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出警的速度很快。門鈴響起來的時候,趙晨蕊保持了和宋斯婉面對面坐在地上的姿勢。門是林阿姨開的。
“是你報的警?”出警的警察一男一女。
“是我報的警,有人擅闖民宅。”林阿姨把人迎進家門,然后指了指坐在客廳中間的兩個人。
看著笑容燦爛卻被綁住的宋斯婉,再看看行動自由但臉色明顯不好的趙小姑娘。警察有點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了。
“說說怎么回事。”男警察拿出了紙筆,女警察遠遠看了看了這兩個面容姣好的女孩子,隨后在客廳區域觀察了起來。
“她打我。”宋斯婉先開了口,同時動了動自己的手腳,示意自己被限制了行為能力。
“對,我打她了。”出乎意料地,趙姑娘根本沒反駁,爽快地承認了。
“你們這個門鎖是密碼鎖,她怎么能輕松闖進來?”女警察看著高端的智能門鎖,發問了。
“她猜到了密碼。”小姑娘一直盯著宋斯婉,視線從未離開。
“你們認識?”聽她這么說,男警察問。
“我們可是從小認識到大的關系。”在宋斯婉看來,趙晨蕊報警,只是小孩子把戲,根本嚇不到她。
“那你們這個情況內部協調就行,報什么警啊。”寒冬臘月出警,還是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男警察有點覺得是面前的兩個小年輕在無理取鬧了。
“協調不了,”說到這,趙晨蕊站了起來,“這已經是她第二次闖進來了,第一次破壞了大量財物,剛剛還想故意傷人。”
說到這里,趙晨蕊專門指了指那把正躺在地板上的折疊刀。
見狀,女警察和男警察耳語了幾句。
就在這時,門鈴又響了。一直沒說話的司機師傅去開了門。
門外的人把證件亮給司機師傅看,隨后說:“你好,我們是警察。”
屋內的人聽到門外的人這么說,紛紛露出了不解的神情。而屋內的兩個警察立刻起身,走到門口去看是什么情況。
“你們是?”見到屋內已經有警察了,屋外的同事也有點吃驚。
“我們是這個區派出所的,請問你們是?”屋外的除了兩個女警身著警服,其他都是便衣。
“我們是市刑警隊的,我們接到了報案,先后兩起。”聽同事這么說,片警忍不住看了看林阿姨,他以為林阿姨多次報警。
“我們是來找宋斯婉了解情況的。”說著,門外的兩位女警進入了客廳,對著坐在地板上的兩人發問。
“你們誰是宋斯婉?”
警察的話屋內的人都聽見了,這讓連帶宋斯婉在內的所有人都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
“是宋董事長,你不介意吧。”房間的門鈴響了,展池這樣問著。
說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但為了同一個目標,辛秘書還是搖了搖頭。
見他勉強的樣子,展池笑了笑,然后起身去開門。
“宋叔叔。”門打開,出現的果然是那張隨時帶著笑意的臉。自己沒有白來,不知道為什么,宋董事長突然有了這種感覺。
“小池……”之前頻繁給婉婉轉院的事,一定給展池添了不少麻煩。想到這里,宋董事長有一些不好意思。
“進來說吧,里面辛公子也在。”說著,展池把表情不太自然的宋叔迎進了房間內。
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辛公子,宋董事長的表情更不自然了。辛雅的事,是送董事長親自去辛家賠禮道歉并且祈求諒解和寬恕的。這些年,他為了宋斯婉做了不少這樣的事。
三人坐在沙發前,一開始都沒有開口,辛秘書盯著眼前的咖啡,宋董事長無所適從地看著展池,而展先生則帶著淺笑看著眼前的兩個人。
一杯咖啡下肚,精神狀態有所緩解的展先生,率先開了口。
“宋叔,我打算把婉婉親自送進監獄。”
這句話給宋叔帶來的不僅僅是震驚,他本來就不怎么好的臉色,瞬間慘白。
“你……你說什么?”展池還有趙氏兄妹,都是和宋斯婉一起長大的孩子,宋董事長自認為和幾個孩子是比一般長輩還要親的關系。突然聽到展池這么說,他有點不能接受。
“你沒聽錯,”展先生看了看窗外正在發生變化的天色繼續說,“其實晨出也是這個意思。”
說著,展池把宋叔隨手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快速地放到了辛秘書眼前那杯沒怎么喝的咖啡里。
宋叔用了快十年的老手機,迅速黑屏。把剛要進來的通話,完美地結束掉了。
“辛公子,幫個忙。”沒等宋叔發難和責問,展池對著辛秘書打了個手勢,“我要去頂樓找一下我的好朋友趙晨出,而宋董事長,就由你先看管了。”
聽見展池的話,宋叔突然有了一種被算計了的感覺。
其實宋叔主動送上門來,的確不在趙晨出他們的計劃以內。但這樣陰差陽錯的情節,展池喜歡。
其實早在趙晨出和趙晨蕊兄妹被人跟蹤的時候,有的事情就已經開始布局了。雖然說宋斯婉狡猾,她好多出其不意的舉動無法被提前預知。
但事發之后的取證工作,趙晨出他們卻是做的極好的。
而這個夜晚,辛秘書把展先生安排在這家酒店,不是巧合。趙總監帶著沈老師來這家酒店也不是巧合。
他們原本就打算做一做前期工作的收尾,至少讓大家能過個好年。
臨時到來的幫手辛公子,算是讓計劃更加完美了。而主動進網的宋叔,那絕對能算成是整個計劃里的意外驚喜。
“展池!”展池和趙晨出早有防備這一點,宋叔沒有意料到。見小輩馬上就要離開了,宋叔忍不住起身來,大呼展先生的名字。
“我親愛的宋叔叔,”正在穿大衣的展先生并沒有停下來,“如果我告訴你,明早有專門調查經濟犯罪的人來找你,你信么?”
留下邪魅的一笑,和讓辛秘書嚴格看管的囑托后,腹黑展先生走出了房間。
聽到經濟犯罪這幾個字,宋叔突然有點站不住腳了。現在的他其實連看管的必要都沒了,他以為被隱瞞的事,其實已經在無形中被趙晨出他們知道了。
雖然不太清楚細節,但是辛秘書卻還是突然來了精神。對于眼前這位不稱職的父親,他絕對不會讓他有離開這個房間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