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一兮邀請的。
還是去云來酒樓。
俞小姐,還真的是百折不撓啊 若是這種京城放在其他事情上,肯定會有什么成就。
但是……
放在這種感情問題上,就有些讓人厭惡了。
“換一身衣服,我去一趟云來酒樓。”
琥珀余光看見寧宴手里的請帖。
心里有些擔心。
那位可是俞小姐啊!
“就穿那件香妃紅色的裙子。”
“嗯。”琥珀走到衣櫥,將寧宴的衣服拿出來。
伺候寧宴換上衣服,又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
“大娘子,要不咱換一個發髻,這個太素了。”
“不用了。”寧宴搖搖頭,琥珀說的那種復雜的發髻,得往腦袋上插四五斤的東西,走出去都得累死。
“這樣,將陸含章常用的那個簪子拿出來。”
“……”男人用的簪子跟女人用的不一樣的。
大娘子要干啥子哦!
“秀恩愛懂不懂?”見琥珀眼里帶著驚訝,寧宴伸手在琥珀腦袋上彈了一下,這丫頭!呆呆的,比鴛鴦呆多了,鴛鴦那是不喜歡說話,能不說就不說。
“大娘子,奴婢給您重新盤一個發髻?”
“嗯!”摩挲一下陸含章的簪子,寧宴開心的不得了,昨兒俞一兮在溫言那邊兒吃癟了,今兒還得吃癟。
大概這就是惦記別人家男人的下場。
雖然說女人何必為難女人,但是這個時候若是還講究這些,她就活該被人欺負了。
琥珀的手藝還是比較好的,盤好發髻,就往發髻上插了幾根珍珠小墜子。
走起路來,珍珠一搖擺一搖擺的,俏麗的很。
待鴛鴦從外面回來,寧宴就帶著鴛鴦往云來酒樓走去。
俞一兮今日下拜帖,估計是知道皇上指給陸含章的女人是她了,若是俞一兮的記性比較好,可能還記得有余的樣子。
遇見俞一兮之后會發生什么呢?
寧宴現在還蠻期待的。
坐上馬車,趕到云來客棧。
鴛鴦扶著寧宴從馬車上走下來。
二人沒有用小二的帶領,直接往二樓走去。
“敲門!”走到俞一兮約的雅間門前,寧宴對著鴛鴦示意。
鴛鴦點頭,敲開門。
開門的是白屏。
白屏的實現在寧宴身上打量一番,看見寧宴頭頂的發髻,眉頭微微蹙起。
“……”突然的,就不想讓寧宴,往里走去了。
小姐現在的狀態很不對。若是看見陸將軍平日里喜歡用的簪子,插在眼前這人頭上,不知道會出什么狀況。
“白屏,把人請進來,墨跡什么?”
俞一兮聲音在彌漫淡淡香味的房間回蕩。
白屏嘆一口氣,把寧宴請進去,鴛鴦落后寧宴半步距離。
俞一兮手里拿著簪子,在香爐里調動。
香爐里的彌漫起的煙霧,帶著特定的方向,打個圈網上飄去。
俞一兮抬眼,視線落在寧宴頭上插著的簪子上。
臉上的笑停頓一瞬間。
隨后又浮起淺淺的淡淡的笑。
“這簪子,南越那邊進貢的,攏共有三只,一只皇上再用,另一只在國庫,還有就是你頭上這根,陸克己對你挺好的?”
俞一兮的聲音恬淡的很,語速也很慢。
若不是知道俞一兮還在惦記陸含章,寧宴都以為她們情同姐妹了。
“確實挺好的,這世界上大概不會有比他還好的人了。”
“你兒子是陸克己的。”
“是的。”寧宴點頭。
“你胡說,我查過了在你懷孕生子的時候,陸含章正在忙著清君側……”俞一兮臉上還帶著狡黠。
對寧宴說的實話,一個字兒也不信。
寧宴……
不管什么時候,人都喜歡自欺欺人,這還不算,還會找一些作證,證明她們說的沒錯。
其實也挺可憐的。
“你讓我來這里是為了什么?”
寧宴捏起桌子上的茶杯,把玩起來。
俞一兮將寧宴打量一番,停了停胸脯:“陸將軍的心全在溫言那里,你就算嫁過去,也不會得到寵愛的。”
“……”鴛鴦的腦袋垂的低低的。
知道真相的她,有些憋不住想笑。
“是嗎?那怎么辦?”
“讓陸含章取平妻,我幫你。”
“……”鴛鴦猛地抬頭,往日沒什么神采的死魚眼瞪的大大的。
俞小姐在說什么?
“這就不勞煩俞小姐幫忙了。”寧宴嘴角抽搐一下。
讓俞一兮幫自己?
那跟驅狼逐虎有什么區別。更何況,她也不需要俞一兮的幫助。
別人都以為溫言跟陸含章真的是什么短袖。
但是吧,那不過是她傳出去的流言罷了。
俞一兮蹙眉,今兒所有的事兒似乎都超出她的預算。
寧宴跟她想象中一點兒也不一樣。
俞一兮道:“沒有我的幫助,你覺得你可以從溫言手里活下去?”
