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錢和沈庭風的婚禮過后,云清也算了卻了一樁心事。
這幾日家中的書看完了,正準備出去買些新的,不曾想被趙元寶和他的手下從半路給攔了下來。
“呦,于掌柜,我這正準備去找你呢,想不到正好碰到了。”
上次趙元寶準備生米煮成熟飯,被抓到縣衙打了二十大板以后,在床上躺到現在,才算能下床了,不過那種恥辱依舊未消,趙元寶心里可是一直記著這筆帳呢。
“把這死丫頭給我抓回去,這次我看誰還能救她!”
云清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這么倒霉,被趙元寶的人抓著往馬車里塞,這時,一道清冽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你們在做什么?給我放開她!!”
容誠準備離開了,今日前來找云清,本有些話同她說,不想正好撞到這樣一幕。
“容誠?”云清看到了一絲希望,立刻道:“你快跑。記得幫我報官!”
趙元寶打量了容誠一眼,不屑的冷嗤道:“于大丫,你還真是好本事,每次遇難都有小白臉給你出頭,還一個長的比一個俊,你說你你哪來這么大魅力呢?”
云清懶得理他,對容誠道:“快走啊!”容誠就算會些功夫,怕也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報官?”容誠微微挑眉,語氣中是說不出的傲氣:“收拾他們還用報官了么?”
“嘿你這小白臉,不收拾你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給我教訓他!!”
“兩只……”
說罷,直接和趙元寶幾個身形強壯的手下硬碰硬打了起來。云清擔心他會吃虧,盡管容誠身量修長,可是和這些壯漢一比,還是瘦弱了許多,
這死小子,少爺脾氣也不分場合,讓他報官不去!以為誰都會慣著他么?
云清準備上前幫忙卻也插不上手,準備被去報官,耳畔傳來幾聲慘叫,不過云清清楚的感覺到,慘叫聲里沒有容誠的。
轉過身一看,不禁愣住了。
就見那幾個壯漢被容誠給打趴下了,這小子居然一點事兒都沒有!一點事都沒有!!
這要下多少功夫,身手才能練成這樣?
容誠一臉不爽的來到了趙元寶身前,單手將他拎了起來。
說來好笑,這趙元寶的身高剛剛到一個十六歲少年的胸口,被拎起來有一種老鷹拎小雞,哦不,是拎肥雞的錯覺。
容誠沉著臉道:“你抓她做什么?”
“公,公子饒命,是她家先收了我的聘禮,卻遲遲不肯嫁過來,所以我才想了這么個法子。”
“聘禮?你是讓她嫁給你?”
容誠無比嫌棄的打量了一眼面前這個土肥圓,心說獨孤翊和沈庭風也就罷了。這是個什么東西?
他才離開了一年多,怎么這么多男人和于大丫扯上關系了。
“去你大爺的!!”
容誠直接給了趙元寶一拳,兩條血柱順著趙元寶的蒜頭鼻滑了下來,把他打的哭爹叫奶奶:“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滾!!”
趙元寶滾遠后,確定和容誠保持了一段安全的距離后,不服氣的撒潑道:“你個小白臉給我等著!我這就去縣衙告你打人!”
容誠根本不以為意,告他?縣令會管再說。
容誠來到云清身前,蹙眉道:“你什么時候招惹到這么個人?”
“是我奶奶,背著我收了聘禮,我也不知道,因為這事兒還和家里決裂了。想不到這趙元寶陰魂不散,一直纏著我,這次多謝你了。”
容誠從這話里聽出一絲不對勁來:“一直?這么說他之前還找過你麻煩?”
“也沒有,就是先前將我抓過去一次,那次好險,差一點就被他占了便宜去。要不是沈大哥他們及時趕到……”
容誠聞言瞬間黑了臉,差一點就被占了便宜?!!
他有點后悔剛才沒打死那個敗類!
云清見他面色不好,笑道:“都過去了。”
“你確定他以后不會找你麻煩?”
