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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無情無義

  個頭跟當年剛穿越的寧有余相當,長相應該也相當。

  這么小的孩子,一個人跪在外面。

  不管風吹雨打,里面的人都沒有一點兒的關心。

  這還是親娘么?

  若是說原主對待寧有余殘忍,還算有原因,這種不清不楚的生下來的孩子,不管放在哪個時代,心底都會膈應。

  但是……

  陸老夫人她憑什么?

  除非……恍惚中,寧宴似乎想到什么。

  “怎么,心疼了?”

  溫言的聲音傳到耳朵里,寧宴點點頭。

  “自然是心疼的,或許這就是不經歷風雨見不到彩虹吧,現在的陸含章頂天立地,也有人關心,至于陸家的那位老太太,之前這般對待他,有后悔的時候。”

  寧宴眼角涼薄的色彩。

  即使溫言看見都覺得冷颼颼的。

  不過,這話說的也有道理,既然幼時不管,現在也輪不到那個老太婆管了。

  他是最看不得那死老太太囂張的樣子。

  對于溫言來說……

  永遠忘不了的是年幼的時候,受不得高塔上的約束,從高塔偷溜下來,看見皇宮角落里餓的偷吃貢品的小少年。

  一眨眼,而是年過去了。

  當年的小少年是有妻有子了,然而,他還是孤身一人。

  羨慕嫉妒啊!

  “你若是尋找陸克己,可以去大將軍府看看。”

  “嗯。”

  寧宴起身,從陸含章的私人府邸走了出去。

  走了兩步,腳步停頓一下。

  回頭看向溫言:“若是溫軍師比較閑,可以去清華園轉轉看看。”

  “清華園?陸含章說過,倒是沒有想到,那竟然也是你弄出來的,寧宴啊寧宴,若你不是陸含章的女人,我非得……”

  “讓你失望了,我就是他的女人。”

  寧宴擺擺手,往外走去。

  至于溫言……

  左右無事,倒不如去清華園看看。

  寧宴走到大將軍府邸。

  站在門前的石板路上,瞧一眼門前穿著甲胄的門衛,一時間沒有移動腳步。

  大將軍府的匾額稱得上鐵畫銀鉤,寧宴雖然寫了一手渣渣字跡,但是么……最基本的審美還是有的。

  字里帶著殺伐之氣,將軍府將軍府。

  祖孫三代皆是大宣朝的將領。

  將軍府門前立著兩個石頭雕成的獅子。

  獅子的鼻環錚亮,似乎被人摸過無數次。

  許是在門前站的時間長了。

  守衛的目光漸漸鎖定寧宴。

  走正門進去?

  寧宴輕笑一聲,從溫言嘴里聽見的陸老夫人,本就不是一個好相與的。

  若是走正門,怕是那位老夫人得把她損死。

  轉身離開了大門。

  選了一個偏僻的角落,翻墻落地的瞬間,寧宴聽見女子歡笑的聲音。

  有女人……

  寧宴尋了一個地方躲了起來。

  同時,盡量的收斂呼吸。

  與環境融為一體。

  來到這世界好些年,寧宴是一點兒也不敢小看這個世界的人。

  輕功,內力古武,一切的一切都很讓人神往。

  只可惜……

  她已經過了打熬的年紀。

  就算現在開始學,也不過是皮毛,與其這樣不如繼續精進自己近身戰斗能力。

  寧宴看著眼前梳著婦人發髻的女人從眼前走過。

  心思一轉,跟了上去。

  婦人,自然就是陸守禮的妻子,也是陸含章的表妹。

  走在后院的石橋上:“姑母又把表哥關禁閉了?”

  “我說小姐,您都已經嫁給二公子了,就不要……”

  “嬤嬤,我知道,我就是去看上一眼,對了把廚房煮的羊羹拿來,表哥一天一夜沒吃東西,怕是早就餓了。”

  “……”寧宴站在石頭后面,將女人的話聽在耳朵里。

  表哥表妹的……

  一聽就有奸情。

  “我說小姐,大將軍就要娶妻子了,您是他弟妹,若是繼續這般,陸家就亂了,先不說二公子會不會厭你,就是老夫人也不會饒了你。”

  “我有什么辦法,姑母不喜歡大表哥,從我記事的時候就對表哥這么冷漠,嬤嬤你說,人嘗說虎毒不食子,但是,我總覺得姑母要把表哥給磋磨死。”

  “我的大小姐,這話可不能隨便說,若是被人聽見了,不可好了。”

  “聽見就聽見吧,反正,這日子過的也沒有意思。每次姑母都說表哥是長子,得擔起整個將軍府的膽子,所以慈愛不得,必須嚴厲,你說……真的是這樣嗎?”

  “肯定是這樣,您看大公子不都立起來了嗎?”

