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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真相

  那條短信是鄭徐寅給他發的:今晚九點半,漢江機場接我。

  “今晚鄭徐寅回來?”我看著他,很是驚訝的問。

  “哼……對,他回來了。我一直以為鄭總是要搞掉你,但是,直到剛才,我才發現我是上當了。”

  “什么意思?”我盯著他問。

  他眼神里莫名的流露出一種解脫的味道,仰起頭,坐靠在冰冷的墻邊,閉上眼說:“呵,都解脫了……都解脫了吧……哈哈……”

  “老大,再不走警察真來了!”慶豐抓住我的胳膊說。

  我見左雄亮如此狀態,便知道再問什么也問不出來了。

  跟著慶豐從樓梯剛下到一半的時候,卻聽到身后傳來左雄亮的咒罵聲:“鄭徐寅!我艸你馬啊!!”

  坐在車上,慶豐便問我去哪兒。

  “漢江底盤的事情交給阿龍和黃毛處理,你跟我直接去機場。”我說。

  往機場走的時候,我就考慮要不要給劉警官打電話告訴他鄭徐寅回來了?但是,思慮再三之后,我沒有給他打。

  因為,從左雄亮的話語里,我聽到了一股味道——鄭徐寅騙了他——他上了鄭徐寅的當。

  鄭徐寅為什么這么做?

  難道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嗎?

  他連我都騙了?

  可是徐志峰又是怎么回事?當時就是他們打的徐志遠啊!

  “咱們去機場找誰啊?”慶豐不解的問。

  他當時是沒有看到那條短信的,所以,他并不知情。

  “你不要問了。”我有些冷淡的說。

  那刻,心里忽然有種很特別的感覺。

  想到最后一場雪,想到田森做完手術后他給我打的那個電話,當醫生告訴他,田森醒過來之后,他的語氣就完全變了……

  變的生硬、變的刻薄、變的想要置我于死地。

  感覺有些透不過氣的搖開一段車窗,漢江初春的風吹過來,沒那么冷了。

  遠遠的看著飛機降落在機場,看看手表,已經九點十五分了。

  “再開快點。”我說。

  “嗯?”慶豐看著窗外的一輛黑色越野車,納悶的吱了一聲。

  “怎么了?”我問。

  “哦……沒什么,可能我看錯了。”他提速后,自言自語般的說。

  “徐志峰他們回省會了嗎?”慶豐問。

  “嗯,他說是回省會的。”

  “哦……那我可能看錯了。”他說著,一腳油門,又提速了。

  難道剛才是徐志峰的車?

  我回頭看了一眼,卻只看到一個個亮著的大燈,并沒有看到什么車。

  漢江機場的出口。

  我穿著一件黑色風衣,靜靜的站在門口等著鄭徐寅出現。

  轉頭看到遠方一輛閃燈的警車,心里一驚。待看清是機場執勤的警察之后,才放下心來。

  再轉回頭的時候,他出現了。

  人群中,他穿的西裝筆挺,手中拖著拉桿行李箱,像是個成功的商人。

  遠遠的,他也看到了我,嘴角勾出那熟悉的笑容,眼神里和藹一片。那眼神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的平靜,又像是經歷過腥風血雨后的淡然。

  踏出出口的旋轉玻璃門,他站到了我的面前。

  “左雄亮被抓了?”他上來便問。

  “嗯……”

  他轉頭看向四周,嘴角的笑意更甚了,“劉警官他們怎么沒來?你沒通知他們?”

  “為什么要通知他們?”我反問。

  “呵……左雄亮如果聰明的話,這會應該知道是發生了什么事兒。他能告訴你我在機場,也證明他憤怒了。給劉鑫剛打電話讓他來抓我吧。”他很是淡然的說。

  “所有一切都是你設計的?”

  “對,為你設計,也是為我自己設計。”他說著,臉上的笑慢慢的落了下去,“現在漢江是你的了。”

  “我不稀罕……”

  “我更不稀罕。”他說。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我不懂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我質問。

  “呼……”他呼出口冷氣,將襯衣最上方的扣子系上后,嘴角的微笑又一次的浮了上來,“你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是被金門總部的一個女人扶持上來當老大的嗎?”

  “那個女人叫陸鳳玲。”我說。

  他眼內露出微微的驚訝,“這個你都打聽到了?徐志峰告訴你的嗎?”

  “嗯……”

  “呵,”他苦笑一下說:“你還記得宏仁縣的豹子嗎?”

  “當然記得。”我怎么可能忘記豹爺,如果不是他,我或許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豹子就是被陸鳳玲逼到宏仁縣的,因為當時有人在宏仁縣見過蘇小果。”

  “這我知道,我只是想問你為什么要如此的設計你自己?!你知道接下來等著你的是什么嗎?你會坐牢的!”我說。

  當我知道是他設計了這一切之后,我的心莫名的有些痛!

