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叫了幾聲,轉身離開……
寧宴瞧著陸含章越來越黑的臉。
似乎一個想不開就要把猴子給扒皮抽筋了,瞧著就有些惡狠狠的。
“行了,跟個猴子計較什么,走吧咱回去了,明兒再去山上玻璃廠看看,薛先生的眼鏡,還是早早弄出來的好。”
“嗯!”陸含章點頭。
兩人回到家里。
夜晚吃飯的時候,肚子里的小的倒是沒有鬧騰,寧宴呢,倒是吃的舒坦,也睡了一個好覺。
次日。
山頭玻璃廠里。
孫業等人還有從胡子那邊兒拐過來的匠人瞅著一個玻璃瞧了好一會兒,就跟看見什么稀罕東西一樣 寧宴過去瞅了一眼,發現燒出一塊藍色的玻璃。
玻璃嘛……什么顏色的都見過,寧宴倒是不稀罕。
不過,瞧見陸含章眼里都有一點點兒的驚訝,還是配合著露出一點兒的驚訝的表情。
雖然說,演戲演的一點兒也不走心,不過也沒有人注意寧宴。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藍色玻璃上。
似乎想要研究一下,這玻璃是怎么出來的。
只是……
寧宴這會兒需要透亮度比較好的玻璃,得給薛先生做眼鏡呢。
藍玻璃能燒出來一次就肯定會有第二次。
用不著這么著急。
將揭下來的事情吩咐下去……
匠人們露出厭厭的表情。
透徹度高的玻璃哪里有藍色的玻璃好看呢,哪里有藍色的玻璃有挑戰性呢?
見匠人露出這種情緒。
寧宴挑挑眉:“不想干了?”
“沒有沒有!”胡子說話的時候擺擺手,蹩腳的官話發出怪異音調。
講真的不喜歸不喜,但是……
該做的還是得做。
在西邊兒的時候不被當成人看,現在呢,誰不叫他一聲大師傅。
離開是不可能離開的,這里好的多朋友也好也熱情,這是就是最愛的家,這輩子都不要離開的。
因為寧宴的一句話匠人們的態度高漲了很多。
被趕出這里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這個山頭土地正好適合做玻璃,如果就這樣的速度,山頭可以好上好幾十年。
所以……
離開這里是蠢蛋。
見說話管用,寧宴心情好了很多。
把孫業招呼過來,問道:“你們那十幾個人最近都在做什么?”
“能做什么,當然是窩在家里休息了,出去跑了半年,回來了有房子還不惆吃的,女人瞧見咱就往懷里拱,以前哪兒會有這種日子。”
所以就墮落了嗎?
寧宴盯著孫業瞧了一會兒,問道:“你怎么不在家里休息,過來這里?”
“老了之后有的是時候休息,我這樣的,早早的就有了婆娘,家里娘們兒還不錯,我去西邊兒的時候肚子剛鼓起來,現在呢,孩子被養的不錯,不能讓娘們兒不舒服,如果沒成家,肯定是要去見識見識的,據說樓子里頭的小桃紅腰細膚白臉大……”說道這里孫業嘿嘿笑了一聲。
這樣的女人自然是想要嘗試一下的。
只是……
如果有了這個開頭。
以后的日子豈不是就沒有的平靜。
不管什么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
孫業知道自己肚子里沒有什么墨水。
但是當初家里那女人也沒有嫌棄他沒墨水不是,日子想要過的舒坦,就得少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寧宴瞧著孫業,越看越滿意,這家伙是個明白人啊!
有多人想要什么妻妾成群,結果呢,流產了下藥了,宅斗堪比話本……
那日子,簡直了。
不管流產了還是子嗣夭折了,受害的還不是男人的孩子。
“成,你在這里好好弄,改日交給你一個事情做。”
“……”還有什么事兒,孫業是想不出來的。
從西邊兒回來的時候弄了不少的排子車,結果被改造成了公交車,車子每日都在固定的幾個地點來回跑。
村子上的人打算去縣城,每個人出錢也不多。
時間點兒一般也是固定的,除非有了什么意外,就得多等一下,比之前方便多了。
溝子灣富裕之后,村里就有不少人往縣城跑。
買東西賣東西,還有一些就是轉悠的。
一輛車一天下來也能掙到30多個銅錢,這還是最少的情況,如果趕集了廟會了,那掙錢更多了 雖然趕車的都是一些傷殘的,但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敢鬧事兒的。
當初孫業以為他也能趕車來著。
誰知道最后被那些傷殘的人搶了去。
隊里還有一些不服氣的聲音,總覺得這車就應該交給他們趕才對。
一個個的都忘了,這車是花費寧娘子的錢買來的。
去西邊的時候,帶著的錢不少,加上時不時獵上一些東西,一路上并沒有虧待自己。
各種不服氣的聲音,讓孫業認識到讀書人經常說的一句話:人心易變。
看著寧宴離開,孫業心里松懈下來。寧娘子并沒有對他不滿,這是好事兒啊!
