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油精啊。”寧宴這會兒已經不知道該露出什么表情了。
風油精的制作法子跟薛先生理解的一點兒也不一樣。
帶著薛先生做一遍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薛先生這么大的年紀了,能接受的了新的事物嗎?
“你又在想什么,寧丫頭你不地道,我都給你帶孩子還給你兒子找了一個好師傅,你連風油精怎么做的都不說。”
“師傅?什么師傅?”該不會是楊太傅?
隔壁院子都還沒有建好,師傅的名頭就定了下來?
寧宴還打算等楊太傅入駐溝子灣之后再提著米糧肉食往楊太傅家去。
現在,她的活兒已經被薛先生搶了。
那當娘的還能做什么?再看薛先生的時候目光有些不善了。
“寧,寧丫頭你要干什么?”人老成精,薛先生瞬間就感覺到了危險。
老胳膊老腿動起來極為便利,挪動位置,距離寧宴遠遠的。
“為什么想要做風油精?”
“有些東西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是一種很可怕現象你懂嗎?”
“還真的不懂。”寧宴搖頭。
發現薛先生又被氣到,寧宴趕緊說道:“不就是風油精嗎?你想知道我演示給你看。”
聞言,薛先生臉色終于好看一點兒。
跟著寧宴往寧家小院走去。
剛走進去看見里面多了兩個陌生人,薛先生的目光閃爍一下。
“這邊。”寧宴帶著薛先生走到她的‘實驗室。’將實驗室的窗簾扯開。
陽光照射進來,房間里亮堂起來。
把試驗器材拿出來。
薛先生瞧著大理石桌面上造型怪異的東西,眼睛瞪的如同銅鈴一般。
“你被告訴我,風油精是這些東西做成的。”
“答對了,沒獎勵。”寧宴說著就開始清洗器材。
洗干凈之后,關上門帶上口罩,就開始在薛先生身前演示風油精的做法。
試驗過程中肯定會有奇怪的味道溢出來,寧宴事先給了薛先生一個口罩,不過,薛先生沒有要,對于薛先生來說,藥草的氣味也是不能忽視的,擋住鼻子,又怎么分別是否是恰好的時間。
寧宴挑眉,繼續手下的動作。
薛先生盯著寧宴的動作,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也沒有放過,時不時問一些寧宴也不解釋不來的問題。
畢竟……關于蒸餾或者萃取分離,寧宴能記住的也不多,最后融合好風油精,將反射綠光的液體用玉瓶裝了起來。
“就這樣,不是用鍋煎出來的。”寧宴說著將手里的瓶子放在大理石桌面上。
薛先生伸手將風油精拿在手里,掀開瓶蓋,濃郁的味道讓薛先生瞬間感覺到神清氣爽。
“寧丫頭……”
“嗯?”寧宴回頭,正好看見薛先生盯著大理石桌面那些東西,眼神火熱的很。
這是什么意思,想要搶走嗎?
“想要器材自己弄去,找那些喜歡販賣琉璃品的胡子要。”
“……”被寧宴拒絕,薛先生一點兒也不意外。
指了指大理石案桌:“這個東西你從哪里弄的。”
“鄰村有石匠。”
“那行,你忙吧。”薛先生將裝著風油精的瓶子揣到袖子里,隨后轉身就離開。
毫不留戀。
達到目的就離開,簡直就是……拔什么無情。
看著薛先生離開,寧宴回到實驗室將臺面清理干凈。
走出去關上門,發現吳幼娘還在灶房里忙活,寧宴開口:“不要整天宅著,走動走動對身體好。”
“好,幼娘會注意的。”
“嗯。”寧宴實在是看不過吳幼娘這種拿一下鋤頭就能摸出泡的體制,也許鍛煉一下,就能變得皮糙肉厚一點兒。
看看天色,時間已經不早了。
寧宴換上衣服,再次往山上潛去。
走到昨天蟒蛇死亡的地方,地面干干凈凈,連一塊骨頭都沒有剩下。
那么大的蟒蛇一晚上就被山上的野物消化完了,寧宴迅速離開原地。
誰知道這個地方會不會再來一個大家伙。
昨天跟蟒蛇打斗的過程,寧宴已經知道自己的短板在哪里,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將肢體協調能力提升上去。
寧宴走到一處懸崖,往下看一眼。
一眼看不到底,繞著懸崖轉悠下去,站在底端往上看,一眼看不見天跡。
整理好衣服,寧宴抬眼往上攀爬。
攀爬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就算前世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寧宴依舊被自己現在這具身體給坑了。
踩空不是一次兩次的。
如果不是反應迅速,怕是已經變成了肉餅。
從懸崖底部爬到頂端,寧宴抬頭,太陽都升起來。
竟然用了一晚上,如果以前……哪里還有什么以前,搖頭將那些類似追憶的心思趕出去,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山下走去,回到村里,天都已經大亮了。
寧宴只喝了一碗賈婆子煮的牛奶,連早飯都沒有吃,直接躺在床上。
爬上床的一瞬間直接睡了過去,當累到極致的時候,睡覺就是一件極為幸福的事情。
一覺睡了個昏天黑地。
正在夢里跟人搶包子吃,外面就傳來嗡嗡嗡說話聲音。
睡覺的時候聽見說話的聲音是極為惱怒的事情。
寧宴氣呼呼穿上鞋子,踢門走出房間,看見院子里站著的趙良,壓下火氣問道:“有事。”
“明天縣里的官差過來征稅,記得繳糧。”
“好,謝了。”寧宴說完想起趙良養的兔子問道:“你的那些兔子怎么樣了?”
聽見兔子倆字,趙良就掩飾不住笑:“還好,都活著,長大了不少,到了冬天就可以賣了。”
“找好買家沒。”
“跟一下酒樓協商著,現在兔子還小,不著急。”
了解一下趙良的現狀,寧宴又開始惦記辣椒了。
錢氏種的辣椒已經開花了,如果沒有意外,一個月的時間第一批辣椒就成熟了。
之前說過讓陳禍給訓練一批往西北去的小孩兒。
這會兒也時候了。
至于小孩兒從哪里找,寧宴一點兒也沒有擔心過。
她前世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后來應征入伍,走上一條跟常人截然不同的道路,去過雨林逮捕毒梟,劃過大洋去地球的另一端包圍紅色旗幟,最后死在維和任務。
死的時候沒有任何遺憾、國家養大的她,她將生命風險給國家。
寧宴覺得組織能夠培養出她這樣有責任感的人,她應該也能培養出跟她一樣的人,這個時代沒有孤兒院,不過類似德善堂之類的機構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