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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耽擱

  自從知道金嬤嬤還有三五天就到,素雨和素霜都安心了不少,一改輕松做派,連帶著院子里的氣氛也活躍起來。

  兩人卻心有靈犀的沒將此事告訴其他人,只是悄悄地說給外院的喜來聽。金嬤嬤信里說走水路,喜來日日派人去碼頭守著,到了就直接接到西城這邊來。

  誰知過了十幾日,卻連個人影都沒見到,于氏也著急起來,讓喜來日日去碼頭打探消息,素雨和素霜又恢復半月前的樣子,宅子里的丫鬟連喘氣都不敢大聲。

  王嬤嬤終于察覺出不對勁,這才知道上京的金嬤嬤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她立刻變臉,于氏叫她過去,也不知道說些什么,王嬤嬤從正房出來時,臉色已經好了很多。

  “等金嬤嬤來了只會專心伺候我生產,別的事她不會多問的。你還接著管這宅子的事,我知道你們兩人私交不好,可現在是非常時期,你多擔待點。”

  于氏都這樣說了,王嬤嬤還能怎么辦。說到底,金嬤嬤同她還算是拐著彎的親戚,她那死了的男人應該喊金嬤嬤一聲表姨的。可就是有金嬤嬤這條大腿,她那惡婆婆才敢在她男人死后,直接將她趕出家門,后來又活活的......

  王嬤嬤表情越來越猙獰,嚇的冬草徘徊在門口不敢進去。

  守門的小廝在二門外通報,素雨看見了,連忙趕出來問:“什么事?可是接到了?”

  守二門的小丫鬟搖搖頭,說:“是于府的二小姐送來了帖子,說是聽說呂姨娘病了,明日來看看。”

  素雨見不是金嬤嬤的消息,失望的看了下二門外,接過帖子,轉身給于氏通報去了。

  “夫人,這于二小姐真是怪,我們前面住朝霞閣時也沒見她常來。現在倒好,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三天兩頭的來,打的是什么主意。”

  于氏搖了搖頭,說:“呂姨娘病了,她有心過來看看也是好意,你去回個帖子,再給呂姨娘說一聲。”

  素雨也跟著搖了搖頭,搬過來半個月不到,于二小姐自己來了三次,派丫鬟來了五次。不是說得了新花樣子送來看看,就是說做了些點心送來嘗嘗,除了剛開始于氏還和她說說話,后來幾次都是呂姨娘接待的。

  這幾日,呂姨娘漸漸的消瘦,請大夫來看只說是休息不好,太過勞累。不知怎么也傳到于二小姐耳朵里了,又忙下帖子過來看望,素雨本就為金嬤嬤的事心煩,當下更覺得于二小姐多事。

  飯后,嬌娘喊著秋雁陪她玩,讓秋雁進了廂房床前。

  嬌娘坐在床榻上,秋雁半跪在腳踏上,兩人玩了會木質的七巧圖。

  嬌娘低聲的問道:“你知道新來的廚娘是誰么?”

  秋雁眨著眼睛看她,仿佛在問嬌娘為何關心起廚娘來,還是小聲的回答道:“知道,是施家小兒媳婦,她嫁進來時我還同我娘去吃了酒席。”

  嬌娘點點頭,問道:“你同我說說她家的情況,怎么讓她到我們院中做了廚娘了。”

  秋雁從小在于府后街長大,她娘又是連老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這些下人間的私事自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便給嬌娘一一道來。

  原來這施財家雖然是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卻施家婆子帶來的拖油瓶,小兒子才是親生的,施財立了大功就求老太爺給小兒子脫了奴籍。

  秋雁接著說:“施家的大兒子在幫連老夫人管鋪子,也是個掌柜了。當時這活,還是施財求人幫他找的,沒想到他翻臉不認人。連個伙計的活都不給親弟弟,害的他們兩口子天天在家閑著,還靠著施家兩口子救濟過日子。”

  嬌娘聽了卻更疑惑了,這樣說來這董施家媳婦和她應該沒什么聯系啊,那今天在母親于氏那里的時候,廚娘怎么一直在打量自己。

  自己不過是個庶女,又有什么值得她來打量的呢?

  嬌娘心頭一動,難道和姨娘有關,又問道:“你在后街長大,我姨娘以前也是于府的下人,你聽人說過她沒有?”

  一向伶牙俐齒的秋雁卻不做聲了,嬌娘連聲催促后,才結結巴巴的說:“呂姨娘…要...要…長我很多。我們…并…并不熟悉。”

  嬌娘往床榻外側靠了靠,離秋雁更近了,貼在她耳邊問:“你同我姨娘不熟我當然知道,只是問你我姨娘的家人還有么?”

  說著,嬌娘情緒低落下來,“我問姨娘,可姨娘總是不和我說,還說我年紀小,不要管這些。”

  秋雁吞吞吐吐的說道:“呂姨娘…家中還有父親和弟弟都在于府當差。”

  陸嬌娘裝作很吃驚的樣子說道:“姨娘告訴我她家中人都死光了,原來我還有個舅舅呢?”

  秋雁連忙捂住她的嘴,壓低聲音焦急的說:“小姐,這話可不能說出去。”

  嬌娘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說道:“我當然不會對外人說,我只是好奇,這個舅舅我都沒見過呢,上次端午時,另幾個舅舅都見過了。”

  秋雁陪笑道:“小姐有三個舅舅,上次端午家宴,都拜見過得。”

  嬌娘纏著秋雁:“你和我說說姨娘的親戚吧,他們現在也住在后街么?”

  秋雁被她纏得沒法子,只能避重就輕的說:“姨娘的弟弟跟在二爺在上山讀書,將來二爺高中,他跟著二爺肯定是前途無量。姨娘的老父親也沒什么重活,現在安排在后院門房,很是輕松。”

  秋雁雖然說得時候盡量委婉,可她提到呂姨娘父親時露出的鄙視的神情卻是掩飾不了。

  看來,自己親外公的名聲是很差了。

  嬌娘想了一會,笑道說:“他是不是很喜歡吃酒。”

  秋雁吃驚道:“小姐,你怎么知道?”

  嬌娘閃著亮晶晶的眼睛說:“猜的。”

  “你可真神,不單單是喜歡吃酒,每次酒后必要撒酒瘋,整日與人爭吵,后街的人可煩他了。”

  嬌娘暗想這怕是施家媳婦一直打量自己的原因的,只怕是好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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