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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7:餃子酒

  我讓徐志峰給我把茶吹涼,就是想當著陸鳳霞的面兒告訴她——徐志峰對我可不是簡單的上級與下級的關系。

  從一進門開始,陸鳳霞就想讓我聽徐志峰的話,還想間接的控制我。

  這對我來說,是絕對不可能的。

  “呼呼……”徐志峰還是給我吹了吹。

  “呵,你倆真有意思……”陸鳳霞忽然說了句。

  從剛才開始,我就一直沒看她,聽到她說話聲音如此溫柔,便好奇的看過去。

  卻發現她臉上沒有一點兒生氣的樣子,反而還很是開心似的。

  “行了,涼了。”徐志峰說著,便將茶杯遞給我。

  我拿過來,喝了兩口之后,便還給他。感覺沒讓陸鳳霞生氣,還挺失敗的。

  “媽,我倆怎么有意思了?”徐志峰笑著問。

  “我們以前也這樣打鬧過……”陸鳳霞脫口而出,只是說出來之后,自己都愣住了,而后,眼神瞬間淡漠下去,輕輕的揉著手中的面團,很是凄涼的說:“算了……都過去了。”

  “你又想他,多少年了?還想……”徐志峰一臉不悅的說。

  那刻我想插話,想問問她想的是不是徐達,可是考慮一下便作罷了。

  畢竟,在人家傷口上撒鹽的事兒,還是不做的好。

  聽到徐志峰埋怨她,陸鳳霞便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幽怨的說:“唉……感情這東西不受人控制的,不是說你不想它就不會出現的,那東西總會從腦子里冒出來。讓人難受,也讓人放不下。”

  “當初提出離婚的,還不是你自己?”

  “他心都不在我這兒了,我還留著他做什么?倒不如守著以前的回憶,好好的過我的生活,而且……”

  “而且什么?”徐志峰問。仿佛曾經很多事情,他也不知道情況似的。

  “算了,我都過去,都過去了……”陸鳳霞強顏歡笑的說。

  那刻,我的好奇心就控制不住了,我太想知道陸鳳霞跟徐達離婚的原因了!

  如果陸鳳霞剛才說的是真的,如果當年的他們跟現在的我和徐志峰似的這般“打情罵俏”,那么他們當年的感情應該非常好!

  為什么會離婚?難道真的是因為妹妹陸鳳玲的插足嗎?

  “那個……”我輕聲的徐志峰:“……阿姨在跟你聊什么呢?是聊你爸嗎?”

  徐志峰聽后,明顯是一副‘明知故問’的臉色,有些不爽的看著我,“你今天的話怎么這么多?”

  “志峰,你不能跟女孩這口氣說話,”陸鳳霞笑著轉頭看向我說:“莫小姐,你不要見怪,志峰就是這脾氣。我們剛才說的是我前夫,不過我們離婚了。”

  “您那么愛他,為什么要離婚呢?”我問。

  “哦……可能就是因為太愛他了,所以,才會做一些傻事。愛情,真的會讓人失去理智的,等你明白過來的時候,卻又晚了。”她說著,慢慢的從座位上站起來,“你們兩個包吧……我,我去喝口水。”

  徐志峰看著他媽走出去后,一臉不樂意的說:“你明知故問,舒服了?”

  “沒有啊……你以前也沒給我說明白啊……”我說。

  “你就是找事兒。”

  “餃子你還吃不吃了?你要不吃,我就不包了!”我耍任性的說。

  “吃啊!你快包啊……”徐志峰姿態立刻低了下來。

  見他姿態低下來,我就趁熱打鐵的說:“今天我來你家,我是你家客人吧?我這客人給你們主人包餃子吃,是不是夠低姿態的了?你卻還在這里嘰嘰歪歪的挑我毛病,你還知不知道害臊了!?”

