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巫醫覺醒。
傅珺從沈媽媽手上拿過信來,拆開后只掃了兩眼,臉色便立刻沉了下去。
許娘子信里只寫了幾句話。然而,這幾句話背后所代表的那件事,卻不由得讓傅珺心里發寒。
她就說呢,怪道府里這段時間如此平靜,卻原來全都應在了此處。她還以為某些人想開了,就此丟開了手去。如今看來并非如此,人家不過是換了個目標實現目的而已。
傅珺不由將手里的信紙捏緊了。
不用想,此事背后必有推手。否則以那些人的手段,如何能謀到三進院子里去?王襄可是防范得相當嚴的。
一念及此,傅珺便止不住地覺得可鄙。
這些內宅中人也真是的,用何等方法不好,偏要行此陰暗齷齪之事。對于這種行事風格,傅珺實在是無法理解。
她將信來回看了兩遍,又閉目回想了一番此前府中的情景,心中已是了然,不由便冷笑了一聲。
這一招移禍江東之法,某些人使得還真是順手得很。卻不知是用了什么籌碼去換的,或者干脆便是威逼而成?
傅珺一面想著,一面便將信折了起來,又向窗外看了一眼。
此時馬車還停在路邊,傅珺見狀,先將心里的焦慮向下壓了壓,方吩咐道:“回府吧。”
沈媽媽便向外頭的仆婦傳了話下去,馬車便開始向前駛去。傅珺倚在窗前,望著窗外依舊有些枯瑟的風景,一時有些猶豫,想著要不要將此事告知王晉。
這想法也只冒了個頭,便被傅珺摁了下去。
此事最好不要叫王晉知曉,否則會更加麻煩。許娘子之所以將信送給傅珺而非王晉,其用意亦在于此。
想明白了此節,傅珺便重又坐回到錦褥上,微闔雙眸,以前世查案時分析案情的方法。細細分析著此事的前因后果,以及未來的發展方向。
沈媽媽見傅珺面色凝重,闔目不語,倒是有些擔憂起來。便輕聲地問道:“姑娘,許管事信上說了何事?”
傅珺睜開眼睛看了沈媽媽一眼,略一思忖后便覺著,此事必須要知會她一聲,連帶著涉江這幾個大丫鬟也得說一說。要不往后解釋起來也麻煩。
于是傅珺便湊到沈媽媽的耳邊,輕聲耳語了兩句。
沈媽媽一面聽著傅珺的話,一面那臉色便也沉了下來,低聲地咒罵道:“真是黑了心肝的下作東西,沒見過這般不要臉的。”
傅珺便苦笑了一下道:“誰說不是呢?咱們防著那一頭,便沒防著其他人,可不就叫人鉆了空子?”說罷便嘆了一口氣。
宅斗這回事,實是叫人防不勝防。就算傅珺前世是警察,也深覺自己的技能指數還是沒修煉到位。
可是再換個角度去想,若讓她整天將精力用在琢磨這些事情上。傅珺覺得也很無聊,完全就是在浪費生命。
所以,宅斗與傅珺,這兩者之間就是一個悖論,永遠不可能形成一致。
沈媽媽卻是見慣了這些宅門里的手段,罵過之后再一回思,只覺得此事涉及到種種陰/私,很是上不得臺面兒。她便又有些擔心起傅珺來。
停了一刻,沈媽媽終是忍不住,輕聲勸道:“姑娘。這事兒您可不好管,畢竟您是個姑娘家。”說著便又有些埋怨許娘子多事,又道:“慧君也真是的,沒的拿這些事叫姑娘勞神。”
傅珺知道沈媽媽是為自己著想。心里微有些感動。
不過,沈媽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件事還真就需要傅珺來管,一點都不能透于王襄知曉,否則只怕王襄頭一個便會對王晉不喜。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而是真正的丑聞。可笑這局中人還在做著美夢。以為就此可以一步登天,卻不也不想一想,那可是隔著輩兒的呢,若真成了事,那姑蘇知府王家就要成為滿城的笑柄了。
一念及此,傅珺更是覺萬分齒冷。此事何其難堪,此等手段又是何其陰毒。真真是一箭三雕的好計啊。若真驚動了宋夫人或王襄,此事會如何還真難說。以宋夫人的脾氣,說不得就真能如了某些人的愿。
所以,這事傅珺不僅要管,還要盡量不驚動王襄與宋夫人,爭取兵不血刃,靜悄悄地解決掉。
只是,這個中因由,傅珺現下卻不好明說。她只得寬慰地拍了拍沈媽媽的手,柔聲道:“媽媽放心,我們先回去,待問清了事情的原由再說。”
沈媽媽見狀,知道傅珺這是肯定要管了,她是攔不住的,便只得嘆了口氣,又在心里將許娘子埋怨了好一回,直道她多此一舉。
馬車在官道上走得很快,大半個時辰之后便停在了知府府邸的二門前。
傅珺扶著沈媽媽的手下了車,便含笑對王晉道:“小舅舅快先回去歇著吧,我也要回院子里去了。小舅舅過會也不必來看我了,我乏得很,想早些歇下。”
王晉見傅珺連聲音里都透著疲憊,忙道:“那你快些回去吧,晚上早點安歇。”
傅珺點頭應是,便在二門上與王晉分作了兩路。
待走進四進院兒的垂花門后,傅珺便立刻加快了腳步,一面走一面吩咐道:“青蕪,你快去將我預備送給大舅太太的禮拿過來,在往蟾月樓的那條路上等著我,我一會子就到。”
青蕪見傅珺神色鄭重,忙低低應了聲是,便轉身迅速地離開了。
沈媽媽沒想到傅珺竟是如此著急,一回府便要去蟾月樓,不由道:“姑娘也歇一歇,這般著急卻也不好。”
傅珺淺淺一笑,腳下卻是一點沒慢,一行人急匆匆地很快便回到了幄葉居。
一進屋門,傅珺便叫涉江替她梳頭,又要了衣裳來換,并吩咐流風守在門口,將一應小丫頭都摒退了,方才看著鏡子里一臉擔憂的沈媽媽,笑道:“媽媽別急,這事我容后再說,只一條先說予媽媽知道。”
沈媽媽聽了,便立刻向傅珺身邊走了兩步,低聲道:“姑娘請說。”
傅珺便輕聲笑道:“只說我小舅舅。往后我再大些,論及親事,小舅舅算不算是我在娘家的依仗?小舅舅若不好了,我又會如何?若是小舅舅的名聲有損,于小舅舅固然不好,于我也會有影響。媽媽且想想,我現在能靠著的人,可還有幾個呢?”
沈媽媽聽了這話,一下子便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