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于氏還在。陸嬌娘突然醒悟,大于氏還沒死,如果大于氏還活著,她妹妹小于氏就不會再嫁入陸家成為自己的繼母。那樣,自己和姨娘就不會被趕到上京外的莊子上,自己也應該不會有了后面的禍事。
可惜現在于氏帶著大哥陸知然和兩個貼身丫鬟去了石音寺拜祭母親,暫時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雖然自己已經重活一世,可惜知道的實在是太少了。嫡母大于氏是什么時候去世的,因為什么去世。自己一概不知。難道現在嫡母已經身懷暗疾了?
總不能一直在床上躺著,她揉了揉頭上的發髻,憋了兩滴眼淚出來,跳下架子床,拉開門喊道:“我要找媽媽,我要找媽媽”。廊下兩個丫鬟驚的站了起來,秋雁不慌不忙的收好荷包,“表小姐快進屋吧,吹了風再著涼就不好了。”
陸嬌娘理都沒理她,抬手指著圓臉的丫鬟,“奶娘去哪了,快去找奶娘過來。”
秋雁被晾在一邊,有點拉不下臉,嘲諷道;“王媽媽病了,等過兩天大好了就來看表小姐了。表小姐現在還是先回屋吧,奴婢給你端藥去。”
陸嬌娘知道秋雁話里恐嚇的意思,卻順著話叫喊,“我不要喝藥,我要找王媽媽,就去找王媽媽。”小孩子尖尖的聲音刺的秋雁耳朵疼,她一跺腳,轉了個身,“我去看看表小姐的藥好了沒有。冬草,你好好看著表小姐。”
圓臉丫鬟不知所措的站在走廊下,她原是老夫人房中的粗使丫鬟。上月中旬,大姑奶奶帶著嫡子和庶女從大姑爺任上嵊州來杭州城祭母,隨身只帶了兩個貼身丫鬟,就從老夫人那里撥過來幾個丫鬟粗使。
誰知幾天前,大姑奶奶家的庶女被奶娘抱去園中看迎春花,稍稍淋了點牛毛春雨,連夜竟發起高燒來了。奶娘守了一夜,竟也給染讓了,被大姑奶奶趕到后院休養著,隨手指了她和貼身丫鬟素雪來伺候。前天老夫人說大姑奶奶去寺里祭母要住上一段時間,又懷有身孕,身邊不能沒有人,便讓秋雁來換了素雪。
冬草知道自己被大姑奶奶指來照看表小姐,府里的丫鬟都暗暗羨慕著呢,誰不知道府里的大姑奶奶從小住在上京的侯府中,出手最是大方了。冬草后來才被買進府,對這些不了解。不過老夫人身邊的管事婆子都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塞了進來,可以看出這是個好差事,要知道,下人中可一直傳秋雁是要留給三老爺做姨娘的。
冬草看著眼前這個小人,生的唇紅齒白,身穿嫩紅色夾襖,腳著緞子繡鞋,小小的緞子鞋面上繡這春燕報喜,看那繡工,比老夫人親生的二小姐腳上的繡鞋還要精致些。
陸嬌娘見冬草盯著她的繡鞋,“好看么,可惜你穿著小了,不然就賞給你。”冬草兩腿一軟,差點跪下,唯唯諾諾的說,“奴婢不敢。”
“這算什么,等下見了母親,我讓她賞你其它好的。”嬌娘故意小大人一樣說道。
“大姑奶奶去石音寺拜祭了,”冬草看著和剛剛哭叫著判若兩人的表小姐愣了神,“去了有幾天了。”
“你知道母親什么時候回來么?”陸嬌娘凝思。
“這個奴婢不知道。”冬草木訥的說。
“那我奶娘王媽媽呢?”
“王媽媽染了風寒,怕傳給小姐,現在在后罩房中歇著。”
“我餓了,你去給我弄點吃的來。”陸嬌娘揉揉肚子說。
冬草暗想,果然還是個小孩子。“表小姐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