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除了孩子們挨家挨戶的拜年,大人們也是會挨家挨戶串門,說聲新年好的。
趙翠萍今日打扮的光彩照人,將村子里其他婦女比了下去,無論到誰家,除了特別老實的之外,那家的漢子都會多看上兩眼。引得不少人家婆娘不滿。
一個寡婦家家,打扮成這樣子也不知道給誰看!然而這大過年的,誰也不好說什么,心中再怎么不滿,面上還是要笑臉相迎的。
趙翠萍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畢竟她男人死了好幾年了。
她生大丫的時候才十五,今年過完年也不過二十八的年紀,怎么可能甘心安安分分的守寡?雖然村子里這些男人她看不上,可是她享受這些貪婪的目光,證明她風韻猶存,比村子里這些粗糙的女人都要有魅力。
趙翠萍和村子里幾個婦人在另外一家喝茶,和這家人聊天,這家漢子的目光一直有意無意的往趙翠萍身上瞟,只見這家女主人的面色越來越黑,突然,她心生一計,對趙翠萍道:“唉,你們聽說沒有,張家相公回來了。”
“你是說,小武爹?”
“是啊,平日里不回家也就算了,這大過年的,總要回來的。這下小武娘怕是要樂死了。”
另一人道:“那肯定樂死她了,小武爹可是咱們村子里最有本事的男人,來的時候我恰好撞見他們兩口子了,小武爹那穿著打扮,一看就和咱們村子里那些漢子不一樣,人看著也精神的很呢,小武娘往他身邊一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娘呢。”
一群婦人嚼過舌根后,心中的嫉妒多少消了些。
一旁的男人聽不下去了:“行了行了,聊些什么不正經的!人家有本事和你們有什么關系,又不是你們家漢子!”
那些女人立刻噤聲了,趙翠萍聽了,有些心癢難耐了起來,“那個,你們先聊著,我先回去了啊。”
趙翠萍離開后,那些婦人對視一眼,皆是心領神會的表情。
趙翠萍并未回家,而是來到了張家。因為她和小武娘有過節,站在張家門口,久久不曾往里走,張家肯定也不會歡迎她。
趙翠萍正準備離開,小武爹來到了院子里,見到門前風韻猶存的趙翠萍,愣了下道:“大丫娘,你是來拜年的么?怎么不屋里坐?”
趙翠萍轉過頭,就見小武爹一襲文化人穿的儒衫,頭發一絲不茍的束起。皮相白凈。雖然面上有幾絲皺紋,卻比村子里其他男人好出太多了。
趙翠萍見了,不免有些心癢,笑的拘謹道:“因為退婚那事兒,我和張姐鬧了點小矛盾,還是不進去了。”
小武爹心念一轉,笑道:“那就別進去了,正好我想出去轉轉,要不,咱倆一起?”
這可以說是裸的邀請了,趙翠萍佯裝害羞的點了點頭。
趙翠萍跟著小武爹盡量避開村中人,來到了村子外面,小武爹目光大膽的打量著趙翠萍。
這寡婦雖然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娘了,可是保養的好,比他家婆娘不知道好看出多少。
小武爹見附近無人了,語氣也輕佻了幾分道:“許久沒見,大丫娘還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過獎了,您今年過年回家住幾天?”
“過幾天就走,這不趁著客棧開張前,張羅一下我們家小武來年去學堂的事兒。”
“是么,你們家小武怕是村子里第一個讀書識字的男娃,也多虧了有你這么個有本事的爹。”
小武爹沒接話,廢話太多他有些不耐煩了,見四下無人,伸出手來握住了趙翠萍的手。趙翠萍起初還裝模作樣的試圖抽回手,小武爹稍微握的緊了點,她便放棄抵抗了。
小武爹道:“大丫娘啊,過兩天我就走了,要不,和我去縣城玩玩兒?”
邀請的意味再明顯不過,趙翠萍也沒拒絕,紅著臉點了點頭。
年后,大年初三那天,趙翠萍說要回娘家,于老太有些不滿,寡婦家家的,天天往娘家跑算怎么回事!
可是趙翠萍一說會帶東西回來,于老太便松了口,答應了。
于三丫原本想跟著回去,畢竟每次回姥姥家都能吃到好多好吃的,這次趙翠萍卻嫌麻煩沒同意。
對此于家人也沒多心,只是當趙翠萍說,借著張家牛車去縣城時,清楚趙翠萍前世做過什么的云清,多出了一分心眼兒出來。
上一世趙翠萍偷情過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小武的父親,上輩子云清無意中撞破過這二人在一起,不過那時的她膽小怕事兒,到死也沒說出來過此事,這事兒也就成了秘密,爛在了土里。
這輩子她才不會讓趙翠萍好過!看誰折騰死誰!
趙翠萍收拾東西的時候,云清來到了容誠房里:“誠哥,我能不能求你件事兒?”
容誠:“……”
這還是于大丫第一次正兒八經的求他什么,以前雖也麻煩他,從沒這般認真過。容誠微愣后:“你說。”
趙翠萍前腳剛坐著張家的牛車離開,容誠便找到了于老太,說想回家辦些事情,想帶著于大丫一起回去幾天。
于老太一聽,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容誠要回家她自然攔不得,只是想不到居然會帶著大丫,這說明什么?她們家大丫說不定有機會飛上枝頭作鳳凰了!
于老太答應后,容誠也沒耽擱,駕著馬車帶著云清出發了。
云清并沒有和容誠細說她具體要做什么,不過容誠看得出,于大丫并非再胡鬧。反正去趟縣城也不是什么大事兒,難得這丫頭開口求他,他便答應了。
馬車速度比較快,到了縣城后,云清眼尖的看見了張家的牛車,云清立刻喊停。對容誠道:“誠哥,我先自己轉轉,你先找個客棧,麻煩你了,這次食宿費都我出。”
容誠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他怎么覺得于大丫神神秘秘的,卻也沒深究,只道:“我還不差這么點銀子,我去縣城最大的客棧,你一會兒也好找。”
“多謝。”云清說著,卻還是從懷中掏出了二兩銀子給他道:“先住兩日,我也不知道最大的酒樓食宿要多少錢,不夠的話算我欠你的。”
說罷,立刻下了馬車,跟著牛車的方向去了。容誠看著手中的二兩銀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云清一路追著牛車到了一家客棧前,許是做賊心虛,小武爹并沒找自己打工的那家客棧。就見二人下車后,進入客棧開了房。
二人上二樓后,云清來到客棧內,給了賬房幾個銅板,問道:“找您打聽個事兒,請問剛才那兩個人要了幾間房?”
“你這小丫頭,這問的什么話,人家一看就是兩口子,自然要了一間房了!”
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