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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冰塊

  寧宴冷眼瞧著陸含章跪在地上,要知道女人被人承諾照顧一輩子,是多么珍貴的時候。

  就算承諾的人是她的兒子。

  就算兒子以后要娶妻子生孩子,把別的女孩當成寶,那依舊是她的兒子。

  感動也不會少一分。

  這么關鍵的場合竟然被這個男人給打斷了。

  這個人……

  真是欠揍!

  伸手在陸含章后背上打了幾下。

  聽見陸含章悶哼聲,寧宴的心情才好了一點點兒。

  “晚上不許吃飯了。”

  寧宴氣呼呼的說了一句話,往外走去。

  夏日里村里人總喜歡聚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

  以往的時候最多就是手里拿上一個蒲扇,現在這樣的習慣依舊有,只是這些人手里的蒲扇已經變成了冰粉。

  昨日吃過一次。

  嚴秀秀就鉆進錢眼里了。

  閑暇的時候還兼顧賣冰粉兒的事兒。

  村里的人可不少這一口吃的,尤其是冰粉是從寧家出來。

  想想之前的烤串,蛋糕還有鹵味,那些不好吃了。

  因為這個名頭,村子里的人都想先嘗試一下。

  有人買,嚴秀秀自然不會拒絕。至于賣了冰粉掙來的錢,依舊是寧宴的。

  嚴秀秀呢,只是不想整天縮在灶房里。

  對于嚴秀秀的作為,寧宴并沒有制止。

  畢竟,能夠發現掙錢的機會,總是不容易的。

  想做就做唄。

  反正掙了錢也是給她花。

  “對了,你們知道嗎,那個問仙觀出事兒了。”

  “問仙觀?怎么會出事,不是說那邊兒的道士都是神仙下凡嗎?”

  “屁的神仙,都是一些流竄的反賊,仗著有些本事就跟朝廷作對。”

  “什么情況。”

  “……”對于問仙觀,寧宴還是很感興趣的。

  聽見有人說這些,就悄悄的聽了起來。

  尤其是有人問出她想問的,更是豎起耳朵了。

  “還能什么情況,你知道嗎昨兒我去五里鄉的親戚家串門子,話說多了天也晚了,五里鄉距離咱們這里太遠了,晚上就沒有回來。

  在外頭,在別人家里總是睡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年富裕日子過的太多了。

  反正大晚上的時候聽見地動的生意,我從床上爬起來,看見外頭好多官兵,把問仙觀里所有的人都抓了起來,模模糊糊的我聽見他們說錢潮什么的反賊什么的,大概是從錢潮過來的反賊。”

  “錢潮啊,我聽過這個地方,在江南那邊。”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聽見了,添了一句。

  說完,發現樹下這些吃冰粉的婦人都盯著她。

  老太太挺了挺胸膛,繼續說道:“錢朝江有個大湖,大湖每年都會漲潮,可大了。”老太太說著,伸手還比劃了一下。

  說完瞧見周遭了的人還在看她,訕訕笑了一下:“老了老了,記不得了。”

  于是話題就就這這么硬生生的換了。

  比如周小栓的兒子長得多好看,多白凈,一看就像城里人。

  或者,誰家又添了一個閨女。

  這些,寧宴就不怎么感興趣了。

  “……”寧宴停了一會兒,見話題換了就離開了這里。

  至于頭發花白的老太太說的錢朝江,寧宴覺得,大概是錢塘江。

  人老了記性不好了,就容易把事兒記錯。

  還有錢潮???是前朝吧!

  這會兒寧宴是非常清醒村里這些人沒文化了。

  不然……

  若是讓人知道問仙觀跟前朝太子有關,當今皇上的位子估計又得搖晃一下。

  回到家里,書房的燈還是亮著的。

  推開門!

  陸含章還在里頭跪著。

  不過……

  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墨綠色的,頭發不像以往用簡單的絹布綁起來,而是用了一根古樸的木簪子束發。

  臉上胡子也干干凈凈的。

  側臉冷俊。

  正面雋秀。

  眉眼中帶著一絲孤傲。

  這樣的男人,對于寧宴來說……

  一點兒抵抗力也沒有。

  她從沒有想到陸含章會對她用美人計。

  但是,英雄難過沒人關,何況她一個女人呢?

  沉迷于自家男人的美色,丟人嗎?

  自然是不丟人的。

  湊到陸含章身前,伸手挑起陸含章的下巴,孤冷的男人眼睛里就跟帶著月光一樣。

  男人長成這樣,簡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她是喜歡很男人味的男人。

  但是這不代表對于眼前這樣的不喜歡。

  四目相對。

  陸含章突然起身,將貼在身上的女人往臥房抱了過去。

  自然、和諧!

  夫妻嘛,床頭打架床尾和。

  次日兩人又重歸于好了。

  不過……

  陸含章出門的時候又換上平日里簡單的衣服,還有發型,臉上掛著假胡子。

  寧宴也沒有閑著,把陸含章跪過的搓板放在臥房里。

  有些人會在家里布置一個佛堂,供奉佛祖,但是寧宴的腦回路跟一般人不一樣。

  在臥房里放了佛龕,佛龕里放著的不是菩薩而是搓板。

  陸含章外出歸來,看見供奉的東西。

  嘴角抽搐一下,可真是寧得罪小人不能得罪女人。

  還好他擔心好久的事情過去了。

  寧宴對著陸含章挑挑眉。

  陸含章搖頭笑了一下說道:“我在京城找了兩個奶嬤嬤,完全符合你的要求,長得好看沒有什么毛病,剛生孩子不久,你要不要用。”

  “你覺得能用就用,不過——奶嬤嬤長得好看,你可得少看幾眼,不然……”

  “不然什么?”

