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吃的也不少,但是還是沒有長大,在院子里也就比寧有余大上一點兒,真惆悵,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呢。
冬天過去。
春天來臨。
草木回春,柳葉抽條。
河邊的柳樹走進之后看去還是光桿,但是遠距離呢,則是綠意匆匆。
下溝灣廠房已經可以穩妥發展。
人手有些不足,不過,不能隨意增加,對于需求人員的素質,寧宴還是很看重的。
若是素質差了,就一點兒也不想用。
帶著陸含章在山上走了一圈,兩人扛著一只斷了角的鹿,兩只兔子,兩只錦雞回到村子。
山腳附近的房子已經建立完善。
開始有人打掃安置。
寧宴在周圍轉了一圈就沒有興趣了。
周圍的鄰居,都是縣里有錢的大戶。
嗯……
還有一家院子是喬家的。
這日。
寧朝燁帶著喬氏來到村里。
寧宴接到消息,自然是要過去幫忙的,當然也不能忘了陸含章。
兩人走到喬家門前。
就看見蹲在地上哭鬧的大李氏。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就是俺養了十幾年的兒子,自己建了大房子,還是磚瓦房,把親爹親娘扔在土坯屋子里,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娘,你別鬧了,當年不是說了,每年給你五兩銀子孝敬的錢。”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得十五兩銀子,不成得五十兩銀子!”
大李氏張口的價格讓圍觀的人嚇了一跳。
五十兩銀子,村里更多人連十五兩銀子都沒有見過。
這,這還是真實獅子大開口了。
“娘,您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去找二哥把你帶回去。”
“你住手,你要干什么,不許走。”眼看著寧朝燁離開,大李氏終于認識到,這個兒子現在已經不聽她的話了。
這次可能白來了。
想到這里,憤憤看向喬氏。
“都是你,都是你當初騙走我兒子,生不出兒子的老家伙,搶走我兒子。”
大李氏現在明顯的有了一些癔癥的趨勢。
拉著喬氏的裙子就要往喬氏臉上抓去。
喬氏也不是什么好捏的包子,對著貼身伺候的丫鬟使了一個眼神,丫鬟就把大李氏推開。
喬氏淡淡說道:“你兒子一會兒來接你,等著吧。”
說完轉身離開,還關上門。
這女人還真厲害,怪不得能夠降服寧朝燁。
大李氏撲到門上,使勁兒踹了幾下,門沒有踹開自己卻捂著腳嗷嗷叫了起來。
磚瓦房子配的門自然差不了,肯定不胡被大李氏一腳踹開的。
大李氏癱在地上哭了起來。
看見人群里的寧宴。
眼睛一凝,往后縮了幾下。
寧宴挑眉,大李氏這是怕了她?
上次見面還要死要活的,這會兒就老實了,難不成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還發生過一些其他的事兒。
寧宴自是想不到的。
寧朝燁這會兒扯著寧朝暉的衣襟走到大李氏跟前。
寧朝暉臉色發青。
“娘,我不是讓你好好在家里嗎?怎么跑出來了,您趕緊回去。”
“回去,回去。”大李氏縮縮手,老實的跟在寧朝暉身后。
寧宴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
想了想對陸含章說道:“跟上去看看。”
“嗯。”陸含章不會在這種問題上給寧宴相左的回應。
兩人跟在寧朝暉身后。
跳墻趴在屋頂。
寧朝暉將大李氏關進原本徐氏住的房間。
還在外面上了鎖。
“娘你好好休息,吃飯的時候歡兒會給你送過來,別惹事情。”
“好,好,我不惹事兒,你記得讓歡兒給我飯吃。”
大李氏聲音弱了好些個調調。
寧朝暉在院子里轉悠一圈,又往外走去。
寧朝暉竟然把大李氏給鎖了起來,老寧頭就不管嗎?
寧宴好奇的很。
見院子里安靜下來,剛打算離開。
院子里就傳來‘咯吱’的開門聲。
老寧頭從堂屋走出來,手里還拿著旱煙煙桿兒。
走到關著大李氏的房間門前,說道:“錢要到了沒?”
“當家的,不是我不要錢,輝兒不讓要。”
“你活著還有什么用。”老寧頭拿著煙桿在門上敲了幾下,踱步一圈,也往外走去。
許久。
寧歡兒扶著小李氏從房間走了出去。
“娘,你曬會兒太陽,對肚子好。”
“嗯,歡兒你好好繡嫁妝,那個馮夫子挺不錯的,雖然有了孩子,不過他溫和體貼,還是秀才,以后肯定會有成就的,不要跟婉兒一樣,最后落得楊瘸子的下場。”
“娘,我知道了,你繼續曬太陽,我去做飯了。”
“嗯!”小李氏臉上露出溫和的笑。
如果不去想被關在屋里的大李氏,院子里的發生的一切確實挺祥和的。
但是,大李氏確實被關著。
寧宴在屋頂上趴了一會兒,心里升起一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一家人都是怪物。
大李氏被關起來的,竟然不想辦法自救。
小李氏跟寧歡兒明知道屋里關著人還這么祥和。
老寧頭呢?
