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嬌娘苦笑一聲：“只怕這個法子也不太適合我。”
府里的家生子陸嬌娘也沒有出來挑人的份。
“那就只能先觀察手中現有的人，來挑選了。夫人，其實秋雁最近一直在做這件事。”四喜說道：“秋雁姐在頻繁的調換下人做事，就是想看看個人都是什么反應，哪些人適合做那些活。以便日后能用到。”
嬌娘倒是知道秋雁的動作，常有丫鬟來抱怨秋嬤嬤多管閑事，原來秋雁做這件事還有別的深意在。
“我懷孕的消息傳出去后，大家是什么反應嗎？”
“大家，高興啊？大家都挺高興的。”
“大奶奶和云姨娘的呢？他們兩個人是什么反應？”
“大奶奶那邊還是照常，云姨娘這邊倒是有點變化，以前恨不得一周去五天，現在都是隔一天去一次，去的不勤了。”
“怕是安心了，知道我懷了孕，就不會操心晗哥兒了。”
“可是云姨娘上次不是還求夫人將晗哥兒要回來給她養。”四喜問。
陸嬌娘撇撇嘴，笑了一下，“自然是在我面前做戲，晗哥兒在老祖宗那里養著，是給他漲面子的事。云姨娘要是真的疼他，才不希望我來養晗哥兒。晗哥兒在老夫人那邊養可要比在我這邊養好的多。”
“啊，原來如此。”四喜點頭。
“還有，華臻顏就是大奶奶。她那天沒去老夫人那邊事是被別的事絆住了腳，還是...”
“夫人，大奶奶那天根本就沒人去請。”四喜說：“我問了那天守門的婆子，那日根本就沒人去請大奶奶出來。其實，大奶奶已經很久不出院子門了，上一次出院子門，還是接圣旨那天，再上一次，就是夫人嫁進來。”
閉門不出的華臻顏？和上輩子一點都不像是一個人，上輩子華臻顏雖然也是守寡，卻是個努力生活的寡婦，侯府院子有大，有的是地方消磨時間，劃著小船進了湖中間，微風吹著，一下下午就過去了。
是什么讓華臻顏包裹在殼子里，這輩子和上輩子過的差別這樣大？她和上輩子不同的只是多生了個女兒，可是有個女兒陪在身邊，難到不應該更振作起來才對么？
算了，陸嬌娘站了起來，她現在自己都要處處小心，哪有時間去關心別人。
“老夫人同侯爺都還好，看來二爺在南邊應該還算安全。”陸嬌娘暗自點點頭，她不擔心的原因還有一個。上輩子，張均濡不過是軍隊的小領帥，就能為朝廷打下南邊這一戰。這輩子，張均濡身披將軍服過去的，自然會更好。
“突然想去泛舟，讓紅衣陪我出去。”嬌娘突然起了劃船的性娶。
“外面有風，夫人，我給你那個薄披風。”四喜說著，去將披風找出來，給嬌娘披上。
“夫人，我也要去。”三丫說道。
“你去廚房看著，今天的晚膳我要吃手撕香雞，你幫我去看看，要小蔡親手做的才是。”
“夫人，你身子不便，還是我和紅衣一起陪你去吧。”三丫執意要陪著嬌娘去。
“剛三個月，肚子還沒顯懷，哪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快去廚房，你要是跟去，就你那毛手毛腳的，紅衣還要分心照顧你。”陸嬌娘板著臉說：
“我怕有人在菜里給我下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三丫，你任務可繁重了。要好好幫我看著才是。”
三丫突然覺得身上的擔子中了，也不纏著嬌娘，一臉嚴肅的去了小廚房。
嬌娘偷偷的給四喜眨了眨眼睛。
“夫人，湖面涼，千萬不等停留太長時間。”四喜叮囑道，有偷偷給紅衣說：“稍微待上一待就趕快回來，夫人就交給你了。”
紅衣陪嬌娘來到湖邊。
船娘都不在，小舟也都鎖在了庫房。陸嬌娘領著紅衣拐到了橋下，在一片蘆葦叢中找到了一只小舟，只能坐下兩個人，有一只船槳。
紅衣驚奇嬌娘怎么知道這里有只小船，嬌娘密而不答。
船雖小又舊，好在船身還算是結實，兩人坐進去也能承受的了。
“滑倒那邊去。”陸嬌娘指著對岸，“我們從那邊上岸。”
紅衣還怕嬌娘在水中待得上久，勸不回去。誰知道嬌娘居然這么快就想回去。
“想問我為什么不多待會？”嬌娘見又紅衣一副驚奇的表情。
“不，都聽夫人的。”紅衣賣力的劃著，她雖會水，卻不擅長。
“下午的時候，想起了泛舟湖上的往事，突然很想坐在一葉扁舟上感受湖水的晃動。在屋里的時候著急想出來，到了湖邊，湖水一吹，我立刻就清醒了。”陸嬌娘笑著說：“湖水邊有點冷，我現在還是身體重要，劃到對面不過半柱香時間，也算是過過癮就好了。”
“夫人睿智。”紅衣邊劃邊說。
“什么睿智，我這是葉公好龍。想象中是一個樣子，實際經歷就是另外的樣子了。”陸嬌娘自嘲道。
“紅衣，你這身功夫是誰教你的？”嬌娘冷不丁的問。
紅衣沉默，沒有說話。
“紅衣，我知道有些事你不想說。我也不強人所難，你在我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你說我平日里對你怎么樣？”
“夫人為人和善，能給夫人當丫鬟，是奴婢的福氣。”
“紅衣，你也知道現在不比從前，現在將軍在外面生死未卜，我也不是孤身一人，萬事都要考慮周全才行。我也有我的難處，我希望我身邊的人都是能信得過的。”陸嬌娘盯著紅衣的眼睛說。
“奴婢理解夫人。夫人想知道些什么？有些話奴婢不能說。”
陸嬌娘聽見紅衣這樣說，松了口氣，她還真怕紅衣認死理，一句也不肯透露。
“你是不是太子的人？”
“不是。”
“是不是太子妃的人？”
“也不是。”
“有沒有在宮里或者在太子府里當值過？”
“沒有。”
“句句屬實？”
“句句屬實。”
“你的武功在上京能排的上嗎？”
“上京人才濟濟，臥虎藏龍，奴婢怕是還沒有名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