這些天下來,瞧著曾經一起去西邊的人變得浮躁起來,他也擔心,擔心大娘子不滿,現在……
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陸含章帶著寧宴回來,對于山上發生的事情,倒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不過是些小事,說了就打斷了這種安靜的氛圍。
走回村子,陸含章眉頭蹙起。
在村子里徘徊的人,不是吳懷山是誰?
這人怎么又回來了?
陸含章不動聲色的擋在寧宴身前。
寧宴也看見了吳懷山,雖然自覺不是什么搪瓷娃娃,但是陸含章想要護著她,那就護著咯。
被人護著的感覺也不錯。
偶爾做做小女人也不是不可以。
吳懷山看見陸含章,往后退了一步,面對陸含章的時候他總是心虛。
也不知道為什么。
退后幾步,想到梅子的事兒。
吳懷山咬牙往前走了兩步。
“寧村長,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你不是溝子灣的人,跟我有什么話……”
寧宴躲在陸含章后邊,探出腦袋,這種行為她還沒有做過,小女人味兒十足十足的。
吳懷山想要當面跟寧宴說話 但是……
讓寧宴的男人離開,目前是沒有這樣的膽量的。
“我找錢氏,再怎么她也是梅子之前的嫂子,現在梅子跟人成親了,她得去幫忙!”
“……”還可以這樣嗎?
不都說一別兩寬,各自歡喜嗎?
怎么就……梅子結婚了,還得讓前妻過來幫忙,若是這是生活在后世,怕是要被人罵死了。
“錢氏最近忙著呢,可能沒時間。”
寧宴扒拉開陸含章,冷冷說道。
吳懷山眉頭擰了起來:“那,寶時呢,他姑姑成親,得過去吧!”
“……”這次還真的不能阻止了。
對于吳懷山這種人,寧宴是極為厭惡的。
結婚生子,對于小家來說,除了出一根迪奧,撒下種子之外,其余的責任都沒有擔起來。
這樣的人怎么可以為人夫,為人父呢?
“你這是在威脅嗎?”
“沒有,不敢!”吳懷山搖搖頭。
他就是覺得作為侄子得去,如果錢氏放心不下小子,也跟著去,同樣是個長面子的事兒。
吳懷山到現在整個人都是迷糊的。
他……
錢氏那個人怎么突然就變得這么厲害呢?
一個獨居的女人帶著孩子,竟然買了一片不錯的地基,還建了一個青磚瓦房。
就算是他,想要一個大瓦房子,得奮斗好些年頭呢,
夜深人靜的時候,吳懷山還懷疑過錢氏是不是在外頭找了個厲害的男人。
“行吧,吳梅什么時候成親,我會讓人把吳寶時送過去的。”
送過去的人選,寧宴心里已經有底了,除了陳禍還有誰呢。
吳懷山這個舉動,不管是不是跟錢氏搶孩子,或者,想用孩子達到什么目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反正都不是好的。
讓陳禍跟著,寧宴心里也放心。
好啊不吃回頭草,而且……
吳懷山也算不上好馬!
所以,錢氏能不跟吳懷山接觸姐不要接觸的好。
吳懷山還想說些什么,對上陸含章警告的眼神……
嘴唇顫抖一下,離開了這里。
寧宴回頭看一眼吳懷山:“如果這人對錢氏,有對吳梅一半的好,當初錢氏也不會和離和的那么決絕了。”
“哪有那么多如果,沒珍惜就是沒有珍惜,這種下場怨不得別人。”
“……”說的好有道理。
兩人回到了家里。
寧宴找機會把事情跟錢氏說了一下。
說話的時候還百般斟酌,生怕引起錢氏心里的不適。
然而,寧宴稍稍震驚一下 錢氏臉上的情緒一點兒的變化都沒有。
淡然的說道:“哦,這樣啊!”
“……”寧宴有一瞬間的懵逼。
“大娘子,我忙著呢,才沒有時間管那事兒,這些天寶時心情也不好,瞧見男人就會多瞅幾眼,打算給我找一個陸先生那樣的呢,讓他去那邊兒看看也好,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好男人,這種事兒也著急不得。”
“……”想的這么透徹嗎》
后世離婚之后的女人,有些也抵制不了前夫的誘惑。
再次陷入婚姻的墳墓,但是錢氏。
聽見吳懷山的名字一瞬間,一點兒情緒的變化都沒有。
太冷靜了。
這樣的人若是生活在后世就應該混職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