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玄道:“你要將這一絲劍氣給我,讓我替你報仇?”
蘇白道:“不僅這一絲劍氣給你,這柄舞天之槍,還有我整個人,都給你。”
楊青玄臉上一紅,道:“人怎么給。”
蘇白微笑道:“你先收了這縷劍氣。”
楊青玄點頭,小心翼翼的將那劍氣渡了過來,然后觀望一陣,就融入到自己體內。
蘇白收回戰槍,問道:“你可有自己的兵器?”
楊青玄道:“有。”
說完取出戰戟天墟。
蘇白看了那戰戟一陣,贊道:“真不錯,看得出來,你已經和這戰戟融為一體了。而且此戟的等級威力都極為強大,并不輸舞天之槍太多。”
楊青玄道:“天王,我還有一件兵器。”
說完,將因陀羅也取出了來,展現在密室中。
蘇白皺了下眉,盯著那法器看了一陣,驚道:“無相天王的因陀羅?你還真是機緣不淺,居然連此物都得到了。”
楊青玄將無相天王之事簡略說了一番。
聽得蘇白愣了半天,苦笑道:“看來現在的南域也不太平了,無相天王居然和魔旬融合了,真是個混亂顛倒的時代。但也只有在大亂之世,才能誕生出真正的強者,而你的天賦和機緣,都是無以倫比的。怕是冥冥之中,你就是對付掌教之人。”
楊青玄苦笑道:“別這么說,掌教要殺死我,就跟捏死螞蟻一樣。”
蘇白道:“那只是現在。”
楊青玄愣了下,感受到蘇白那炙熱的目光,不由得暗道:“慚愧”,當即提振信心,點頭道:“我會竭盡所能的。”
蘇白笑道:“這才像個男子,我為了不讓人對我的性別有輕視,從小就帶著金色面具。當我的實力橫掃南域的時候,面具其實已經不重要了,但戴成了習慣,我也懶得摘取下來。你是鐵骨錚錚的男兒,可不能輸了氣勢。”
楊青玄頓時覺得一股豪氣充塞胸中,大聲道:“一定不負天王期望。”
蘇白道:“好,我信你。”
美麗的眼睛露出笑容,然后望向天墟,手中戰槍往前一點,戰戟立即飛了過去。
蘇白面色變得極為凝重,雙手在身前一合,舞天之槍激射而出,與那戰戟碰撞在一起,彼此交合而過,隨即不斷旋轉。
楊青玄驚道:“天王,你要做什么?”
蘇白道:“若我在全盛之時,或許能夠幫你將三件兵器合而為一,但現在只剩一道殘魂,那因陀羅我已經沒有力量煉化了,只能幫你將戰戟和我的戰槍合而為一。你放心吧,雖然舞天之槍的力量在戰戟之上,但那你是心神合一的兵器,我會以戰戟為主體的,融入進去,不過是為它提升力量。”
楊青玄驚道:“那天王你……”
蘇白笑道:“我這道殘魂已經存在不了多久了,徹底消亡之前能夠做這么一件有意義的事,太值得了。”
楊青玄知道蘇白所言不虛,她此刻的狀態,根本回天無術,但還是忍不住鼻子一酸,眼里霧水朦朧。
蘇白道:“你且靜下心神,仔細看我煉制。我這煉制之法,在那個時代除了夏行云外,再無人可以勝我,我現在能給你一些東西,就盡量給你一些東西吧。”
楊青玄重重的點了點頭,當即盤膝坐下,收斂心神,仔細觀看。
舞天之槍在蘇白的訣印下,不斷的分解出來,化作一點點熒光,像是有十足靈性的生命,帶著極度的不舍,一點點融入到天墟中。
天墟感受到那股巨大的力量,整個身軀劇烈顫抖,不斷發出器鳴聲。
楊青玄與天墟心神合一,能夠感受到那種浩瀚之力,同樣雙手掐訣,讓天墟的頻率穩定下來。
密室中就這樣靜謐無聲,任由強大的光輝在虛空中閃爍,完成整個融合過程。
數個時辰后,舞天之槍爆發出一聲悲鳴,綻放出最后一道刺目輝煌,就分解成無數熒光,被天墟完全吸納進去。
楊青玄心中一顫,感到了那絕世神兵的悲鳴和命運,內心同樣悲傷。
整個密室一暗,蘇白將天墟拿在手中,仔細看了一眼,滿意的點頭道:“已經達到我的期望了。”
她飛落下來,將天墟遞給楊青玄,道:“將來,就交給你了。”
楊青玄心頭狂震,接過這嶄新的天墟,只覺得有億萬斤之重,炙熱的燙手,幾乎接不下來。
蘇白的身影,一點點化去,最終完全消失。
“天王!”
楊青玄伸手往前抓去,卻是空的,什么也沒有,內心一酸,忍不住的熱淚滿眶。
“蘇白天王,我一定殺了東君為你報仇!”
楊青玄猛地抓住天墟,巨大的殺氣從身上涌出。
在附近密室中修煉的七位星宿,都感應到了楊青玄的心境,全都傳來咨詢的感應。
楊青玄這才鎮定心神,回應道:“我沒事,諸位放心。”
那些感應才一一退去。
子鳶依然縈繞在心中,似乎不愿離去。
楊青玄微微一笑,道:“放心吧,剛才的確發生了點事,但已經過去了,若是將來有機會,我再告訴你。”
子鳶的氣息這才乖巧的離去。
楊青玄穩了下心神,這才重新盤坐,將剛才的種種全部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蘇白的英武身姿、所說過的話、至尊劍氣、整個煉制過程等等……
最后回過神來,將目光放在天墟上,雙手握起,感應著其內的力量,除了與自己心神聯系的感應外,其它已經完全不同,那股力量宏偉而陌生,輕輕的在戰戟內無聲流淌。
就連戰戟的外形都發生了一定改變,戟刃吸納了舞天之槍如火焰和龍尾般的形態,變得更為飄逸和英武。
楊青玄起身,在密室中施展了一遍天斬七式。
只覺得意猶未決,又施展了一遍,漸漸的整個人融入到七式中,與武技、天墟完全不分彼此。
許久后,楊青玄已是淋漓大汗,直至將全身體能消耗一空,最后一滴力量都干凈了,這才停下來,與天墟一并躺在地上,內心的那股壓抑才散去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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