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逸在嬌娘半哄半騙下,花了四、五個月才將三字經背下。
陸嬌娘順利將他交給了大哥陸知然,也算是完成了任務。
“小姐,今天廚房做了青菜面條,我端來一份,小姐先墊墊吧。”三丫提著食籃過來。
陸府全府都在守孝,飯菜里都不見葷腥,于氏倒也無妨,只是陸知然日日都在苦讀書,陸知逸又剛好在長身子的年齡,于氏便吩咐廚房,用豬骨頭和雞骨頭熬上一鍋湯,撇去浮油,單用這些湯下素面,或者做底湯,也算是添點肉味。
這碗青菜面條就是用骨頭湯熬制的湯底下的面。
“先放在那邊吧,我先抄完這份金剛經。”
唐老夫人去世時,她院子里的仆人都散了去,于氏也沒有搬動她留下的遺物,只是讓人先封了起來,日后再做整理。
這本金剛經就是在唐老夫人佛堂中取出來的,上面的文筆鋒利,書法甚好。只是這經書藏在佛堂的柜子中日子已久,等嬌娘取下來時,已經發霉。
陸嬌娘不趕怠慢,花幾個月才重新裝裱、翻新出來。拿給于氏看,于氏倒是知道出自于誰的手筆。
“是你祖父的字,你拿去練筆也是不錯。”
陸嬌娘這才放心收了下來,拿來當字帖用。
唐老夫人去世之前已經有好些年口不能言,雖然丫鬟照料的精心,可是唐老夫人存放的東西,有好些都因為時間長而壞掉了。
于氏也沒有精力干這些事,因先前見陸嬌娘將書房的書整理的甚好,也就放手將唐老夫人的庫房、私物都交給陸嬌娘來整理。
陸嬌娘最先整理的就是佛堂,這里已經空閑了三四年了,平日里,都有丫鬟按時打掃,表面倒也干凈,櫥柜里卻不是外面的樣子了,各種佛經塞滿了抽屜,陸嬌娘一一打開查看,將發霉的都清理出來,其余的還放回原處。
這本金剛經就是整理小書房的時候發現的,除了這些東西,陸嬌娘還找到了些玉石圓柱,大小個不一,放在佛堂內室的床頭柜子里。
陸嬌娘拿出一個看了看,并不是什么貴重的玉石,只是表面磨的圓潤光滑,陸嬌娘思前想后也不知道這是敢什么用的,索性拿給于氏去看。
于氏看了,淡淡的笑了笑說:“估計是你祖母的私藏,想必她也是她的心頭物件,你直接燒給她算了。”
陸嬌娘琢磨著直接燒玉石不太好看,就抄了一百份金剛經一起燒給唐老夫人。
整理完佛堂,又開始理唐老夫人的私庫。
私庫里的東西并不多,多是大件擺設。陸嬌娘一一登記入冊,統計好后,又都入了陸府庫房。
“小姐,我弟弟那邊又了消息。”四喜給嬌娘使個眼色,陸嬌娘和金嬤嬤說了幾句,就先離開了。
“怎么樣?打聽出來什么了?”嬌娘問道。
自從她回府第一天見了父親陸遠山,覺得他狀態實在是太不對,便讓四喜偷偷的在下人中查查看。
這一查,沒想到就查了好幾個月都沒有可靠的消息,有的一些,也不過是,老爺心理受了刺激,先是發瘋,后是麻木,就變成現在的這個活死人樣,等等老生常談。
直到今天,也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關于老爺的沒有查到,倒是查到了以前在院子中當值的個婆子的怪事。”
“什么怪事?說來聽聽。”陸嬌娘說道。
查不到陸遠山的事,嬌娘便想著要從旁邊入手,讓四喜的兄弟從陸遠山外書房院子里伺候的人開始查起。果不其然,這么快就來了消息。
“小姐,有個婆子原來是在外書房當值得,結果因為她男人賭博欠別人錢,她就偷了府里的東西出去賣了還債,被別人抓住,報給了夫人。”四喜說道:“一般偷了府里的東西不是要報給官府,就是要挨板子的。不過這個婆子特別好命,她當時說有事要私下里給夫人稟報,夫人屏蔽了左右,聽她說后居然放了她,不但沒再找她的事,還給她做主,讓她男人同她分開,又送了她去莊子。”
“哪個莊子?”
“楊姨娘在的那個莊子。”四喜說:“我弟弟去找了她,她就在那個莊子上呢?每月沒有什么活,還拿著府里一個大丫鬟的月利銀子。”
“套出來什么話了么?”嬌娘問道。
“沒有,她雖然天天吃酒,嘴巴卻很嚴,從來不說府里的事。我兩個弟弟請她喝了兩天的酒,被騙了幾杯酒,什么都沒有問出來。”
嬌娘還想再問些什么,三丫從后面追上來,說道:“小姐,你快回庫房吧,出了大事啦?”
“庫房不是有金嬤嬤在么?能出什么大事?”
“好小姐,那張瓷屏風,摔碎啦,除了它,還有個刺繡的屏風也壞了。”
陸嬌娘一聽也急了起來,唐老夫人那里本來就沒幾樣好東西,只有這刺繡屏風和這個薄瓷屏風還能看上兩眼,現在東西經過陸嬌娘的手,還沒送到內庫就壞在了半路,怎么說,也都是陸嬌娘的錯了。
陸嬌娘和四喜也顧不上說那婆子,緊跟著三丫又回了庫房。
剛走到院子里,過然那薄瓷屏風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陸嬌娘走上前去查看。
“小心,小姐。留心碎渣渣腳。”秋雁本就在院子中,攔住了陸嬌娘。
“這是怎么回事?”陸嬌娘問道,又看向旁邊被丫鬟搬到一邊的刺繡屏風,上面扎滿了瓷片的碎渣,也是被毀的一塌糊涂。
“小姐,丫鬟沒搬穩,手滑就摔了下來,變成現在的樣子。”秋雁說道。
“這是怎么回事?”陸嬌娘問道,又看向旁邊被丫鬟搬到一邊的刺繡屏風,上面扎滿了瓷片的碎渣,也是被毀的一塌糊涂。
“小姐,丫鬟沒搬穩,手滑就摔了下來,變成現在的樣子。”秋雁說道。
“這是怎么回事?”陸嬌娘問道,又看向旁邊被丫鬟搬到一邊的刺繡屏風,上面扎滿了瓷片的碎渣,也是被毀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