  “……”徐志峰聽后,挑著眉毛、瞪著眼的不知道怎么回話了。

  “所以說,待會吃飯的時候,我想問你媽什么,你都別攔著!我哪兒知道你們家以前發生過什么事兒!?但是,既然你帶我來了,又吃了我的餃子,我總不能連吃我餃子的人都不了解吧?去,燒水去!”我說著,趕忙低頭包餃子。

  “呵……我還就是喜歡你在我面前這小辣椒的樣子,喜歡”徐志峰說著,用指頭搓了下面粉,直接點在了我的臉上。

  “我粉底很貴啊!”我很不樂意的說。

  “改天送你新的。”他說著,便慢慢走向鍋臺那邊捯飭熱水。

  看著他的背影,我一邊包餃子一邊想,不管鄭田森怎么讓我小心保密,我都要力所能及的打探消息。

  現在京都的這些人,都不知道我是蘇小果的女兒,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我真名叫莫因子。

  經歷過曾經那么多,我知道只要在相關的圈子中生存,那就沒有不透風的墻。我的秘密終會有被解開的那一天,到時候若我還是個糊涂蟲的話,我將面臨的情況絕對會更嚴峻。

  餃子做好之后,他們娘倆吃的那叫一個贊不絕口。

  陸鳳霞頻頻的說好吃,說我包餃子的本事比王媽都好。

  一旁的徐志峰聽到后,臉上就浮現出隱隱的幸福,相信對于徐志峰這個單親家庭里長大的孩子,他對自己的媽媽應該格外看重。尤其是,這個一提到過去,臉上就悲情滿滿的媽媽。

  “媽,好吃你就多吃點!”徐志峰給她媽又夾過去兩個水餃,開心的笑著說:“你要喜歡吃的話,我沒事就帶莫因子來給你包水餃吃!”

  “那怎么行,莫小姐應該也很忙的!莫小姐,不知道你那個模特比賽,比的怎么樣了呀?”陸鳳霞笑著問。

  “哦,進了全國前二十,過幾天就是二十進十的比賽了。還不知道能不能進去呢。”我笑著說。

  陸鳳霞一聽,便笑著說:“跟阿姨說話謙虛什么呀?你剛進來這個院子的時候,我就覺得你的身材真的特別好,你們倆的個頭都那么高,腿都那么長,跟我們志峰站一塊的時候呀,我就覺得特別舒服!”

  “呵呵,阿姨,您是老京都人嗎?感覺您特別有京味,這旗袍穿在您身上,真是京味十足呢!特漂亮!”

  女人就是喜歡被夸,我這么一夸,她臉上就樂了,“瞧你嘴巴甜的,摸了蜜嗎?我這是老了,哪兒還有什么京味啊?”

  “您還說我謙虛呢,你才是真謙虛……”我腦子滴溜溜的轉,想著法子的挖掘信息的說:“……您現在這么漂亮,年輕的時候肯定更漂亮!追您的人,是不是都能排到五環外了?”

  “哈哈!”陸鳳霞顯然還沒有感覺到我在試探她,當即樂的合不攏嘴的說:“你這丫頭,說話真逗,不過,你阿姨我年輕的時候,追我的人還真是特別多!沒有幾百,幾十個富家子弟是有的。”

  “我猜也是那么回事兒!”我笑著說。但是,看著旁邊徐志峰的臉色已經是有些異樣了,他肯定是感覺到我要是再問下去,肯定要聊到婚姻上了。

  但是,不等我開口問的,陸鳳霞就自己念叨起來了:“唉……不過,人啊就是這樣,被捧得的高了,會容易迷失自我。當年,我認識了志峰他爸,就想定下心來好好的跟他過日子,不管外面再多誘惑,我都不可能踏出一步去。我付出了很多,舍棄了很多,更放下了很多自己的愛好和娛樂,提前進入了一個家庭主婦的狀態……但是,舍棄、付出的多了,潛意識里會有種尋求回報的感覺,如果得不到回報,還受到了傷害,就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媽,都過去的事情了,說好不提了。”徐志峰在旁邊有些埋怨的說。

  “你吃餃子!”我給他夾過個餃子,堵住他嘴的說:“你又不是女人,你也不了解我們女人,我們女人的心事是要說的,我喜歡聽阿姨講,阿姨也想講。我們女人的心事,講出來會舒服很多……你們男人根本就不懂。”

