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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酒后亂?(上)

  云清不知道自己何處得罪了國師,不過他顯然是不高興了,云清還是主動開口解釋道:“并非,我心中自然是拿大人當朋友的,只是一碼歸一碼,民間有句話說的好啊,親兄弟尚且明算賬不是么。”

  “誰和你是親兄弟!!”

  國師大概是氣極,脫口而出來了這么一句。

  云清:“……”

  不知為何,她覺得國師這話說的有點幼稚。

  和他平日里不茍言笑的模樣截然不同,倒像是小孩子不滿在鬧脾氣一般。

  不過很難將幼稚和眼前的男人聯想在一起,云清極力擺正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干咳了聲道:“我,我就是說那個意思而已,無功不受祿,民婦覺的,凡事還是算清楚為好。”

  云清如今最不想欠的,就是國師的人情。

  國師見她似乎急著同他將一切算干凈,抬手捏了捏眉心,神色略顯疲憊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也不知道他究竟要怎么做,才能令她對自己不這般疏遠。

  如今看來,還真是困難啊!!

  云清離開后,外面雪越下越大了,她難得心情這般舒暢。

  這一段時間內,她已經湊齊了三種藥材,還差最后兩種,容誠便可以醒來了!!

  她期待這一天不知道期待了多久,心下滿滿的歡喜,回到住處后,難得頗有興致的在院中堆了個雪人出來,直到手腳被凍的紅彤彤的,才回到了臥房內,來到了容誠的床前,滿心歡喜的抱住了他,腦袋貼在他胸前。

  “你再等等,估計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醒過來了。”

  “到時候咱們就可以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仍舊是得不到半分回應的自言自語,只是眼下心境卻不同了,且不論還有多少困難等著,只要容誠醒來,云清只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

  四王子和南宮詞成親后,四王子便再也沒找過云清。

  其實云清覺得,四王子沒幫南宮詞對付自己,已經不錯了。原本見四王子對南宮詞那般上心,云清本以為,四王子昔日對南宮詞那般上心,成親后想來也比三王子強不到哪里去,會是個不折不扣的懼內。

  顯然四王子不是,他可是將南宮詞掌控的老老實實的!

  再喜歡也不會慣著她!!

  傍晚時候,府中的下人便將藥材送來了,云清謝過后,心下欣喜不已。

  如此,自己已經湊夠四味藥材了,僅僅剩下最后一味,容誠便可以醒來!

  稍微想想,云清心下雀躍的幾乎飛起來!

  云清倒也沒太急,縱然心中早已迫不及待了,面上依舊沉穩,也并未急著再寫一張藥方出來。

  越到后面,越要小心仔細著不能出差錯!

  國師心思沉的很,一個不小心被他發現了的話,可就前功盡棄了!!

  云清便一直小心翼翼的拖著。

  不知不覺間,年三十兒很快便到了。

  云清恍然意識到,自己居然在涼月國待了將近一年了。

  這還是第一次在外鄉過年,涼月國過年的風俗同京中大同小異。差別不大。

  國師府也開始貼對子,弄的張燈結彩的。國師給那些下人們發了賞錢,每個人面上都喜氣洋洋的。唯獨國師這個府中的主人,對這個年不見半分感興趣。

  云清同他差不多,沒有半分過年的心思,容誠昏迷不醒,三個孩子也不再身邊,在這異國他鄉,覺得沒什么好過的。

  到了晚間,國師命下人來請云清過去。

  云清已經準備歇下了,聞言只道:“我有些乏了,勞煩告訴大人,我就不過去了。”

  下人嘆了口氣道:“這大大的,只有大人一個,看著好不孤單,就當奴婢求您,您就去陪大人說說話,也不枉大人好心收留你們夫婦這么久啊。”

  云清正在鋪床的手一僵,隨后嘆了口氣道:“好吧。”

  她心底自然是不愿意去的,可是這丫鬟所言在理,自己和容誠受人這么大恩惠,在這里白吃白喝了這么久,不過是年三十兒去陪著一起吃頓大飯罷了,這都不去未免太過小氣。

  國師一個人孤零零的,加之先前聽三王子所說,他沒有記憶。

  自己如今雖在這異國他鄉,好歹還有昔日的記憶,知道自己是誰。

  可是國師什么都不記得,如此想來,確實可憐。

  云清終究還是有些心軟了。

  來到國師院子里的時候,云清吃驚的發現,他院內居然也有一個白胖胖的雪人。

  不過顯然這個雪人堆的不怎么樣,模樣奇形怪狀的就不說了,腦袋都不圓。

  見云清出神,一旁的下人解釋道:“這個雪人是大人自己堆的呢。”

  “哦……啊?!!國師堆的啊?”