“那是肯定的。”寧宴依舊選擇說實話。
“……”俞一兮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俞小姐還有事兒嗎?據說云來酒樓的烤鴨極為美味,若是無事,就上菜吧。”
寧宴的身體代謝比較好。
所以……
每日的運動量,也比一般人高上一點兒。
所以,餓的也快。
人都出來了,怎么也得吃了東西再回去。
“云來酒樓的烤鴨確實不錯,寧娘子喜歡還可以嘗嘗這里的特色。”
特色?
帶有特色兩個字的東西,一般來說,味道都應該差不了。
寧宴點頭。
俞一兮在白屏耳邊說了些什么,白屏走了出去,順便還把門給關上了。
俞一兮開始跟寧宴介紹其云來酒樓的起源。
寧宴……就當是聽故事了。
故事講完,小二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把酒菜擺放好。
寧宴一點兒也不客氣。
看一眼坐著不動的俞一兮問道:“這些菜不和你的口味?”
“還不餓,寧娘子吃就是了。”
“……”寧宴聳聳肩,開始用千張卷著鴨肉沾上一點兒的醬,放在嘴里,味道確實不錯的樣子。
俞一兮觀察著寧宴 吃東西的時候似乎絲毫不在意,吃的是什么。
東坡肉這樣的東西也一點兒都不在意的往嘴里放。
就……
就不怕身材走形嗎?
觀察一會兒,俞一兮也有些餓了,拿起筷子,不由自主的吃了一些往日都不會碰觸的肉。
“……”白屏有心說些什么。
只是,想到俞一兮最近都沒有怎么好好吃東西,也就閉上了嘴巴。
俞一兮從沒覺得云來酒樓的烤鴨多好吃,但是……
耳邊聽著寧宴咀嚼時候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突然覺得有些悅耳。
覺得烤鴨應該很好吃。
一頓飯似乎賓主盡歡。
寧宴吃完擦擦嘴角:“俞小姐吃飯招待,在下很滿意,若是日后有機會,還可以出來聚上一聚。”
“……”俞一兮的好心情瞬間就沒了,狠狠瞪了寧宴一眼。
寧宴大笑離開此地。
“大娘子,您最后氣她做什么?”
“好玩!”寧宴挑眉。
氣的就是俞一兮。
若是俞一兮不長眼,非得要給陸含章當妾,她非得把俞一兮氣死。
鴛鴦……
鴛鴦無話可說。
走出酒樓,想到鴛鴦還沒有吃東西。
寧宴就帶著鴛鴦往一處小飯館走去。
飯館人不多。
空間也不大,里面就擺著四五張桌子。
每個桌子上都有坐著人。
寧宴走過去,鴛鴦還問了一句:“大娘子,您剛才沒有吃飽嗎?”
“傻不傻,你不還沒有吃,進去吧,我在對面的銀樓等你。”
“……”鴛鴦眼里閃過驚喜。
大娘子真的是一個體貼的好人呀!
寧宴擺擺手,往對面走去。
銀樓里擺放著不少的首飾,寧宴走進去的時候,銀樓的伙計將寧宴打量一番,瞧見寧宴耳朵上帶著的明月珠,頭上的小發釵,還有手腕上的鐲子,臉上立馬就露出笑容來。
“這位夫……小娘子很臉生呢,來來我們金煌齋可是全京城最有名的地方,你看看想要什么”
小伙計說著,把寧宴領到臺面前。
臺柜是用玻璃制成的。
往前數上三四年,都還是木頭家具呢。
最近兩年通縣那邊兒的玻璃生意做到京城,掌柜覺得玻璃更好使,于是就換成了玻璃。
別說,這玻璃櫥柜還真的好使呢 瞅瞅……
放進去的東西,從外頭就能看見。
客人想要什么,直接拿出來就成。
“這個鐲子拿出來我看看!”寧宴對于玉器并沒有深入的研究過。
不過……瞧著這個水頭好,光澤足,戴在手上能夠把手襯托的更白。
所以,就感興趣了。
“大娘子您看。”小伙計動作也麻利。
直接把鐲子給寧宴看了一下。
寧宴戴在手上,確實好看。
主要手腕細,手型好,膚色也相稱:“就這個,包起來。”
“我要了。”
寧宴剛把鐲子放在櫥柜上。一道尖細的聲音是在身后響了起來。
“原來是葛三姑奶奶,您今兒怎么來了,小的帶您去樓上挑挑?”小伙計瞧見寧宴身后的來人,臉立馬就拉長了,這位可不好伺候呢。
而且,眼前這情況,怎么看都像是兩個女人之間有過節的樣子,難處置難處置。
葛三脾氣算不的好,聽見小伙計的拐彎抹角的話,皺起眉頭:“廢話怎么那么多,把姑奶奶看上的鐲子包起來。”
“這個……”
小伙計往寧宴那邊兒看了一下。
得了,這位臉上的小娘子也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這事兒怎處理呢。
若是平日里,直接把鐲子交給葛三姑奶奶就成了。
但是……
在這種銀樓討生活的人,這一雙招子可得放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