張張的照片,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我一聽,心里微微一扎,“你,你瞎說什么呢。”

  他抬起頭,很是無奈的說:“我說,實在不行,你就把我當成你陸厲哥。”

  “陸厲哥……?”我佯裝不解,心里卻是一緊:難道他知道我跟陸厲的關系了嗎?

  “對啊,我感覺你談起你陸厲哥時,表情和神態都要比我們兩人現在照的狀態好呢!要不你試試?”

  “把你當成陸厲哥嗎?”我又想確定一下的問。畢竟,許老師也那么說過。

  “嗯,來,來試試!”他說著,立刻將手機固定好之后,拉著我就做到了擺好的沙發面前。

  沙發是單人沙發,我坐在沙發上,他則站在我身后。

  “十秒倒計時呢,趕緊在腦海里想陸厲哥!”他囑咐我說。

  短短幾秒鐘,我怎么可能進入狀態,剛擺好姿勢,腦中還沒形成陸厲形象時,便咔嚓一聲。

  “不行不行……再來!”他看了看后,調整好手機又要拍。

  我嘗試著將后面的田森幻想成陸厲,當田森的手輕撫著我胳膊的時候,我微微的閉了閉眼,腦中幻想著陸厲那高大的身影站在身后,那雙有力的手輕輕的放在了我的肩上……

  他的眼神很堅定,那是我從小到大見過的最有力、最冷厲的雙眼……

  他的臉上有道細微的疤痕,他的唇角冷而平,只要跟我在一起時,總會不自覺的上翹。

  假如他痞笑的話,那就是他在耍小心眼,而且耍的還特精明。

  對了……他的唇很涼,吻上他的唇時感覺涼颼颼的,可是的他的舌又那么溫潤,仿佛含著一塊溫玉一般。

  他也會生氣,更會因為我不好好念書而著急;

  他擔心我入道,害怕我會有危險;

  他的力氣也很大,能將我高高的托起,也能輕而易舉的將我推進雪窩窩里。

  他也是那么的幼稚,看著我的眼神會羞澀、會深情的流轉,更會控制不知心底漫出來的愛意,而笑顏灼開。

  想到那些,頭微微向扶在肩上的手靠過去,嘴角竟也不自覺的彎了起來。

  “咔嚓”一聲,嚇的我稍稍一哆嗦。

  “你說你,是不是餓急了?這么不老實?”他摸了摸我的頭說。

  “哦,就是很餓了。”我說。其實,只是剛才想的太投入,而被嚇了一下而已。

  “好好好,我先去做飯。”田森說著,便直接去了廚房。

  我站起來,走向對面,拿起了手機。

  田森以為我剛才一哆嗦是在拍攝前,自然以為那張照片拍花了。可是,我知道,我哆嗦是在聽到聲響之后。

  拿起手機時,我頓時就驚了一下,那刻也完全了解了許老師的意思。

  此刻,照片上的我,嘴角微微上翹,頭還輕輕的歪向一邊,雖然沒有睜開眼,卻能透過表情感受到那種愛意。

  而身后的田森更不用說,他原本就有用不完的愛一直在那張俊臉上顯露著。

  他目光有神,我閉目有情,這張照片如果穿上好看的婚紗和西裝,絕對是張好照片了!

  可是,我看了一眼在廚房忙碌的田森后,卻果斷的將這張照片刪除了。

  我知道,田森是敏感的,如果讓他知道我那刻想著的是陸厲,他嘴上不說,心也會痛的。

  想到下午提起時間問題時,那落寞的眼神,讓我覺得自己不可以再刺痛他了。

  明天拍照的時候,哪怕我心中按照許老師說的在想陸厲,也不能將這種真實的想法告訴田森。

  “做什么呢?”我問。

  “今晚簡單吃點兒吧……”他摘著芹菜說。

  “嗯。”

  “剛才照片怎么樣?”他笑著問。

  “都拍花了,我刪了。”我轉過身去一旁洗蔥,故意不讓他看見我眼內的閃躲之色。

  “你呀,就是沒認真愛我……呵。”他笑了笑的說。

  我轉頭瞪了他一眼,“你再說這種話,我不理你了啊。”

  “好好好,不說了,我去炒菜了!快出去,別嗆著你……”他說著,輕輕的將我推了出去。

  第二天,因為要去省立醫院測骨齡。

  所以,七點多便前往醫院。

  不到八點人便集合完畢,場務老師將我們的身份證拿去做了登記之后,便去檢測室門口候著了。

  我轉頭找田森時,卻發現他不見了?

  記得那會在樓下大廳的時候,他還在一邊的,這會去哪兒了?

  看著前面越來越近的隊伍,便也沒理會的先去測骨齡。

  等了接近三十分鐘后,終于輪到了我。

  測骨齡,是測左手手腕。

  拍了X光之后,醫生便讓我們出去等候結果。

  出了檢測室,我忽然想到田森會不會是去了腦科?

  而后,立刻看了看樓層圖之后,便坐上電梯去了腦科。

  腦科在十二樓,踏出電梯還怕被他發現。

  所以,小心的探頭張望。

  這會比較早,腦科的人比較少,順著窗口一個個的觀望,發現都是些病房。

  瞄到遠處的主治醫生辦公室,便加快腳步的靠過去。

  恰好一名清潔工拿著拖把推開了前方的門,而后,便傳來了田森的聲音。

  “您的意思是不太確定嗎?”田森問。

  “嗯……你看這里,這是你的腫瘤所在位置,你再看看你上次檢測時的圖片。你能看到嗎?這三個月的時間里,腫瘤發生了變化,而且超過了預期的變化……我不太確定你現在去做手術的話,究竟有多大的成功率。”醫生說。

  我聽后心里一驚,趕忙偷偷的探過身去,便看到醫生在指著電腦上的腦部CT圖片在解釋。

  田森背對著我,看著電腦上的圖片,直接問:“您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手術時間?”

  “這……”醫生猶豫了片刻,見他要回頭時,我趕忙抽身回來。

  還好清潔工沒有打掃完,否則這會關上門的話,我就什么都聽不到了。

  “您有話直說就好……”

  “最近沒有吃抑制藥物嗎?”醫生問。

  “有吃。”田森說。

  聽田森這么說,我努力的回憶,卻回憶不到他吃藥的細節。他那么聰明的人,肯定是放在臥室里吃了。

  “要不,我再給你開一點別的藥物吧!只是挺貴的。”

  “您開就好。”

  醫生在桌上寫了張藥單之后,又說:“這是上個月剛剛投入市場的新藥,藥效應該比先前的藥好一點。但是……但是也只是抑制腦瘤的生長,而不能阻止。你懂嗎?”

  “嗯,那我現在做手術的話,還有多大幾率?”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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