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學生嘆了口氣,抱拳道:“有事先走了,自己放亮點眼睛,好好選任務吧。說真的,若不是貧困學子,實在缺乏修煉資源,誰會跑來這學分殿撞運氣呢。”
兩人都是搖頭嘆氣,轉身便離去了。
楊青玄站在大殿內,抬頭看著那些玉牌,好像化作一個個血盆大口,張口就咬了下來,不斷吞噬著下方學員們的生命。
很多時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這不是傻,也不是愚昧,而是一種無奈,一種責任,一種決心。
滿殿來來往往的學生,無一不是貧窮家的子弟,那其中的種種辛酸和壓力,又有誰能理解。
楊青玄嘆了口氣,繼續抬頭找尋任務。他不是矯情的貴公子,也是從籍籍無名的小人物,一步步問鼎天下的。別人可以做的,他也可以。
突然一道柔軟的聲音,吹入他耳畔,還帶著淡淡的脂粉香,“同學,你想賺學分嗎?”
楊青玄轉過身,見到一名杏眸紅唇的少女,模樣漂亮妝容精致,桃色長裙裹著裊娜的身段,像是學院的學生。
只是略施粉黛下,已經頗帶風塵,如貓一般瞇眼笑望著他。
楊青玄雙手抱在胸前,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那少女嬌瞋了他一眼,好氣又好笑道:“你是不是被剛才那兩個傻帽說的話嚇傻了,變得這么敏感。說到底,還是這些接任務的人實力不夠,卻妄想著一步登天。”
她淡淡說道:“就拿那李瓶兒來說,不過是靈武中期的修為,若是接任務的是那些潛龍榜上的強者,這李瓶兒就算有十條命也都掛了。所以說,關鍵在于,做人要量力而行,要有自知之明。”
楊青玄有些慍怒,冷冷道:“抱歉,我也是你口中說的那種沒自知之明的人,話不投機半句多,請不要跟我說話了。”
“咯咯。”那女子笑了起來,道:“同學怎么這么敏感呢?我叫溫溫,我們可以好好談談,我看你似乎很需要學分。”
楊青玄對這種女子沒什么好感,但一想到那學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
他道:“你給我學分?”
溫溫好笑的看著他,道:“我哪有學分給你?我在這物色對象,也是替人做事,賺點學分呢。”她眨了下大眼睛,道:“若是有興趣的話,可以借一步說話。”
楊青玄想了下,便跟著她離開了學分殿,來到學院的一處偏僻角落。見溫溫還在繼續往前走,楊青玄停了下來,雙手抱胸道:“不走了,有話就在這說吧。”
溫溫回過身,莞爾一笑,道:“你可聽過地下交易所?”
楊青玄皺了下眉,道:“沒。”
“你還真是直接。”
溫溫笑道:“所謂的地下交易所,便是進行一些不方便見光的交易。除了各種來路不明的物品外,還有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那便是賭斗。”
“賭斗?”
楊青玄一聽,便大概明白這個“地下交易所”是怎么回事了。
任何地方,總有陽光和黑暗兩面,勢力亦是如此。有代表陽光的力量,就一定有在黑暗中潛行的力量。
這是萬物之兩極,正所謂“孤陰不生,獨陽不長”。
他道:“怎么個賭斗法?危險性如何,我又能得到多少學分?”一下便將最關鍵的幾個問題說了出來。
溫溫道:“很簡單,便是與實力差不多的人打上一場。然后你便可以拿到自己的報酬,一般是50學分。”
“50學分打一場?”
楊青玄心動了,道:“那對手實力如何?”
溫溫道:“這可不一定的,有強有弱,得看運氣。但肯定不會跨階,因為跨階的賭斗不存在懸念。你只是氣武境修為,那么你的對手也一定是氣武境的。”她又補充道:“若你能踏入靈武境的話,一場的酬勞就是100學分。”
楊青玄的確心動了,只要打滿20場,就能賺到1000學分。而且對手只是氣武境的話,對他根本不存在威脅。
溫溫可愛的眨了下眼睛,嘻嘻笑道:“看樣子你似乎心動了。在地下交易所,不僅可以賺到學分,還可以見到很多有趣的東西呢,比如說……”
她水眸微瞇,幽幽笑道:“比如說……美人,那里有很多的漂亮女孩子,只要你有錢,有權,或者有實力,她們可都是很開放的哦……”
楊青玄冷冷一笑,道:“真的嗎?那我倒要看看有多開放。”說罷,便伸手往溫溫的胸前抓去。
溫溫花容失色,當場就傻了。
她見楊青玄年紀輕輕,應該是那種不經世事的純情小男生。
卻想不到如此膽大,這行為和那稚嫩的臉孔,完全不一致啊!
她立即被驚嚇住了,“啊”的尖叫一聲,一掌打去,“啪”的一聲將楊青玄的手拍開,同時連退了數步。
胸口波濤起伏,顯然是受驚不小。
楊青玄嘿笑一聲,道:“咦,姐姐不是說很開放嗎?難道是騙我的。”
溫溫羞憤的瞪了他一眼,原本以為這小雛鳥不經世事,自己可以把他吃得死死的,卻想不到這般肆無忌憚,仿佛要反過來吃了自己一般。
她怒道:“哼,開不開放,得看你是誰,得看你有多大本事。想讓姐姐開放,就不知你有沒有這本事了!”
一塊金色令牌扔來,溫溫轉身便走,冷冷道:“要賺學分的話,拿著這令牌到學院外的明月山莊來找我,直接報我的名字即可。記得,我叫溫溫。”
她頭顱微轉,露出精致的側臉,頗帶冷傲的勾唇之下,美眸顧來。隨即一轉身便走,消失在楊青玄眼前。
“溫溫?靈武初期。”
楊青玄微微一笑,眸子中掠過金芒。他也不知為何,竟然可以看穿靈武境強者的修為。
目光收回,落在手背上,剛才被溫溫一掌拍開,竟留下紅印,還十分生疼。
楊青玄自語道:“一名使女便有靈武境修為,這明月山莊不簡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苦笑著搖頭,收起那令牌,便往學院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