  “呵……你想聽嗎?”陸鳳霞微瞇眼睛的問。

  那刻,我忽然覺得自己錯怪她了,感覺她今天表現的一切似乎不是裝出來的。在那份溫潤大方的面容之下,并不是一顆善于算計的心,更像是一顆少女心。單純的會讓別人覺得蠢的心。

  “阿姨,你看我,就屬于那種瞞不住事兒的人,我要有什么心事,就必須得跟身邊的人講。當然,我肯定要跟自己玩得好的姐妹們講,講出來哪怕知道她們幫不了我,但是,我也舒服啊!因為,把心里的煩悶吐出來時,會非常的輕快。我知道,志峰他是男的,他根本體會不到您心中的那些苦悶,您要是相信我,您就跟我講。”我一臉真誠的說。

  演技,經過這么多年的摸爬滾打的,也算是爐火純青了。那一臉真摯的樣子,不用照鏡子我都知道已經打動陸鳳霞了。

  “真好……”她看著我,放下筷子,走到一邊的柜子旁拿了一瓶白瓷白酒和兩個小酒杯,“今天中午,我要跟你喝一杯,你這姑娘越跟你接觸啊我就越覺得你身上有股子靈氣兒!阿姨,喜歡!”

  “好的,阿姨我陪您喝,只要您不覺得我土里土氣的,我就陪您嘮嗑。”我笑著接過酒盅說。

  徐志峰見狀,眼角都快吊到額頭上了,斜眼瞄著我,湊過來低聲問:“看不出來啊……你這腦子夠靈活啊?是不是,覺得打今兒往后,你就成了我們家兒媳婦了?”

  “呵……”我斜勾他一眼,“……你們家要娶了我,那是你們家八輩子的福氣,但是,我不是那么好娶的,你就別做夢了。”

  “來,因子,嘗嘗這酒,這可是上好的茅臺杠頭,我呀一直存著不舍得喝,其實呀,人家總問我為什么保養的這么好,用什么化妝品,我就告訴她們喝酒呀……沒想到她們沒一個信的。”陸鳳霞都不喊我莫小姐,而稱呼我因子了,說著便給我倒上了酒。

  “呵呵,女人喝酒的還真不多見呢。”我笑著說。

  “唉……我跟你這般大的時候也不喝,就是后來出了那么多的事兒,我心煩的睡不著,就學會了喝酒。以前喝紅酒,可是度數低,喝好多都沒什么感覺,后來嘗了嘗這白酒,越喝越有味道,感覺這酒更像咱們女人……入口綿延帶點辣,入喉卻又溫軟綿延。”

  “嗯,確實挺像某些女人。”徐志峰在旁邊隨著他媽的話,轉頭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斜瞪他一眼后,笑著舉起酒盅說:“來,阿姨我敬您!咱們今天中午吃個餃子酒!”

  “對,餃子酒越吃越有!呵呵!”陸鳳霞端著酒杯,一飲而下。

  見她放下酒杯,便當即就給她宣酒。

  她看著酒盅倒滿后,又問:“剛才咱們說到哪兒來著?”

  “婚姻啊……”我馬上說。其實,那會還沒有聊到這個,只是我想更快的進入主題。

  “唉……婚姻,呵呵,我的婚姻就是個悲劇。不過,也怪當時太年輕。就跟人家說的似的,有多少愛,就有多少恨,愛一個人如果一味的付出,總是會受傷啊。”她說著,眼內的幽怨便深了很多。

  “嗡嗡嗡”徐志峰的手機,忽然響了。看了看號碼之后,轉身走向一邊的屋子里大電話去了。

  “阿姨,您跟志峰爸離了多少年了?”我見徐志峰不在,趕緊問啊。

  “十幾年,快二十年了。那時候,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呢,都是家里的丑事,我都不好意思說。”

  “其實……其實我聽志峰講過一點,那個陸鳳玲,是您親妹妹嗎?”我低聲問,問出來的時候,心里竟還有些小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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