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梅笑了笑,對上寧宴的目光,更得意了,一點兒也沒有覺得寧宴的目光怪異。
還以為寧宴被她說動了,干咳一聲繼續道:“如果你不想嫁給楊瘸子,我有辦法。”
說完更是用得意洋洋的目光盯著寧宴。
似乎在等著寧宴求她。
然而,耳邊只有一聲輕飄飄的:“哦”
“……”瞧著寧宴換了一個方向準備離開,吳梅伸開手,再次把寧宴給攔了下來:“你不信我?”
“對哦,就是不信你。”寧宴實話實說,一抬頭再次對上吳梅扭曲的臉。
她只是說個實話而已,這就接受不了了嗎?
“算了,我直接告訴你,咱溝子灣這么大但是楊瘸子怕的沒有幾個,我哥就是少數幾個,如果你嫁給我哥,楊瘸子也不為難你,不過,聽說你在縣城弄了一個鋪子,只要你答應把鋪子交給我,我就想辦法讓我哥娶你。”
“……”寧宴瞪大眼睛,一時之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上寧宴驚訝的樣子,吳梅終于得意了。
讓自家哥哥娶寧宴,她也是仔細想過了,雖然寧宴帶了一個孩子,家里還養著好幾個男人。
但是這都不算事兒,寧宴手里有鋪子,她哥現在受傷了,正好需要一個女人照顧,作妹妹的伺候一個大男人總歸不太方便,寧宴就非常合適。
這么想著吳梅越發覺得自己機智了,這種方法一般人可想不到的。
抬頭想要看見寧宴害羞帶怯的模樣……
然而現實讓吳梅失望了。
“你有病還是我有病,誰不知道你哥那個手臂不好好養著就廢了,你哥都那樣了,你還有這種心思,真是……吳懷山也是個倒霉催的,竟然有你這樣的妹子。”
“你胡說什么。”吳梅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事實發展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樣呢。
講真的寧宴那樣的,她是真的看不上。又不是沒有黃花閨女,誰會喜歡上一個二手貨。
“想什么都寫在臉上,也就吳懷山比較蠢沒有看出來,以后理我遠點,不然……”寧宴伸手捏住吳梅的手腕。
將撐起的雙臂硬生生掰下來。
吳梅最后是垂著雙臂回到家里,看見吳懷山的一瞬間眼睛都紅了。
她費這么多心思都是為了誰啊。
還不是這個差點殘廢的大哥。
真是的,上個山就不知道小心一點兒,如果仔細些哪里會有這么多的事兒。
“梅子回來了,你周大哥弄來二兩蛇羹在桌子上放著,你去嘗嘗。”
吳懷山說的周大哥是村里周大海的兒子周小栓,十八九歲正是想要娶媳婦兒的年紀,周家家里養了不少鴨子,每個月都會給給酒樓送去。
總的來說周家日子還不錯。
對于周小栓,吳懷山還是比較滿意的。
畢竟是一個村子里,如果吳梅嫁過去,有他看顧著,也不會受氣。
但是吳梅并不這樣想,吳梅喜歡寧謙辭,白白凈凈的還認識字,一看就是有出息的樣子。
就算嫁不了寧謙辭,那縣城的書生多的是。
怎么也輪不到一身鴨子味兒的周小栓。
走到屋里,聞道蛇羹味兒,吳梅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都趕了出去。
伸手想要端起蛇羹,但是雙臂根本不聽使喚,抬都抬不起來。
吳梅很少有這種感覺,還以為自己手臂被寧宴廢了。哭著跑到院子里。
“你這是脫臼了。”吳懷山研究一下,認真說道。
之所以認真,是因為,他完全不知道一個人到底怎么做才能把兩只手臂一起弄得脫臼了。
而且,現在他一只胳膊被吊起來,根本用不少力氣。
只能把村里老堯子叫來,給老堯子打了二兩酒,老堯子才把吳梅的胳膊接上。
老堯子年輕時候也去被征入伍,回來之后媳婦兒跟人跑了,老娘也沒了,渾渾噩噩過了下來。
這么一對比,吳懷山終于發覺一點兒錢氏的好。
他離家五年,吳梅被養的白白胖胖的,在村里也算是出挑的,唯一的兒子出了膽子小了一點兒也懂事。
跟老堯子比幸福太多了。
但是……
媳婦兒一不小心就沒了,想到當初和離時候的心態,吳懷山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但是后悔有用嗎?完全沒用。
錢氏這會兒看見他就奪得遠遠的,一句話也不聽。
兒子……兒子每次看見他那種怨恨的眼神。
吳懷山想想就難受,好好的日子怎么就過成這樣了。
再看屋里吃著蛇羹的吳梅。
心里只剩一種想法,必須給梅子找了好人家,不能被欺負了。
對于吳家的事兒,寧宴一點兒也不關系。
回到家里,瞧見院子了站著錢氏,還以為發生了什么事情。
走進之后問了一下,才知道錢氏給寧宴傳口信,說錢虎尋了一個徒弟,也算不得徒弟,就是看人合眼緣,就把人介紹給寧宴了。
讓寧宴給安排一份活兒。
說道最后,錢氏臉都紅了:“阿虎說那人是從大牢里認識的,平日里偷雞摸狗的事情沒少……”錢氏說著,在心里把錢虎罵了一通。
這樣的人誰敢用,還介紹給寧宴,這不是欺負人嗎?
但是弟弟臨走之前也就拜托她這么一點兒事兒,錢氏只能違著良心,別著腦袋把話說完了。
寧宴點點頭,沒有把偷雞摸狗什么的放在心上。
講真的,別說偷雞摸狗了,就是江洋大盜她也能訓練成小奶狗。
就是沒有那時間。
現在錢虎給她介紹了一個員工,寧宴自然樂滋滋的接受了。
至于這個員工會不會做出一些不合適的事情。
寧宴一點兒也不害怕。
錢虎那個人大大咧咧,擺著沒心沒肺的樣子,只是如果真的這樣,還能在城北混成名堂。
還能挑著擔子在窯姐之間游刃有余?
再糙的漢子都有一顆敏感的心。
錢虎介紹的人靠譜不靠譜,還得試用一下。
次日寧宴去縣城,將錢虎介紹的人接到唐氏姐弟掌管的鋪子、
“你先跟唐衣學著,學會了再去城北鋪子里。”
“寧娘子你放心,我肯定會認真學的。”
“……”寧宴擺擺手,沒有放在心上。
燒烤這東西口味到底好不好,關鍵就在于調料跟火候。
調料這東西除了她自己,現在也就鐘旸知道。
至于錢虎跟唐衣平日用的,都是寧宴在家里調配好,送到鋪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