“日后我會小心行事,對了,你今日怎么來了?”
容誠道:“我明天就走了,今日來和你道個別……于大丫,你今日有時間么?”
云清:“……”
云清到底還是陪容誠出去玩了,二人逛了一整日的街,容誠主動給她買了許多東西。
晚間,二人吃過晚飯后,來到了河邊坐船。一時相顧無話,二人坐在船上,靜靜的等待著日落。
云清問道:“容誠,下次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
“早些回來吧,晚點的話,說不定我就走了。”
“走?”容誠聞言愣了下:“你要去哪?”
“反正不會一直在這里。”云清將來是要回云府的,也不知道該怎么和容誠解釋,敷衍道:“我不是說了我將來要嫁人么,我要嫁的人可不是本地的。”
容誠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道:“于大丫,你一定要嫁給那個男人么?”
“不一定。”云清自己都沒把握,會不會為了報仇再一次嫁給獨孤翊。反正就算嫁了,她也會想方設法讓獨孤翊不好過,無關任何感情。
“既然你自己都確定不了,于大丫,你,你覺得我如何?”
“什么意思?”
“我是說,你嫁給我。”
云清愣了半晌,突然失笑道:“……你,你沒事吧?”
容誠轉過頭來,晚風吹起了他額前的發絲,面對云清時,面上難得浮現出一絲認真來:“于大丫,這次叫你出來,其實我是想確認一件事。”
容誠說著,臉緩緩的向著云清靠近。
狹長的桃花眼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加上眼角下方那顆恰到好處的淚痣,和他對視時,很容易便被這雙眸子吸進去。
云清也不知道自己時昏了頭了還是怎么了,就這么呆呆的看著容誠的俊顏在眼前放大,他的身后是一輪緩緩下落的夕陽,他的周身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云清有一瞬間失了神。
直到冰涼的唇吻上了她的,云清才回過神來,一把推開了容誠,震驚的看著他道:“你做什么?!”
這次一向在男女之事上有些薄臉皮的容誠難得沒害羞,一本正經的看著云清道:“于大丫。你給我的感覺和其他女孩子都不一樣,我這次走,想帶你一起離開。”
云清擦著嘴,有些哭笑不得:“容誠,你該不會想說,你喜歡我?”
“也許吧。”
云清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喜歡過誰么?”
“沒有。”
“自己能確定對我是喜歡,還是因為我和你相處過一段時間,你覺得我和你身邊的其他女孩子也許某些方面不太一樣,所以覺得新奇么?
容誠頓了頓,還是如實答道:“不能。”
他自小便被灌輸女人是生產工具的思想,雖然容誠沒有被帶壞到那么認為,可也覺得自己不會對女人動心,女人對他而言,從來都是可有可無的擺設。
他自己真的搞不懂對于大丫是什么心思,比之普通的友情要深厚,但若說是男女之情,好像還沒到那種程度。
讀書甚多的容誠此時忽略了一個詞,叫情竇初開。
云清也是從他這個年紀過來的,大概了解這種心思,說來好笑,上輩子活的極其卑微的她,甚至對張小武都有過這種心思,實則一眨眼就淡了。
容誠不死心道:“你和我離開,我定會好好待你,保證你一生的榮華富貴。”
容誠并非勢力之人,只是他見往日身邊那些女子都喜歡要這樣的保證。更何況,他這是實話。
只要于大丫跟他走,將來的身份地位,絕對是京中那些尊貴的官家千金比不了的。
容誠說完,臉色卻還是有些不可避免地的紅了。
云清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說來說去,你能保證讓我做你的正妻?一輩子只娶我一個么?”
“現在還不能,不過我會爭取……”
“要多久?五年?還是十年?”
容誠不答話了,云清起身道:“容大少爺,天不早了,回去吧,如果你幾年后還是忘不了我,再來確認一下自己這份心意也不遲。”
什么情啊愛的,她現在就想著回京后報復那些渣渣,這輩子怕是不可能愛上任何一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