  云清此刻心中說不清什么感覺,吃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國師……堆雪人兒?

  看起來那么冷清的一個人,那個畫面云清完全想象不到。

  一旁的下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同云清笑道:“其實我們大人沒有面上看起來那么難以相處,平日里在府中,對我們這些下人都是極好的,偶爾有些舉動也是挺孩子氣的。您習慣了就好了。”

  習慣?她為什么要習慣?

  云清干咳了聲,表示還是有些不適應。

  下人也未多言,悄聲退下了。

  云清來到堂屋內的時候,就見國師一個人坐在桌前,桌上擺著一大桌精致的吃食。還有一壺酒。

  碳爐里的炭火不多了,室內有些冷。國師也不知道添把炭,一個人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清嘆了口氣,上前往爐內填了些炭火,來到了國師對面坐下道:“國師大人,這大過年的,何必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呢?”

  國師似乎喝的還不少,清俊的雙頰都微微有些泛紅,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額……”

  云清確實是沒準備來的,不過下人都那么說了,她還沒有那么鐵石心腸。

  “反正我也是一個人,怪無聊的。”說罷,拿起了國師面前的那壺酒,準備給自己倒上一杯,卻被國師按住了手。

  云清這才注意到,他的手又白又修長,和容誠的很像,云清立刻將手縮了回去。

  “怎么了?大人總不至于吝嗇到連點酒都不舍得給喝了吧。”

  “這酒勁兒太大了!你若是想喝,我讓下人備些瓜果釀的來。”

  “……”云清本想說,讓他少瞧不起人了,可是轉念一想。他們二人,孤男寡女,若是自己真喝多了,確實怪麻煩的。

  “來人!來人……”國師叫了兩聲,外面卻沒人應答,國師這才想起來,那些下人被他命令著退下了。

  云清見狀嘆了口氣道:“大人不用麻煩了,我少喝一些就是了,再說了,不就是些酒么!”

  云清雖然酒量不怎么地,但是她心中有些高看了自己的酒量,一把奪過了酒壺道:“大人少瞧不起人了!今日過年,一醉方休又何妨?”嘴上雖然這么說著,卻也沒給自己多倒。

  國師聞言,淡淡一笑道:“好!不過這酒又名三步倒,你可別一杯都撐不過啊!”

  “三步倒?怎么聽著這么像毒藥的名子!”云清失笑道:“大人莫要夸大其詞了,哪有那么夸張的酒?”

  說罷,稍微嘗了一點,便覺得舌尖火辣辣的,這股辣勁兒一直到了胃里。

  云清這才相信國師所言是真的,她還從未喝過這么烈的酒。

  云清有些不解道:“大人為何要備這么烈的酒,莫不是有什么煩心事?”

  原本云清有心套話的,結果國師只是淡淡一笑道:“我能有什么煩心事,不過是過年,高興而已!”

  云清覺得他還是有些醉了的。不然云清實在想不通,他有什么可高興的!

  要記憶沒記憶,要媳婦兒沒媳婦兒的,大過年的連家人都沒有,這么慘的一個人,能高興就怪了!!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貌似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卻在這里五十步笑百步。

  再不濟人家能關著自己和容誠,在將自己困在這方圓之地里寸步難行!

  思及此,云清不禁重重的嘆了口氣,端起酒盞開始喝,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國師見狀,眼底浮現出了一抹笑意,又替她斟了一杯。

  云清也不知道酒是什么釀的,只喝了一杯便覺得有些上頭了,腦中確是說不出的亢奮;“謝大人,咦?做了這么多好吃的,大人怎么不吃啊?”

  說罷,拿了盤子里的燒雞,將兩只腿撕了下來,遞給了國師一只。

  原本國師看見她這油膩膩的爪子,是有些嫌棄的,見她一直舉著,便伸手接了過來。

  國師喝到一半,突然道:“若是你夫君他日醒過來了,你還會這么陪著我在這里喝酒么?”

  云清愣了下,好在因為喝多了的原因,并未深思出其中的不對勁兒,突然笑了:“當然不會了,想什么呢你!”

  是啊,他這是在想什么呢,她能留下全然是因為她的夫君,若是她夫君醒了,她還哪里會留在府中,繼續陪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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