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休逃!”
步岸怒吼一聲,轉身就追了過去。
同時從四面八方飛來十多名強者,攔在楊青玄身前,紛紛喝道:“賊子停下!”
這些武者全是守護商鋪的,紛紛出掌,居高臨下拍了下來。
“轟隆!”
十多道掌風化作氣旋,鋪天蓋地的壓了下來,一片飛沙走石。
大量真氣波紋在空中散開,覆蓋方圓百丈范圍,就算是一只蒼蠅也別想逃走。
楊青玄手中劍氣一閃,化出斗鬼神,卷起一片劍花,就刺了過去。
“長河漸落曉星沉!”
那些真氣波紋驟然一凝,開始在劍氣下被扭轉,整個空間往劍身上壓縮而來,光線變得晦暗。
“轟隆!”
隨后被壓縮的空間一炸,劍氣化作千萬,往四周激·射。
那些武者全都慘叫一聲,就被擊飛出去,射向四面八方,狠狠摔在地上。
他將力道控制的恰到好處,并沒有下殺手。
阻攔前進的路上,再無一人。
楊青玄劍魂一收,身法一抖,就沖上高空。
步岸在身后看的心中駭然,換做是他全力一擊,也能將所有人震飛,但絕不可能做的這般從容。
而且剛才那一劍下,他也看得出來對方是手下留情了,否則長空上就不是喋血這么簡單,必然有一半人要化作劍下亡魂。
但此時此刻,已經想不了那么多了,急忙沖上去,喝道:“站住!”
在萬丈高空上,佇立著十多道身影,其中一人青衫曼麗,裙帶飄搖,一頭柔順的青絲隨意挽在身后,聽得下方躁動聲,明眸閃動下,往那飛馳而來的身影上,投去肅殺的冷意。
楊青玄身法閃動幾下,就來到眾人面前,同時也看到那女子,一望之下便知此女就是華清。
這華清與那華靈多半是姊妹,面容有七八分相似,而且只有十五六歲模樣,比華靈要氣質清純,更為麗質漂亮。
步岸也追了過來,急忙叫道:“小姐,攔下他!”
那女子正是華清,眉黛一蹙,身后十多人立即呈圓形散開,將楊青玄團團圍住。
楊青玄淡淡一笑,道:“我并沒有逃,何來攔?”
華清眉宇間皺的更深了,目光從楊青玄身上收回,望向步岸,道:“步先生,這是怎么回事?”
她年紀比華靈要輕,身上多了一股凌人的氣勢,卻反而凸顯的英氣挺拔。
步岸急忙道:“小姐,此人與那賊子是同伙!”
此言一出,華清等人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殺氣逼了上來,縈繞在楊青玄身上,將他層層鎖定。
楊青玄只覺得身上披了一層枷鎖,極度的不適,當下冷冷道:“好心當做驢肝肺,我是來幫你們抓人的,若非每天拿了五十萬靈石供奉,你以為這個差事我想接嗎?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盡責罷了。”
華清愣道:“你是……供奉?”
步岸冷笑道:“笑話!既然是供奉,怎會小姐都不知道?”
華清想了下,道:“你是管鵬招進來的,那個輪海境強者,叫楊青玄的?”
楊青玄不答,單手掐訣,一道火焰在指尖凝成,“噗嗤”一聲,旋即炸開,“轟隆”化成一圈氣浪,在周身散開,將那些鎖定在他身上的殺氣盡數燒去。
渾身頓時一輕,沒有那種負重的感覺。
他冷冰的眸子一掃四周,寒聲說道:“誰再將殺氣凝過來,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大言不慚!我倒想看看你怎么個不客氣法!”一名白須老者橫眉怒目,當即站了出來要發難。
華清伸出手攔住了那名老者,道:“吳老,退下。”
老者臉色不滿,但還是遵命的退至身后,只不過目光冷冷的盯著楊青玄,一副要教訓人的模樣。
華清這才看向楊青玄,見他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卻是玉樹臨風,臉上雖流露著淡淡的冷傲之氣,但眸子間卻是清澈如水,溫潤如玉。
她當即相信了楊青玄的話,長長嘆了口氣,道:“管鵬和我說過此事,但一直事務繁忙,我也沒來得及過問,剛才多有冒犯,還望擔當。只是那賊人已逃,追不上啦。”
吳老驚道:“小姐,你太容易相信他人啦,很容易吃虧的。”
華清道:“我相信青玄先生沒有騙我。”
“這……唉……!”
吳老見華清固執己見,氣的一拂衣袖,便轉過身去,不再吭聲。
其余之人也都露出古怪的神色來,雖說楊青玄不像撒謊,但就這樣輕信,未免太草率了些,想必是這小子長得俊俏,小姐被迷惑了。
步岸上前問道:“小姐,被盜了什么東西,嚴重嗎?”
華清的臉色一下失去神采,難看起來,自怨自艾的說道:“都怪我,太大意了。是秘銀,三百多斤秘銀。這下麻煩大了,傳送陣的修建,怕是真的要停了。”
她萬分難過,跟兩大門派斗了這么久,終究還是功虧一簣。
秘銀是建造傳送陣的主材之一,這三百多斤是大羅商會一個多月來搜集到的全部,剛剛好夠用。這下再沒有時間去搜集了,并且玉銘城內剩下的秘銀,加起來也未必有三百斤了。
步岸也一下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怔怔的站在空中,臉色暗淡。
楊青玄突然說道:“不用急,那人并未逃走,只是借用靈符隱匿在空中罷了。”
“什么?!”
眾人皆是一驚,華清更是臉上亮起神輝,驚喜道:“真的嗎?你確定?!”
楊青玄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我正是見那人用藏匿符躲起來,你們尋不到,這才出來的,卻不想被步岸先生‘神奇’的推理誤會了。”
步岸臉上一紅,抱拳道:“剛才多有得罪,我在這里給青玄大人賠不是了。”
以他輪海大圓滿的修為,能給比自己低境界的人道歉,實在很難得。當然,也是因為楊青玄剛才的出手震驚了他,否則即便自己再錯,也不可能給輪海中期的人賠禮道歉。
“無妨。”楊青玄淡然道:“你也只是盡忠盡責罷了,并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