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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變廢為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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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寧有余現在年紀比較小,而且對陸含章有一種天生的親近,才沒有在那一段話題上繼續。

  陸含章手里拿著梳子,扯開寧有余頭頂的束縛的緞子。

  寧有余頭發不長,還有些軟,上頭一段都帶著黃色,新長出來的一節才是黑色的。

  只是看頭發,就能知道孩子以前的生活有多艱難。

  只是想想陸含章心里就不舒服。

  然而,更不舒服的是這纖細的頭發竟然不好掌控。

  耍的了刀槍,玩的了弓箭的陸將軍第一次遇見難以解決的問題。

  這頭發該怎么梳理呢?

  他給自己梳頭還好,換一個人,就覺得手不是手,腦袋不是腦袋了。

  松開手,視線在寧有余的頭發上停留一段時間。

  提起掛在床邊的劍,對著寧有余的腦袋削了一下,長發瞬間掉落,寧有余的頭頂只剩下了黑色的一段。

  黃色的沒有了。

  輕松了,省事了。

  陸含章松了一口氣。

  寧有余盯著鏡子里一指頭長的頭發,再看看身后手里持著劍的陸含章,噌的從凳子上站起來。

  蔫巴巴的跑到堂屋。

  扯扯寧宴的袖子指了指自己的頭頂:“娘,陸大把我頭發給削了。”

  “……”寧宴瞧了一眼,這是,加長版的西瓜頭?

  別說還挺萌的。

  只是,陸含章這么輕易就把小孩兒的頭發削斷,寧宴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

  畢竟在這個時代,講究的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陸含章直接把人頭發扯斷是什么意思。

  陸含章一點兒也不覺得他的行為有問題,知道真相的陸含章不會覺得當爹的給兒子換個發型有問題。

  就是這么任性。

  “你憑什么把我兒子的頭發弄斷,不知道身體發膚……。”

  “也是我兒子。”

  陸含章一開口就打斷了寧宴的話。

  寧宴氣笑,不怎么豐滿的胸脯起起伏伏,可見心里的氣不小,都這個時候了這人還在耍流氓。簡直了!

  “是個鬼的兒子,就你,別想當我兒子的爹。”本來還想跟陸含章在一起,但是這么一點兒小時就暴露出陸含章的真面目,一點兒耐心也沒有。

  這個時候的陸含章不應該可勁兒討好她兒子,以到達愛屋及烏的目的么。

  呵,冷哼一聲,寧宴轉身離開。

  陸含章:“……”把兒子的頭發割斷怎么了。

  暈暈乎乎的走回房間,瞧著地方一縷頭發,眼底閃過一道亮光,陸含章猛地坐了起來。

  終于知道問題在哪里了。

  女人還不知道她兒子也是他兒子,但是這個事實,偏偏說不出口。

  解鈴還須系鈴人,陸含章推門往寧有余的房間走去。

  看一下寧有余又短了幾分還參差不齊的頭發。

  陸含章的腳步停頓一下:“你這頭發怎么又變樣了?”

  “娘說這是寸頭,娘還說男人俊不俊留一下寸頭才能看出來,娘還還還說我是最俊的。”

  “……”陸含章瞧著一臉臭屁的小孩,聽著毫無邏輯的話。還最俊的,這長相還不是跟著他了。

  “外頭有人打聽你娘,似乎要給你當后爹。”

  寧有余瞪大眼睛看著陸含章:“陸大,你怎么這么沒用,到現在都沒有搞定我娘。”

  “……”陸含章突然不想說話了。

  寧有余繼續說道:“你也別去氣餒,我去我娘那邊兒,替你說一些好話。”

  “那我得謝謝你?”

  “可不是。”寧有余點點頭。

  陸含章覺得自己的手有些癢癢,視線落在寧有余屁股上。

  余光查看一下左右,很好,沒人伸手把寧有余從屋子里拎出來,對著寧有余的屁股來了幾下。

  心里終于舒坦了。

  撒手把小孩兒扔在房間里,轉身就離開。

  屋子里的寧有余盯著陸含章的背影,嘿嘿的笑出聲音。

  摸一下自己的屁股,感覺還很不錯的樣子。

  有爹就是這樣嗎?

