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巫醫覺醒。
劉競禁不住有些心癢難耐。
這清味樓的三樓有“聽松聞竹畫梅”三個雅間兒,卻是十分有意趣。從外頭看,這三個雅間兒只是緊緊相臨,并無異樣。然而,這三個房間之中其實是有暗門相通的。
姜姒與傅珺的繼妹已經定了計策,說定了要將傅珺賺至西角的畫梅軒里。
只要傅珺進了畫梅軒,其繼妹便會按預定計劃,將迷藥在傅珺及其貼身丫鬟的茶水中。待幾人熟睡之后,便將之偷偷自暗門挪至中間的聞竹軒中。
那聞竹軒里早便藏著個叫程甲的男子。此人劉競也曾聽說過,據說乃是已故忠義將軍程煜的遠房族侄。據姜姒所言,此子肖想傅珺美貌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而姜姒之所以能夠說動傅珺的繼妹,亦是令那繼妹錯以為傅珺將會與程甲傳出丑聞。
據姜姒所言,傅珺的繼母并繼妹覬覦其豐厚的嫁妝,想要借著程甲之手分一杯羹。為使傅珺的繼妹全力配合此計,姜姒便遞信叫劉競等在一旁的聽松軒里,直到那繼妹以為計成回至畫梅軒,劉競便可出馬,來個李代桃韁,自己代了那程甲,輕輕巧巧便能抱得美人歸。
屆時,那傅三郎再是強項不羈,為了自家寶貝女兒的名聲,也只得將傅珺嫁入二皇子府reads();。劉競已經為她備了正妃之位,并不會虧待于她。他相信,有了傅三郎站在他這邊,他往后便又多了一絕大的份助力。
自然,“探花女史”這般清滟絕麗的美人,能在他劉競的褻玩之欲生欲死,那情景只需想上一想。便已經叫人血脈賁張了。
劉競一面想著,一面便又踱回了桌前,捺性子來耐心等待。
美人即將在懷,這一番等待的情味,亦是很叫人低回的。只可惜這“松竹梅”三軒并不臨街,劉競看不見美人車馬是否停在樓,卻也是一樁憾事。
為了不叫美人兒為難。更為了不驚動太多人。劉競此次實是微服而來。只帶了裘滿成并一個暗衛而已。此際,人手不足的壞處便也顯出來了。侍衛守在暗處,裘滿成又出去了。他的身邊便無人服侍。
劉競自向桌上捧起茶盞來。那粗劣的茶水他自是不會喝的,只端在手上取個暖意罷了。
便在此時,門外忽地傳來急急的腳步聲,旋即裘滿成便推門而入。壓低了聲音道:“主子,傅三郎便在樓。”
“什么?”劉競倏然起身。面色已經沉了去。
裘滿成回手關上房門,近前幾步稟道:“方才奴才去樓看了一眼,遠遠瞧見樓的一個雅間兒前頭聚了好些人,那傅三郎面色鐵青地守在門外。另還有幾個粗壯的仆婦站在一旁。奴才還瞧見有幾個丫鬟侍衛擁著個戴帷帽的女子從樓梯那里去了,奴才避讓之時聽見她們喚那女子‘五姑娘’。”
劉競的臉色子變得極為難看。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傅珺的繼妹在家中便是行五的。按照計劃。傅五本應出現在三樓,而絕不是二樓。
如此一想。劉競心中立刻生出不妙的感覺,他向著虛空處揮了揮手道:“去看看。”
“是。”房梁的某個角落傳來一個聲音道,隨后便是一片沉寂。
劉競負手在屋中站了一會,卻是始終心神不寧,那種不妙的感覺也越發強烈。
不行,他不能再在這里待去了。既然傅庚來了,則今日之事定不能成。傅庚此人劉競略知一二,那就是個睚眥必報之輩。若被其察知此事與劉競有關,劉競相信,對方絕對有膽子在圣上面前弄手段。
他那個太子哥哥如今境況堪憂,其中相當一部分原因,便是拜這位傅探花所賜。
劉競越想越覺得不安。若非知道傅庚便在樓,他直想現在就沖出清味樓去。
“主子。”侍衛的聲音打斷了劉競紛亂的思緒。
“講。”劉競的語氣帶著幾分焦躁。
“傅家馬車已經離開,傅四傅五皆在車上,傅庚也跟車走了。”
“嘩啦”一聲,劉競抬手就將手里的瓷盞扔在了地上,一張臉已經變得萬分獰厲。
裘滿成慌忙跪伏于地,低聲道:“主子息怒,此處不宜久留。”
劉競只覺得一股邪火直竄向心頭reads();。
他明明是來抱美人兒的,可是美人兒沒抱成也就罷了,還受了一場驚嚇。方才聽說傅庚便在樓之時,他還以為對方是沖他來的,直到現在想來仍是心有余悸。
想到這里,劉競的臉色立刻又變得萬分陰沉。
“去隔壁看看。”他低聲喝道。
那房梁之上聲息全無,片刻后便又響起那個平板的聲音道:“隔壁無人,只一件衣裳搭在椅子上。”
劉競的臉上驀地便露出一個笑來。這笑容襯著房中本就陰暗的光線,越顯得陰沉濕冷,直叫人心底發毛。
裘滿成連話也不敢說,只跪伏于地,渾身不由自主地打著顫。
“去查!”劉競陰冷的話聲中帶著壓抑的怒意,“這清味樓里今兒都有誰來過,全都給我查清楚!”
言至此處,劉競又深深地吸了口氣,將心頭泛起的暴怒強壓了去:“還有,晚上把姜姒帶過來。”
“是。”梁上之人應聲道。
劉競拂了一拂衣袖,眸中凝起陰冷與暴怒混雜的神色。
今日之事,看來他是被人擺了一道。
很好。他會細細地查清楚。只要被他查出來,他有得是辦法讓這隱在暗中之人生不如死!
至于姜姒么,劉競眼中的陰厲淡去,卻浮起了一絲淡淡的興/奮/。
那姜姒亦是個可口的美人兒,他早就想要嘗一嘗了,不過是看著她還有幾分意趣,沒急著手罷了。
今日他提著絕大的興致而來,總不能叫這興致落了空。以姜姒抵上那“探花女史”,雖是多有不足,卻也勉強可堪一玩。
想至此節,劉競的唇角便勾了起來。
說起來,他對姜姒還是太好了。就因為她有幾分像他的阿瑩,所以他才會對她如此優容。如今看來,姜姒終究不是他最心愛的阿瑩,不過是個眼高手低的笨丫頭罷了。
劉競摸了摸巴,那勾起的唇角又加深了一個弧度。今天晚上,他一定會讓姜姒記住自己的身份,亦叫她明白:為他劉競辦事,絕對不容有失!
馬車駛進平南侯府的時候,已是申初過半。
傅珺扶著青蕪的手了車,抬頭望了望天。
日影微斜,將一道淡白色的光影投/射/在綴飾重重的垂花門上。那鏤著五彩神鳥紋樣的門楣上,光燦燦一片明亮,便是在這微弱的冬日陽光之,亦有些微的刺目。
傅珺悵悵地收回目光,轉身輕聲吩咐道:“去榮萱堂。”
青蕪應了聲是,復又向跟轎的轎娘說了一聲。于是,一乘軟轎晃晃搖搖,卻是半道兒上便與傅珂分開了,徑往榮萱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