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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章

  ,就請砸給作者君吧,謝謝大家啦。

  孟淵霍然跨前一步,迫近唐俊身前,眸子里射出冰冷的寒光。

  “本將自然懂。”他語氣變得極為危險,“唐大人最好也懂。”

  唐俊抿唇不語,神情卻仍是冷竣。

  他二人身高相仿,此時挨得極緊,眼睛盯著眼睛,兩個人的身上都散發出冰冷的氣息。

  “阿淵,小唐,你們在做什么?”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卻是何靖邊進了書房。

  孟淵渾身氣勢倏然一松,轉身時已是云淡風輕,揖手道:“見過何指揮使。”一舉一動灑然自若。

  唐俊卻不似孟淵這樣收放自如,過了好一會才斂盡氣息,臉色卻仍有些發僵,亦躬身向何靖邊見了禮。

  何靖邊拿到了傅珺的證詞,國公府的事情便已了了,他是過來尋孟鑄的,卻沒想遇見了孟淵與唐俊。

  這兩個年輕人之間發生了什么,何靖邊并不感興趣,他與孟淵又略說了兩句話,便帶著人離開了。

  唐俊回到聯調司的時候,已是深夜。

  聯調司的署門早關了,唯西角門是長年開著的,夜里也不閉。守門的乃是兩個不會說話的喑人,按天輪值,這兩人有個專門的稱呼叫做“夜巡”。

  “王夜巡在呢。”甫一進門,唐俊便含笑向今日當值的門子打了個招呼。

  隨著他的話音,夜色中便露出一張丑陋的臉來,正是那個姓王的喑人夜巡。他喉嚨里“霍霍”了兩聲,裂嘴向唐俊笑了笑算是打了個招呼。旋即便又隱在了黑暗中。

  唐俊信步穿過如迷宮般巷道復雜的庭院,不多時便來到了丁部所在的一所小院兒門前。此處門口亦有值守的侍衛,唐俊交上對牌,對方驗證無誤后。方才打開院門,允許唐俊進入了丁部的辦公地。

  此時院子里自是黑燈瞎火的,并無一人在此,唐俊在耳房里草草洗漱了一番,又隨意啃了些干糧。便坐在了值夜房里看卷宗。

  只是,今天的他總有些心神不寧,那卷宗上的字他一個也沒看進去,腦海中翻來覆去的,便是孟淵那張充滿威脅意味的臉,還有他身上冰冷的煞氣。

  唐俊心下躁意頓生,索性便掩了卷宗,披衣起了身,在庭院中慢慢踱著步。

  今夜月色極好,中庭上懸著一輪銀盤似的滿月。皎皎清光鋪瀉于地,院子西角的假山石籠了一片白霜。

  坦白說,當初聽聞傅珺賜婚的消息時,唐俊其實并無特別感受。

  少年時的往事、姑蘇的軟煙溫嵐,早已隨著光陰的逝去而漸淡,那個記憶中的少女,亦早在時光中漸行漸遠。

  最初的幾年間,他還偶爾會想起她來,記起她清麗的笑顏,想起那雙澄澈如水晶般的眼睛。

  然而。隨著時間過去,他們之間總無交集。雖然后來她進了京,又入了白石書院,然而。他們見面的機會仍舊十分地少,自然而然地,他的那些少年心性便也在時光中消磨了去。

  他對她終于不再關注,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聯調司。

  幼時經歷的那次被拐事件,讓他對這個神秘的部門產生了興趣,考中秀才之后。在他的一再苦求下,唐寂終于松了口,親自安排他進聯調司任調查員。因不曾中舉,唐俊至今連個官身都沒有,還只是一介普通的調查員。

  不過,這些他皆不在意。

  這兩年他也算走南闖北,長了不少見識。而他的辦案能力亦日漸突出,上峰對他亦極賞識。今日溫國公府發生的案子,便是由唐俊的上峰推舉他參加調查的,來的時候,他并沒想到這案子會牽扯到傅珺。

  他其實也只是想看看她而已。

  他們算是沾著些親,身為她的表哥,對表妹表示適當的關心,他覺得并無大錯。

  可孟淵那廝卻根本不給他面子,不僅拒絕了他的要求,還處處跟他過不去。孟淵的行為自是激起了唐俊骨子里的桀驁之氣,所以唐俊才會跟他對上,還于言語間刺激他。

  他就是不服氣罷了。

  唐俊負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頭。

  往常他還未想過將來如何,可今天,他突然便明確了目標。

  雖然他無武力,不能上場殺敵,不能如孟淵那樣靠軍功升上高位,可他相信,憑借自己的能力,他一定會取得不輸于孟淵的成就。

  一定會!

  唐俊握緊了拳頭,返身便回了屋,翻開卷宗細讀起來。

  那卷宗封著牛皮紙的封皮兒,上頭印著聯調司的官印,并以朱砂寫著四個大字——《三尸案卷》。

  壽宴的熱鬧過后,溫國公府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說是寧靜卻也不夠確切,因為,這府里多了一個溫溫柔柔的吳晚,每日早晚的定省,時常便令傅珺有種看戲的感覺。

  吳晚實在是個溫柔的姑娘。她對這府里的所有人都很好,無論是馮氏的淡然,還是傅珺的泛泛,抑或是孟湄偶爾的不屑,都不能讓她的態度有任何變化。

  她像是永遠不會生氣,不會有更激烈的感情一般,始終溫柔如水,那雙汪著水煙的眸子,也始終流轉著動人的波光。

  二爺孟瀚最近留在素心館的時間,已經越來越長了。

  就算傅珺不想注意,卻也不得不注意到,孟瀚每每看見這位晚姑娘時,那眼神都會有一種格外的粘膩。

  吳晚的態度倒是挺明確的,那就是避而遠之。

  不過,她的回避亦是溫溫柔柔,不見一絲剪斷,這種天生的柔情似水,傅珺有時候還有些羨慕。

  她就做不來這樣。

  在某些時候,她也很想對孟淵表現出這種水一般的柔情,只是,在孟淵的面前,她通常沒什么表現的機會。

  孟淵是個行動派,對她尤其如是。往往她話還未說兩句,孟淵便已翻身壓了過來,接下來的事情便不是傅珺能夠左右的了,固然孟淵她無法左右,甚至就連她自己她也左右不了。

  青春荷爾蒙主導了一切,讓她每每在孟淵的面前神志盡失,所以她從不知自己在孟淵眼中是怎樣的,是不是有時亦如吳晚一般溫柔如水?

  這個問題,傅珺認為她永遠也得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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