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嫁了出去,三丫和四喜由二等丫鬟升為一等丫鬟。
紅衣雖然不是陸嬌娘的丫鬟,也算是站了一個二等丫鬟的名額。
這樣算來,嬌娘還缺了個二等丫鬟。
原本,她是想從下面的三等丫鬟中,提上來個和紅衣一起當二等丫鬟的。
誰知道,因為紅衣明面上是從外面買回來的,剛進來,陸嬌娘就讓她留在院中,惹了當時院中三等丫鬟們的眼紅。
這些三等丫鬟抱團排擠新人,好在紅衣也不是普通的丫鬟,一一還了回去。
此后,陸嬌娘也就歇了從三等丫鬟中提拔人出來的心思。
秋雁三日后回門,特意回來府中來給嬌娘請安。
陸嬌娘看她梳著婦人頭,避著府里的忌諱,穿了身藕荷色對開連襟,戴了兩件銀鐲子就來了。
“太素凈了,沒有新娘子的樣子。”陸嬌娘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匣子遞給她,“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秋雁打開一看,是一對鑲嵌紅寶石赤金耳墜。
“太貴重了,小姐,我不能收。”
秋雁推辭,陸嬌娘故意板著臉說:“給你你就收下,再和我推辭,我就真的不送了。”
“秋雁的嫁妝就是小姐給的,怎么再收小姐的禮。”
秋雁紅著眼睛說。
“不過是副耳墜,就把我們秋雁弄的掉眼淚了這墜子真值了。”嬌娘打著趣說:“我這不是還有要麻煩你的事嘛?”
“小姐您說,只要是秋雁能辦到的,絕對能完成。”
“我問你,你打算不打算回趟臨安?”
“原本是有這個打算,可是家里那個他走不開,也就算了!”
“你隨我來上京也有十年了吧!一直都沒回去,雙壽那邊我和母親說一聲,看看能不能多給些日子。”
“小姐,真的?”秋雁眼淚都快掉了,她來到上京十年間,從當年她娘親隨著小于氏回了臨安后,就再也沒有見過家里人。
特別是這幾年,于氏和臨安是一點聯系都沒有,她連封信都送不過去了。也不知道自己娘家一家過的怎么樣。
“我說話算話,不過,你到了臨安,可要幫我查些事情?”嬌娘見秋雁緊張起來,“別怕,不是什么重要的,你將耳朵付過來,我偷偷告訴你。”
陸嬌娘在秋雁耳邊說了些話,秋雁松懈下來,“原來小姐要問這個啊?這個沒問題,包在奴婢身上。”
陸嬌娘又給了秋雁一個荷包,“這里有些銀子,你拿著路上用,找個靠譜點的鏢局,銀錢不要露白。別和我推脫,你剛嫁過去,回娘家還要用婆家的銀子也不好。”
秋雁沒有推脫,收了下來。
送走了秋雁,紅衣就陪著陸嬌娘去花園走走,大夫讓陸嬌娘多去空氣好的地方走走,少困在屋中,少點熏香,少聞花香。
陸嬌娘很是奇怪,她很討厭熏香,向來少用,怎么這也怪上了。這就好像讓一個滴酒不沾的人少喝點酒一樣。
花朵,她倒是很喜歡,常常讓人采上些放在屋里,又好看,又好聞。可惜以后不能再采了。
陸府經過大火后重建,于氏又一次擴大了花園的面積,這下陸府分了西邊三分之一的地方都建成了花園。
正院的房子也是推倒重建的,比起原先唐老太太住的時候要小上很多了。
在正院后面就是練武的地方了,離大家住的東邊還算是近。
東側倒都是老樣子,陸知然和陸知逸在外院住著,于氏同陸嬌娘在內院住著。
要想從東側的院子,去西側花園就一定要穿過練武場和正院之間的小道。
路上也算是比較遠了,嬌娘一般都是讓紅衣陪著。
“花園中有三、四處落腳的院子,小姐怎么沒想過搬到這邊來住?這里空氣也好,景色也好。”
“這邊這么偏僻的地方,我才不要難過了呢?到時候連個飯菜都吃不到熱口的。”
花園里并沒有什么好玩的景象,陸嬌娘找了一小塊竹林,席地而坐,掏出一本書,樂津津的看了起來。
竹林真的是一小塊,三角形,在一塊怪異的石后面栽著,不過竹子沒有香味,正合陸嬌娘意。
茂密的竹葉擋住了陽光,風吹的竹葉沙沙作響,陸嬌娘不一會就沉沉的睡去。
當她醒來,看到身上蓋著的披風,和同樣躺在旁邊的張均濡,嚇得蹦了起來。
“你什么時候來的?!現在可是白天,你這樣還是被別人看見了...我...還怎么...”
“紅衣在外面守著,不會有人進來的。你的病怎么樣了,我看你說話這么順溜,怕是好的差不多了吧!”
陸嬌娘臉一紅,訕訕的說:“已經好多了。”
“都怪我這幾日不在上京,要不然一定會早來看你的。怎么沒戴我送你的手串?”
張均濡盯著陸嬌娘的手腕問道,她手腕上只戴著一只白玉鐲。
“生病了,戴玉鐲好壓壓魂。”
陸嬌娘拉了拉衣袖,遮住這手腕。
“怎么弄的,我聽說連說話都說不出來了,是那天睡到太晚了嗎?”
“沒有那么嚴重,只是嗓子啞了,說話太痛,我懶得說話罷了。”
陸嬌娘問道:“你大白天來,只是要問我這些?”
“以后我都白天來,晚上不來了你好好睡,不要再晚睡了。”張均濡將地上的披風收起來。“我今日來找你,還有另外一件事。你有沒有聽說過臨安的一家繡莊?叫彩繡坊,當家的是個姓董的婦人?”
“彩繡坊?是臨安的繡莊?你來問我?”
“我查到,這個姓董的婦人這幾年同你母親于氏來往密切,想著你日日跟在于氏身邊,說不定也見過呢。”
“沒什么印象?要不,我幫你問一問母親?”陸嬌娘思索著說。
“算了,打草驚蛇就不好了。我還是從別的地方下手查吧!”
“打草驚蛇?這個繡莊和我們陸家有關系嗎?繡莊到底做了什么事!”
“現在還沒有明確的指向說明和你們陸府有關系,至于繡莊的事,現在還不能說。”張均濡賣著關子說:“對了,天水一色就是這彩繡坊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