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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糾結

  “爸,我拿了第一名,還要去警校讀書對嗎?”我問。

  “對。”張爸簡單的丟下一個字,看到付香芹瞪大了眼睛要發難的時候,立刻轉身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這……這個張磊!甭聽你爸的!這家伙就是個榆木疙瘩不開竅!”付香芹生氣的指著門口說。

  張亮這會真是幸災樂禍了,開心的背著手慢悠悠的溜達到我面前,上下打量著我說:“不過如此……呵,行了莫菲,去全國的大舞臺上走一遭也算是滿足了自個兒的心愿了,人吶還是要看清現實的呀。你就是莫菲……不是模特莫因子了。”

  “一邊兒去!”付香芹沖著他肩膀就是一下又一下的說:“當警察好啊!當警察好啊!跟你爸一個德行!長大以后上班沒個正點兒好啊!啊!”

  張亮被打的趕緊溜到我身后,扶著我肩膀說:“我說的是實話啊!人啊!不能總想著名和利,當個有什么好的,四處走秀露肉的給人家看,我還不樂意呢!”

  “呸!”付香芹一聲呸的時候,我也趕忙回過頭去,跟著“呸”了一聲!

  他往后踉蹌幾步,瞪眼看著我倆說:“你們女人腦子就是有病,思想就是膚淺!你們兩個應該多跟我和我爸學習學習,做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做一個能為國家為社會有貢獻的人!你看我爸……”他說著,頗為自豪的站起來指著門外,義正言辭的說:“我爸上班是沒正點兒,不是加班就是夜班!但是,他是為了誰,不止是為了咱們的小家,也為了社會這個大家!這是多么偉大的事情!模特呢?除了整天知道打扮給別人看之后,還能做點兒什么?能抓壞人嗎?能保衛老百姓嗎?”

  “能掙錢!能養家!能比你有出息!”付香芹不解氣的看著他說:“瞧你著尖嘴猴腮的樣子,還扯什么包袱和理想,你看看你爸為什么這么沒出息?還不是因為不會來事兒?人家誰過年不去領導家走動走動啊?你爸呢?你看他動彈過,我拿棍子挒都挒不去,整天就知道低頭干活!”

  “誒誒誒,這點兒就是我爸的不對了,要是換了我絕對能把領導哄的好好的,然后讓領導趕緊的提拔我!這都什么社會了,我爸就是這點兒不好!嘿嘿……”他笑著走到我面前,“行了,說歸說、做歸做,你可是答應過咱爸會好好的讀警校的啊?當初你要是不這么說的話,咱爸也不可能讓你去比賽,做人可不能出爾反爾!”

  “計劃不如變化快不懂啊!?等你爸回來我肯定要給他講講道理的!真是的,這都什么社會了,又不缺警察!莫菲要是出名了,去國外了,那才是為國爭光呢!你們懂什么!去,給你姐買飯去!”付香芹說著,直接用腳去踢張亮。

  張亮也已經長到一米八了,只是太過瘦弱,被付香芹那么一踢,疼的嗷嗷的躲,“媽!我去就行了,你怎么還打人了啊!真是的……莫菲姐姐,想吃點兒什么啊?我去給你買!”

  我看著他那欠扁的樣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知道張亮的內心是非常開心的,他從來沒有放棄追求我,知道我不可能去當模特之后,內心里便非常的雀躍。人都會有那種心理——差距心理。

  倘若我真的成了一個,整天大大小小的秀場、演出、綜藝節目,慢慢成了個大明星的話,張亮會覺得我們之間產生了差距。

  但是,如果我去讀警校的話,這種差距就不存在了。

  只是,他還不知道我還有另一個身份——天道集團的幕后老大。

  “菲菲啊,”付香芹見張亮出去買菜之后,轉過身來,一臉煩悶的說:“你爸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啊?我左思右想的也沒想明白他在擔憂什么……”

