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城,森羅殿。
在一座奇異的密室中,如巨大的兇獸頭骨般,空洞的眼眶之中燃著幽幽的不滅火,陰森寒氣縈繞四周。
密室內空曠無物,只在四周墻壁與穹頂之上,鐫刻了無數的法陣,一位紅衣女子,正在掐訣修煉。
突然女子雙目一睜,射出兩道無比凌厲的殺氣,心中暗自譏諷,什么傻吊,居然敢闖白骨城森羅殿。
冷笑之下,正要動手,卻突然神情一凜,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楊青玄!”
白骨夫人那冰冷的殺氣,一下化作驚喜,待看清眼前來人后,更是“咯咯”一笑,無比嫵媚的樣子,秋波流轉,“怎么,終于想起妾身來了?”
虛空上微弱的能量一閃,就化作楊青玄真身。
白骨夫人身穿紅色的羅裙,映襯著皮膚白皙,身段婀娜而豐滿,眉眼間竟是風情,容顏絕色,不差巫綺月四人,并且有股成熟的媚態,更顯的誘人。
再想起當日煉化玄陰珠的時候,所見的那香艷一幕,楊青玄艱難的吞咽了下,急忙撇開眼神,說道:“恭喜夫人,境界穩定了下來。”
白骨夫人這才收斂了媚態,愁上眉梢,嘆道:“換成這副普通的御魂之區,又沒了諦玉,妾身真的好不習慣呢。這輩子的修為,怕也就止步在九星初階了。現在雖然保住了九星初階不跌落,但戰斗力與之前相比,還是相差不少。”
楊青玄道:“事在人為,夫人不用氣餒,只要道心永存,終有突破的一日。”
白骨夫人愣了下,仿佛陷入沉思,怔怔自語道:“只要道心永存,好一個道心永存,若是他日我真有突破,就全仗著你今日這句話了。”
楊青玄微微一笑,抱拳道:“若是有所突破,全是夫人自己的悟性和造化,在下不敢貪功。我此來是想請夫人出山的。”
“出山?”
白骨夫人臉上換上迷人的笑容,那成熟的身體靠了過來,輕輕在楊青玄耳邊吹了口氣,柔聲道:“是不是遇上什么大麻煩了?就連你這位人皇都搞不定,想想也是比天還大的事。”
楊青玄只覺得耳邊一陣酥麻酸癢,卻又說不出的舒服,苦笑了聲,道:“我不過區區五星界王,能力有限的很,夫人太高看我了。”
白骨夫人悠悠說道:“反正有事你就會想起妾身,沒事的時候就整天跟那幾個小妖精纏在一起,怕是腦子里一點妾身的影子都沒有吧?”
楊青玄滿頭黑線,“這……”
“咯咯。”
白骨夫人看著他的窘態,笑的花枝招展,“說吧,什么事。能勞煩你來找我的事,莫非是哪個位面炸了,或者天無情又來報復?”
楊青玄正色道:“都不是,而是道影大會。”
白骨夫人瞳孔微縮,化出一片奇異的光芒,自語道:“道影大會?”隨后,便陷入了沉思,問道:“你要對付天者?”
楊青玄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白骨夫人道:“你知道天者的身份了?”
楊青玄苦笑著搖頭,說道:“或許,玄天機已經知道了。”
白骨夫人目光微凝,道:“玄天機這個人,深不可測,在我看來,他的可怕程度完全不在天者之下。你可得小心的防備著,不要被他吞了骨頭都不知道。”
說完,又嬌柔的拋了個媚眼,“妾身這都是為了你好。”
楊青玄摸了把冷汗,訕訕道:“多謝夫人提心,在下銘記在心。”
白骨夫人點頭又道:“若是知曉天者的身份,便能從他的過去中,找到他的弱點。現在什么都不知道,玄天機那廝又喜歡弄玄虛,我就怕到時候變成無法面對,無法收拾的局面。”
楊青玄肅然道:“只知道他是十大武魂之色不異空的主人,剩下的的確一無所知了。但對付天者,不僅關系著我自己,同時還關系著我父母的下落和安危,所以勢在必行。我希望夫人能再幫我這次,但若是實在覺得麻煩的話,也就……”
“哎,你這死沒良心的,既然你是開口了,我自然是要幫的。”
白骨夫人投去一個哀怨的眼神,將楊青玄的話直接打斷,又說道:“我只是希望能多一些把握罷了。而且道影之中,還有幾位神秘至極的人物沒有出現過,這些也是值得擔心的隱患。你可得做好準備。”
楊青玄道:“這些我都考慮過了。”
白骨夫人點頭道:“考慮過了便好,我就不再操心什么了,到時候我會出現的。”
白骨夫人說完,目光變得有些閃爍,氤氳著些許曖昧,“反正還有數月時間,你不如就在這森羅殿住下,也好,也好……”
說到后面,話音變低,臉上竟是泛起薄紅,看上去有些嬌羞。
不待白骨夫人近身,楊青玄就身影一閃,直接當空消失,只留下一句雄渾充沛,正氣浩然的話,“在下還有事在身,就不多打攪夫人了。這次相助之恩,莫不敢忘。會前再見,告辭了。”
白骨夫人望著空蕩蕩的密室,還殘留著一絲楊青玄留下的氣息,如酒清冽,不由憤憤然跺了跺腳,嗔道:“死沒良心的!”
巨川商會。
云泱修煉完畢,來到前廳。
早已等待多時的執事攔住她道:“云泱會長。”
“有什么事么?”
云泱望著執事,有些疲倦的問道。
那執事恭敬作揖,道:“剛剛有人找會長,然后留下這個東西,讓我轉交會長。”
說罷攤開手來,掌心上出現一枚巨大的河蚌。
呈現赤紅之色,上面有金魚般的紋路,散發出強悍的氣息。
云泱竟一下失神,驚叫道:“流火飛魚蚌!”
腦中如電閃劃過那日場景,巨川商會變故,那人以一己之力化解,開蚌贏珠,改變了巨川商會和她的命運。
她急忙接過那蚌殼打開,里面果不其然躺著五顆九階蚌珠。
“真的是他……”
云泱愣在原地,喃喃低語。
隨即猛然問那執事道:“他在哪兒?”
執事見平時波瀾不驚的會長那么大反應,心中微驚,道:“那人剛剛已經走了。”
“走多久了?你為什么不留住他,為什么不叫我?”
云泱臉上劃過怒色,頗為失神,有股莫名的失落。
“因為會長您在修煉,不便打擾……”
那執事滿頭冷汗,再抬頭卻發現前面沒有了云泱的身影。
云泱閃身猛地追出門外,望著那空曠的天空,微寒的風吹拂在身上,才想起以那人的實力,怕是已經走的很遠了。
遠的就像他們之間的距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