  前段時間還恨他恨的牙癢癢,現在知道他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我之后,心里怎么會不痛?

  他出策讓我干掉血紅,他透露信息讓我干掉了熊胖子,他知道左雄亮最聰明、最難搞定,所以用了如此的辦法,設計了如此一場大戲!

  “我知道我會坐牢,我也想坐牢,因為這是我能脫離金門陸鳳玲控制的唯一辦法……”他看著我,目光里面沒有一絲失落。

  那刻,我想起了陸厲的父親,當你陸峰為了躲避金門的追殺,直接進了監獄。

  “脫離控制?”我詫異的問。

  “對,一直以來都是陸鳳玲在控制著我們,她一直都想找到蘇小果,以及蘇小果的孩子。”他說著,目光瞄向了我的手腕,“你的鳳鐲呢?”

  鳳鐲?

  我腦子忽然閃過一道閃電似的!

  驚的都不知道說什么了!

  “你……”

  他抓過我的手,笑著說:“不戴的好,其實有很多人認識那個鳳鐲的……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看到你手上戴著鳳鐲,我就知道你是蘇小果的女兒。”

  我迅速的抽回手,生怕他是在試探我,一句話都不敢說。

  “當然,我當時還不能完全確定。當我完全清楚你就是蘇小果女兒的時候,卻發現田森有了喜歡的女孩,那個女孩就是你……在陸鳳玲和田森之間,你覺得我會選擇誰?”他微笑著說:“肯定是選擇田森。”

  “你因為我幫了田森,所以決定幫我……”

  “對,當你說漏了嘴,當你說你跟劉警官有密切關系的時候,我就知道該怎么幫你了!恰好,你們跟徐志峰有了沖突,我就知道如何讓左雄亮上當了。左雄亮是這些人里面最狡猾的,他不會輕易上當……如果警方調查他,他會毫不猶豫的將所有資料燒掉,哪怕虧掉所有,都會保全他與我。”

  “……”我看著他,忽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知道左雄亮狡猾,更知道如果不用特殊辦法,他不會上鉤。所以,設計了讓他去攻擊徐志遠,而后讓徐志峰來攻打你們的策略。并讓他把所有的犯罪資料都帶離漢江,所謂的帶離,其實真實目的是整理……我猜,現在那些資料已經在劉鑫剛手里了。”

  “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田森嗎?”

  “起初是,后來覺得一半是,還有一半是為了我自己,我確實受夠了這種約束。欠下的終究是要還的,除了坐牢,別的也沒什么辦法能解脫了……”他說著,從口袋里抽出了一張卡片,遞給我說:“這是田森在美國的地址,我希望你能去看看他。畢竟,如果不是他,我早已經將你的信息告訴陸鳳玲了。但是,現在我會將這個秘密一直守下去。”

  我接過卡片,上面是紐約大學醫學康復中心。

  捏著卡片,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原本覺得跟田森的一切都結束了,可是,此刻拿著卡片,心里卻有了別樣的感覺。

  “哪怕你不去,田森好轉之后也會聯系你,希望到時候你不要告訴他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情。”他說著,目光從和藹變成了乞求的神色說:“我不知道警方會徹查我多少的資金,如果我沒錢了,我希望你能出點錢幫助田森渡過難關。”

  “我知道該怎么做……”我說。

  “吱!!”一陣急促的剎車聲!

  我轉過頭去的時候,便看到一輛黑色吉普車直接停在了我倆的面前。

  “砰砰砰”幾聲車門關閉聲后,便看到徐志峰那高大的身影從車上沖了出來!

  “徐志峰?”我詫異的喊了出來。

  話音剛落,他沖上來一腳踹向鄭徐寅!

  鄭徐寅也是練過的,一個后彎身躲過去!可是,躲過了徐志峰卻沒有躲過刺青!

  被刺青一個飛踹,直接踹倒在地!

  “你們干什么?”我將卡片塞進口袋后,直接擋在了徐志峰身前!

  他伸出手輕松的一把將我推開后,站到鄭徐寅面前,冷目指著他道:“我弟弟的腿,是你打斷的對嗎?”

  “對……是我打斷的。”鄭徐寅從地上慢慢的爬起來,捂著被踹的胸口嘲笑般的說:“只是,沒想到你會真的上當!”

  “艸!”徐志峰罵著就沖了上去要打!

  “峰哥!”我一把抓住他的皮衣!

  他回頭怒目瞪著我說:“你松開我,我還有很多話要問他呢!”

  “別打架,這里是機場,有警察的!”

  “你松開我!”他說著,攥著衣服從我手中抽走,轉身冷盯著鄭徐寅道:“你跟陸鳳玲什么關系!?”

  鄭徐寅聽后,很是不屑的攤了攤手說:“陸鳳玲是誰?我不認識……”

  “草泥馬!!給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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