  不過么……這個后爹似乎有些傻。

  寧有余高興了,回到房間拿了一本書讀了起來,困了就往堂屋去,過年要守歲的。

  跟著寧宴幾個坐在一起。

  陳禍周遺兩人帶著樂十一弄了一些烤肉,一邊兒吃著肉一邊兒守歲,羊肉是剛宰的樣子,肉鮮嫩的很,這會兒吃就是不撒料也極為鮮美。

  更何況辣椒管夠,兩大人加一小孩兒是一點兒也不困。

  寧宴呢?抗一天兩天不睡覺也沒有關系,抗困的本事,早就訓練出來了。

  至于寧謙辭,手里還拿著寧城縣志。

  臉上也多了些緊張,能不緊張么,年后十五就要去赴任,路上順利的話也得走上半個月。

  其中的辛苦顯而易見。

  在家里多準備一些,去了之后還會輕松一些。

  不過,也輕松不到哪里去。

  當然有準備總是好的。

  徐氏在堂屋呆了一會兒,幾個男人說的話題插入不進去,兒子呢捧著一本書也不好打擾,堅持到凌晨。

  算是守歲了,打個呵欠就往臥房走去。

  寧有余從盤子里拿出一個牛奶糖放在嘴里,打一個呵欠,看樂十一沒有任何要睡的意思,可勁兒睜眼堅持著。

  “困了就去睡。”寧宴伸手在寧有余寸長的頭發上揉了一下。

  小孩兒的頭發都比較軟,即使寸長也不扎手,感覺還蠻不錯的。

  “不困。”寧有余搖搖頭,說完趴在寧宴大腿上睡了過去。

  寧宴……

  抱起寧有余往小孩兒的房間走去,將人放在床上,蓋上被子,又把火盆的炭火點著,窗紙通了一個縫。

  確定該做的都做了,寧宴關上門走了出去。

  陸含章站在院子里,寧宴靠近,陸含章問道:“已經睡了?”

  “嗯。”

  “出去走走?”

  “可以。”寧宴點頭。

  雖然說心里對陸含章還有些氣,但是呢……就算生氣也得說清楚。

  走到外頭小路上。

  寧宴忽然發現,原本空蕩蕩的山腳一片,已經不空蕩了。

  好些地方已經被圈了起來,看著圈的范圍還不下。

  突然想起村長的話,村長說,很多外村人縣城人來村里買地,這些被圈起來的地是那些外地人買的嗎?

  “在看什么?”

  “看寶貝。”

  “……”陸含章順著寧宴的視線看去,一片空蕩蕩的土地,哪里有什么寶貝。

  或許,這個女人會把這片土地變成寶貝?

  陸含章沒有繼續猜下去。

  雖然跟寧宴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他有一種預感,這個女人既然說這里有寶貝,那肯定是有的。

  現在沒有看見,是沒有他沒有那種發現財富的眼神。

  “干嘛用這種崇拜的視線看著我,你以為這么看我,我就不跟你計較那些事兒。”

  “可以不計較嗎?”

  “嗯……”雪地上的男人眼神太過于認真,說的話也好聽,寧宴不知道自己是被這漫天的雪地蠱惑了,還是被眼前這一雙好看的眸子蠱惑了。

  反正……就是這么簡單的妥協了。

  盯著陸含章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寧宴響起一句話,眼睛好看人,也丑不到哪里。

  視線落在陸含章的大胡子上。

  雖然說男人長一點兒胡子比較性感,但是呢?

  寧宴覺得陸含章如果沒有這一嘴巴的胡子會更性感。

  陸含章被寧宴看的整個人都毛毛的,于是問道:“在看什么?”

  “看你的胡子,要不再刮一次。”

寧宴說著,就去伸手拽陸含章的胡子  只是,能這么容易就讓人把胡子拽下來,陸含章就不是宣朝的戰神了。

  瞧著寧宴伸手的手指,大手一握,把寧宴的手扣住了。

  “別鬧。”

  “……好吧。”寧宴聳聳肩,又看一眼陸含章的胡子,心里下定決心,早晚要把這廝的胡子給扯下來一次。

  對于寧宴想的事情,陸含章一無所知。

  不過就算知道,也不會允許的,除非,有些事情瞞不住了。

  在外頭轉悠一圈,兩人就往山上走去,冬夜的雪山極為美麗,地面樹木還有小草都變成白色的,山上只有一些野獸的腳印,野獸不像人會清理解決,導致寧宴跟陸含章走過之時,腳下的雪花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說上幾句話,因為沒有積雪的作用,也沒有回音。

  兩人的聲音清楚的傳到對方的耳朵里。

  隨著早上的太陽升起,新的一年到來了。

  不知不覺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半年。

  寧宴的心情是復雜了,不用每日游走槍林彈火,不用考慮明日是否能活著,這種生活真的讓人上癮。

  “天亮了,回去了。”

  “嗯!”寧宴應了一聲,跟著陸含章一前一后往山下走去。

  山林中除了鳥獸的腳印,又多出一串串人類的足跡。

  下山之后,寧宴發現自門前站著一個抱著貓兒的少女。

  長得還不錯,雖說是個少女,但是周身充斥著妖嬈的氣質。

  這樣的相貌,待日后長大了,可不得了。

  這人,寧宴自然是認識的:“沈凝兒,你來這里干什么?”

  寧宴瞧著沈凝兒,是真的一點兒也不了解這個人為何在這一天上門,總覺得是個麻煩。

  年初一剛開門,就遇見麻煩,寧宴心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該不會今年都要在麻煩中度過吧。

  若是那樣,想想都害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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