  表哥竟然是陸含章么。

  寧宴嘴角抽搐一下。

  過了石橋的女人慢慢走遠。

  寧宴腦子繼續運轉著,一抬頭發現人沒了。

  寧宴趕緊打住腦子里的想法,趕緊跟了過去。

  這位小表妹要給陸含章送吃的呢,她只要跟著,就能看見陸含章。

  左拐右拐,走到府邸的東南處,寧宴聞到濃郁的佛香。

  靠近幾步,瞧著這一處偏僻的角落的裝飾,果然是佛堂。

  前頭小表妹跟著佛堂前面守著的婆子說了幾句話,又往婆子手里塞了一個荷包,婆子捏了一把,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表小姐您看見人了,就趕緊出來,最近老夫人的心情可不怎么好。”

  “我知道,就是送點吃的。”

  “那您趕緊了。”

  婆子說了幾句,從腰上摸出一個鑰匙,打開門表妹走了進去。

  寧宴……寧宴心里酸溜溜的。

  雖然明知道陸含章對小表妹沒有身想法,不然……

  依著小表妹的深情,但凡陸含章有一點兒的想法,兩人之間就會有很多故事,不僅有故事,說不得還有孩子呢。

  就算知道,心里依舊不舒坦。

  優秀的人身邊總會有很多的愛慕者。

  寧宴打從上輩子就知道這個真理。

  只是,這小表妹跟俞一兮不一樣,她承認俞一兮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優秀到大多數女人自慚形穢。

  但是……

  小表妹不一樣啊!

  小表妹自小就對陸含章有些善意。

  放在后世那些流行的大總裁文里,小表妹就是男主黑暗童年唯一的亮光。

  嘶,不能想了,還是去看看吧。

  寧宴視線在小佛堂環繞一下,除了正門,沒有找到切入的地方。

  沒辦法,想法子把婆子搞定了。

  想了想,從身上摸出一個銀針,銀針上帶著高濃度的麻醉藥劑。

  可以讓人處于半昏睡的狀態。

  寧宴對準坐在圓凳上的婆子射去。

  一發入魂。

  婆子翻了一個白眼,靠在了木頭門上,眼睛也慢慢的閉合。

  寧宴松了一口氣。

  起身往外走去。

  這地方啊,涼颼颼的,總覺得從地下往上散發著冷氣。

  尋了一個比較矮的圍墻,慢慢是爬到屋頂,掀開上頭琉璃瓦,低頭往里看去。

  屋子里的情況……有些迷。

  小表妹把羊羹放在桌子上,跟陸含章有一句沒一句的訴真心。

  然而……

  陸含章一點兒也不解風情,端正的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就跟雕像一樣。

  小表妹的話就跟耳旁風一樣,誰也不知道有沒有入陸含章的耳朵。

  突然的,寧宴覺得喜歡陸含章就是找虐啊!

  “表哥,你怎么可以這么沒良心。”小表妹終于忍不住,對著陸含章抱過去。

  小表妹身邊的嬤嬤瞪大眼睛。

  警告意味的眼神落在跟隨著的丫鬟身上了。

  陸含章起身躲開了小表妹的投懷送抱。

  “從沒心動過,怎么有心,勞煩嬤嬤將人帶回去。”陸含章說著,伸手一推,把小表妹推到一邊兒。

  小表妹哇一聲哭了起來,嘴里還叫嚷著:“你怎么這么無情無義。”

  “羊羹也帶回去,在佛堂是給母親祈福,吃了東西怎么叫誠心。”陸含章更加冰冷的聲音在院子里回蕩。

  無情無義!

  陸含章在陸家的時候竟然是這么個樣子,寧宴并沒有因為陸含章拒絕小表妹竊喜,反而心有些疼。

  小表妹受到的打擊太大了,再也忍受不住了,轉身往外跑去。

  嬤嬤端著羊羹,帶著丫鬟走了出去。

  幾個心里藏著事兒的人,都沒有發現,院子里的婆子竟然睡著了。

  寧宴從房頂跳下來,將嬤嬤脖子上的銀針取出來。

  推門往佛堂走去。

  陰涼,潮濕,還冷颼颼的。

  這是什么鬼地方。

  寧宴乍一近佛堂,就感覺到里面環境的不對勁兒。

  何止是不對勁,這佛堂建在這里,選址的之后怕是精心挑剔了。

  走進佛堂,距離近了,看見陸含章的背影,寧宴心一揪一揪的疼。

  “怎么還不走……”陸含章的聲音涼涼的,比之佛堂的溫度還要低上幾分。

  “剛來就趕我走,你真的是無情無義無理取鬧了。”寧宴整理一下心情,用酸酸的語氣,掩蓋心里心疼。

  “是你來了?”

  陸含章回頭,起身從地上站起來。

祈福……什么的,也不過是做做表面功夫  “可不是就是我,吃點兒東西吧,肉餅子比不上羊羹暖身子,身體再好也經不起你這樣折騰。”寧宴說著,將過來的時候從路上買的餅子拿了起來。

  餅子還溫熱著。

  吃起來最合口不過了。

  又從腰上取下水袋:“這里冷颼颼的,你就真的在這里呆了一晚上。”

  “還好,晚上她估計就會放我出去。”

  寧宴沒說什么,陸含章都用她來稱呼那位老夫人,而不是娘母親,想來是絕望了死心了。

  “兒子在家等你,你可得好好的。”

  “嗯。”

  陸含章點點頭。

  寧宴伸手在陸含章的身上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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