  陸含章什么美人沒有見過,自然不會被生過孩子的奶媽子誘惑了。

  只是呢!他就是想從女人嘴里聽見一些拈酸吃醋的話。

  “不然就把你閹了。”

  陸含章臉色一白。

  想到問仙觀那個被閹割的道士,還有在京城的時候有個混子也被閹割了。

  女人,竟然喜歡閹割別人。

  這……

陸含章不會做錯事,自覺不會被閹割  不過,女人最近的性格似乎有些變化。

  喜歡欺負人!

  甚至喜歡看別人被欺負。

  陸含章樂的配合,露出驚恐的樣子,臉色都變成了白色的。

  說配合就配合!

  演技極為高超。

  只是……

  一嘴的大胡子,還被欺負,還楚楚可憐,都還不夠辣眼睛的呢。

  寧宴嘴角抽搐一下,將陸含章給推開了。

  砍柴的周遺透過窗戶看見里面的畫面,頓時捂住眼睛,覺得自己眼睛瞎了。

  甚至都開始懷疑,居住在這個院子里的將軍還是將軍嗎?

  會不會是被鬼上身了。

  目瞪狗呆!五個字完全詮釋出周遺此刻的想法。

  許是周遺的動作太大。

  驚動了陸含章。

  于是……

  周遺失去了砍柴的機會。

  陸含章也不裝蠢了。

  看一眼寧宴說道:“不該做的事情,我不會做的。”

  “嗯,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寧宴點點頭。

  在房間坐著有些累了。

  跟嚴秀秀要了一碗冰粉。

  里頭放著切成方塊的西瓜小塊,還有一種紫色的野果子。

  嚴秀秀看一眼寧宴問道:“大娘子,做冰粉的法子,我可以教給我妹妹嗎?”

  寧宴似笑非笑的看了嚴秀秀一眼。

  “做冰粉是需要冰的,你那幾個妹子從哪里弄來冰?”

  嚴秀秀一愣。

  “冰不就是用山上的硝石做成的嗎?”

  “……”寧宴笑了笑。

  突然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已經把冰粉做法跟你妹妹說了,說出去的還有冰的做法。”

  “大娘子,您又不缺這些,我,我每天也在做,您似乎并不在意。”

  “……”寧宴看一眼嚴秀秀。

  突然問道:“縣城有兩個燒烤鋪子,一個是范堅開的,一個是阿旺開的,阿旺那個給了富貴,范堅看上你了,想讓你當正頭娘子,你要不要去?”

  “……”嚴秀秀臉一紅。

  她也發現了,每次去縣城的時候,范堅都會送給她東西。

  雖然那些東西她也不是很缺。

  但是范堅對她似乎很好的樣子。

  “大娘子,我,我愿意。”

  “嗯,你跟武婆子說一下吧!”

  寧宴點點頭。

  沒有繼續跟嚴秀秀說冰之類的事情。

  硝石造冰這事兒怕是瞞不住了,不過也許瞞得住。

  小兒抱金于市,大概會被很多人注意。

  若是注意到的人心善良,嚴秀秀的家人還有活命的可能,但是若是盯上嚴秀秀家人的是一些沒有什么底限的。

  寧宴能怎么辦?

  自然是袖手旁邊了。

  是嚴秀秀先破壞的規矩。

  嚴秀秀這番作為,讓寧宴認識到,后世那一套不適合這個時代。

  丫鬟呢,就是丫鬟。

  不能當成家人呀!

  有底線的人是不少,但是……

  嚴秀秀根本就沒有察覺出她做錯了什么。

  硝石制冰可是帶著巨大的利益。

  至于嚴秀秀學會的手藝,這東西收不回來了。

  就當是買了一個教訓。

  寧宴轉身回到書房。

  武婆子年紀雖然大了一點兒,但是眼睛不瞎。

  瞧見寧宴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嘆口氣往灶房走去。

  嚴秀秀哼著曲子在里面忙碌。

  看見武婆子的一瞬間,突然想到大娘子的話,說到:“婆婆,大娘子剛才說……”

  想到婚嫁什么的,嚴秀秀的臉紅了一下。

  大娘子讓她親自跟武婆婆說這些,她一個女兒家怎么好意思說這些呢。

  只是……

  若是不說,豈不是就不能成親了。

  紅著臉低聲說道:“大娘子說,縣城的范堅對我有意思,您讓您安排一下。”

  武婆子一聽,眉頭都皺了起來。

  大娘子之前還說想要多留秀秀幾年。

  還有如果有錯字bug什么的,能改的凜冬都會改的,只是有時候改了,渠道方抓取不到,凜冬盡力把書寫好。

  只是因為生活環境,地域,還有各種限制,對很多了解的不太徹底。

  凜冬看了書評,盡力改正,希望多留一些好評,么么噠!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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