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蛇谷白府。
陸圭手持書本搖頭晃腦教學,學員畢業一批又來一批,最近好像化形蛇精越來越多,以往可沒這么昌盛,懂的多了見識廣的陸圭猜測是蛟龍在此地盤伏讓蛇谷周圍人杰地靈,不對,是蛇杰地靈,以后怕是又要崛起一位新的妖王,甚至傳說中的妖皇……
白府大門推開,走出個肩扛包裹的小男孩。
鐵球手拎兵器嘴里叼著半截螞蟻腿,這根螞蟻腿他叼很久了,白老大走之前說不要吃的太狠破壞平衡,螞蟻也是南荒一員,于是只好縮減食量。
陸圭一愣。
“鐵小哥,你這是要去哪兒?”
鐵球提了提包裹,嘴里叼螞蟻腿兒像是叼了根雪茄,發型放蕩不羈。
“龜兄看好府門,小爺我出一趟遠門,可能走幾個月不回來。”
聞言,陸圭嘴角抽了抽,暗道我是陸圭可不是那個什么陸龜,咱是人不是妖怪,算了,和妖怪講不通,說自己是人還會被它們嘲諷。
“哦?可否告知所為何事,如果大王回來我好稟報與她。”
鐵球搖搖頭。
“老大可能不會回來,那些天殺的賊人圍攻神華山,小爺好歹也在那華山住了幾百年學了武藝吃了靈丹,怎能坐視不管,待我打殺那些混蛋回來與你吃肉。”
“呃……”
陸圭無語。
鐵球出遠門了,邊走邊罵罵咧咧,陸圭清晰聽見鐵球這小子說要去掏空多少多少山門地基,還要挖多少多少墳塋,用那些賊人祖先大腿骨磨牙……
于是,某個即將在中原掀起挖墳熱潮的少年出山了,也許將來鐵球會被盜墓界奉為祖師爺加以供奉,又或者,無意間推動火葬和簡樸喪葬為人類節約土地文明進步貢獻力量!
漸漸遠去的瘦小肩膀背負的不是包裹,而是對人類殉葬厚葬歪風邪氣的鞭撻!
他那邁動的雙腿不僅僅是在趕路,更是在接近新時代的降臨!是與整個封建頑固階層作斗爭為窮苦大眾謀生路的步伐!
其實,鐵球就是去挖墳泄憤……
云遙古寨。
穆朵平靜淡然遙望云海,當初為了救治白雨珺損耗寨中大量珍貴靈藥無奈放下權力,沒了煩心事日子更安寧,只要圣獸還在她這位圣女終究還是圣女且無可替代,沒了權力依舊崇高,因為圣獸圖騰的威望愈來愈盛。
“都是為了利益,有仇報仇,當年火燒南荒害我族人無數,是時候討些利息了。”
起身出門,云遙古寨高手正在集結準備遠行。
九黎白部無法去華山與純陽一起打擊西方教,西方教高手盡出撲向華山卻留下一座座道場寺廟,多年興建遍布天下尤其南方更是數不勝數,田產萬頃房舍無數,打砸焚燒一番讓他們傷筋動骨也是很好的。
更何況,那些寺廟之內可是有著天大財富。
世上無完人,西方教大興幾乎沒有多少百姓不是其信徒,如日中天光芒耀眼,可是正因為光芒耀眼所以太過自信,選擇直接對付純陽宮,純陽一倒,這天下就一家獨大說一不二,卻忘了往日得罪太多勢力,自信過了頭。
九黎白部等來大好機會,同樣的,黑部更是興沖沖沖出南荒,誓要趁機劫掠那些寺廟挽回當初毒尸泛濫造成的損失。
九黎出南荒,中原南部諸多門閥世家驚恐慌亂,本就動蕩的局勢更加混亂……
諸多奢華廟宇燃起大火,金銀財物被洗劫一空,弟子慘死,藏寶殿翻出來的金銀珠寶直接晃瞎了九黎這些窮三代的眼睛,在他們看來寨子首領老婆身上那些銀飾品足以傲視天下,現在忽然發現那就是個土鱉窮婆娘,什么是有錢,什么是財富,這就是!
“我們……真的很窮。”
某個九黎漢子一句話吐出所有人心聲,是啊,太窮了,看看這數也數不過來的金塊,銀子什么的根本沒資格藏進來。
南部地區九黎突然出山令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議,北上快要抵達華山的諸多西方教弟子心痛不已,奈何已經走到如今地步怎能調頭回去,只得咬牙去華山,想要覆滅華山然后搶來足夠財物挽回損失,可是……據說純陽宮很窮。
沒想到,之后傳來的消息令西方教高手怒罵不已,前輩的墳被挖了……
陵墓變成深坑,甚至扔塊石頭兩個呼吸后才能聽見落地聲音那種深坑,某個看守陵園的倒霉蛋不小心跌進去活活摔死。
鐵球感到了精神方面和物質的富足,陵墓里的死人比活人還富有!
“真有錢。”
穿山甲鐵球不知不覺成了巨富,挖出來的地下財物比某蛟辛苦收集還要多,也不知道被這小子藏到何處,世界新首富在無數咒罵聲中冉冉升起。
白雨珺和紫虛劍修們風馳電掣趕路。
兩位化神期太上長老十八位元嬰長老,還能夠組合劍陣,這等實力必須盡快趕回神華山協防,尤其化神期可不是哪兒都能見得到,天下大部分宗門掌門還只是元嬰甚至是金丹修為,兩位化神期修士足以對戰爭傾斜造成影響。
連續飛行十分疲憊,某個夜晚降落在某處山區荒山歇息。
紫虛同門拿出些充饑用的丹藥隨意果腹,仿佛除了劍對其它任何事能省則省,唯獨白雨珺例外,先是用銅鍋做了一頓豐盛晚餐,吃完飯還去溪邊認真洗碗刷鍋,毫不在意生活的繁瑣看的諸多同門感到不可思議。
寶貴的儲物空間居然用來裝鍋碗瓢盆油鹽醬醋,甚至怕沒有柴火特意準備許多木炭,這是有多享受煮飯做菜?
初春的山里晚上很涼,不過修士大多數不在乎這點溫度。
紫虛劍修們簡單吃過便調息打坐盡量讓自己處于巔峰狀態,以便隨時應對廝殺,某蛟的行為再次讓眾人側目。
白雨珺在沙漠奔行數月,又去北境冰原寒風大雪待到春天,忙忙碌碌很長時間沒能認真打理自己,渾身不得勁兒。
泡溫泉最能緩解疲勞,可這節骨眼還是算了。
惆悵清冷山月斜,白雨珺蹲在涼涼山溪水邊正認真梳洗濃密長發,水里圓月倒映,如瀑青絲鋪散,某白歪著腦袋辛辛苦苦梳洗。
洗漱之后更是選了個平坦處鋪上暖烘烘羊毛毯,拿出枕頭,蓋上大被呼呼大睡……
千里之外,一匹神駿黑馬拖著胡子拉碴的游歷弟子狂奔!
“駕!”
天才一秒: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