  我內心里非常明白張爸的心思,他是在擔心金門。我對這一切很熟悉了,現在的我根本不是他腦海中的莫菲了。倘若我告訴他,我見過徐達和陸鳳玲的話,我相信他肯定會瞠目結舌,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當然,我以后應該也不會告訴他,畢竟,一提到金門的時候,他渾身的神經都會緊張起來,他對金門有一種非同尋常的“感情”。

  “他就是想讓我當警察吧!他思想傳統,可能真的不想讓我去露肉走秀。呵呵。”我尷尬的笑著掩飾說。

  “不可能!你比賽的時候,你爸看著可帶勁了,他那些同事也說好!還說你是個當明星的料!但是,晚上睡覺,我跟她討論你以后人生規劃的時候,他卻斬釘截鐵的說,你必須讀警校!你說……這,這到底是!”付香芹臉上焦急的不行,最后自言自語似的說:“這里頭肯定有什么事兒他瞞著我!這張磊就是跟他爸一個死脾氣,什么事兒都憋在肚子里不說!”

  說實話,我不知道張爸究竟知道多少秘密,但是,按照時間來算的話,我覺得他不可能認識陸鳳玲的,因為時間上就卡不上啊。向前推算的話,那時候他不過是個剛出茅廬的小警察,甚至都沒出實習期呢。

  “行啦,您就別多想了,我爸就是想讓我當警察而已,沒什么的。”我說著就拉著行李進了臥室。

  付香芹一臉憂愁的跟過來,扶著門框說:“難道你爸還在為你以前當公主的事兒擔心,可是,你現在都多大了啊……”

  “媽……”我蹲到床上,十分頭大的看著她說:“……您放心,甭管我以后干什么,我都會干的非常出色的。OK?”

  “你一個女的干警察,能干多出色啊?頂多就是個后勤拿死工資的閑差……”付香芹白了我一眼,仍是不死心的說:“家里有他倆警察就行了,非要讓你也當警察,我一個醫生跟養著仨警察似的!要是你當了明星,多弄上幾個代言咱家八成都能住上別墅了!”

  “您懂得還真多……好了好了,我要換衣服了……”我趕緊推著她出去。

  付香芹是真懂,前段時間跟何百合簽的那個代言合同,還沒怎么試鏡呢,直接就給我打過來了二十萬。那時候我還沒拿第一名,現在代言肯定能漲錢,倘若多幾個代言的話,在漢江買個別墅還真不是做夢。

  當天中午吃飯的時候,付香芹和張亮還是在嘰嘰喳喳的討論。

  張亮是認定了我去讀警校,最后,直接給付香芹來了一句:“媽,腦子真的是壞了,如果我姐真去當了明星,你覺得我還有機會嗎?要記住,我是您親兒子啊!您當初不是……不是…對不對?”張亮擠眉弄眼的說。

  “哦哦哦……”付香芹一下跟恍然大悟了似的,但是,馬上反應過來說:“你這是什么邏輯,她就是在出名,她也是我女兒,也不會忘本啊!”

  我一聽趕緊說:“對啊!我不會忘本的!”

  “兒媳婦啊……兒媳婦不一樣的老娘!”張亮一臉焦急,感覺自個媽怎么就這么笨了呢?

  我看付香芹快被忽悠過去的時候,趕緊改了話題說:“行了行了,別討論這個了好不好……”

  當天下午,付香芹想讓我在家多住幾天的。

  但是,我考慮著張爸在家,在我沒想好到底未來如何抉擇的時候,暫時不想跟他對話。另一邊,我過幾天肯定還要跟許老師見面,甚至外出,所以我得趕緊去趟宏仁。

  不止是見父親,還要見另外一個重要的人——剛出獄的豹爺!

  他現在,可是在宏仁縣軟禁著呢……

  想著包里的鳳鐲,便有些好奇豹爺看到我戴著鳳鐲出現時,會是怎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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