簡直就不是人。
寧朝暉……為了圖省事親自把老娘關起來。
要知道,大李氏虧待了大方,虧待了寧朝燁,但是對寧朝暉一直都很好。
寧朝暉的良心不會痛嗎?
“走吧。”寧宴這次是真的對寧家絕望了。
幸好她早早的脫離了這一家的變態。
幸好寧謙辭已經離開了村子。
而且短時間也不會回來。
拐回喬家建的宅院,寧宴在里頭轉悠了一圈。
宅院并不大,不過是個兩進的房子,若是喬家一家子過來,還住不開呢。
不過想來喬家人也不會想住在村子里。
喬氏能過來,估計還是三叔的魅力,畢竟,寧家人長得都好看,不過大部分都是人面獸心的。
“大丫頭你來了,過來坐吧”寧朝燁對著寧宴招招手。
喬氏拎起茶壺倒了一杯春茶。
“三嬸這里的茶就是好喝。”
“喜歡一會兒就帶些回去,喬家生意大,認識一些安徽的商人,那邊兒盛產六安瓜片。”
“那就先謝謝三嬸了。”寧宴并沒有推辭,能跟人交好,自然是不能交惡了。
而且,她已經跟喬家摻和一起了。
據說,鹵味鴨脖兔頭等等已經賣出了通縣。
通縣本地有燒烤,有鴨脖,還有蛋糕等等,日后小吃之鄉估計非通縣莫屬了。
這么一想,心里還有滿滿的成就感:“這次過來要住幾天?”
“最多也就是四五天了,喬翹在縣城,若是在村子時間長了,她會鬧。”
“這樣,那是得早些回去。”
“對了,寧……我有些話想問你。”喬氏見寧朝暉走出房間,拉著寧宴小聲說起話來。
這神神秘秘的樣子,讓寧宴有些糊涂。
“你說,我知道的話,肯定……”
“就是,聽說你有生孩子秘籍,我跟你三叔成親不少年了,到現在都沒,也看過大夫都沒問題的,別不是跟我娘一樣,只能生一個姑娘。”
說道這個,喬氏眼里多了一絲苦澀。
“生子秘籍?你是聽誰說的。”
“……白主簿有個小妾,她說的,無疑中聽見的。”
唐衣?確實是她出的主意,當初只是為了惡心一下白二太太,不過那個傻姑娘,好不容懷上,卻沒有保住。
也是一個沒福氣的。
“確實跟我有些關系……”寧宴貼著喬氏的耳朵將技巧說了出來。
聽了寧宴的話,喬氏耳朵都變成了紅色。
她跟寧朝燁結婚有些年頭了。
但是在這種事情上,向來是寧朝燁主動。
現在竟然要嘗試以往沒有過的舉動,還得給身下墊上一個枕頭……
還得在小日子過后八九天。
竟然有這么多講究。
喬氏陷入深思。
寧朝燁從院子里走進來,看見的就是喬氏紅著臉秀氣羞答答的樣子。
這模樣,好久沒有見過了。
夫妻相熟之后,很少會臉紅的。
寧朝燁看的心里一熱,恍然想到十幾歲那年洞房花燭夜。
寧宴不是傻子,坐在椅子上,明顯能夠感覺到屋里的氣氛不對。
尋了一個理由往外走去。
陸含章跟在寧宴身后。
兩人的婚期越來越近。
不過,什么都沒準備,陸含章都要懷疑這個女人要耍賴了。
走吧,帶你聽春天的聲音。
春天?
陸含章思考好一會兒,說道:“是貓叫聲么。”
媽的智障!能不能帶點文藝范。
寧宴嘴角抽搐一下,狠狠瞪了陸含章一眼。帶著陸含章走到河邊兒。
折斷一節柳枝。
甩甩手。
微微用力,將柳樹枝條外層嫩嫩的皮兒擰下來,里頭白嫩的枝條在不破壞外皮兒的情況下抽出來。
用隨身帶著的匕首把空了的外皮兩端切整齊,其中一端削下來有顏色的外層。
放在嘴邊輕輕一吹。
嘹亮的的聲音就從柳枝做成的笛子散發出來。
雖然不成曲調,但是,帶著濃厚的春天味道。
“好聽嗎?”寧宴松開手,看向陸含章。
陸含章點點頭。
這個時候必須得說好聽不是。
傻子才說不好聽,更何況,也確實好聽。
冰消雪融。
河里的冰塊也散開了。
銀色的光從河水中一閃而過。
寧宴伸手一撈,一條銀色的魚就出現在水里。
“晚上吃魚,想怎么吃?酸菜魚,紅燒魚,石鍋魚或者烤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