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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自己的小妹不見了,顧箴言瞧見瘦子這個樣子,估計會笑慘了。
只是,小妹不見了。
顧箴言不僅不覺得眼前的情況不可笑,反而覺得很暴躁。
盯著瘦子,冷颼颼的說道:“不準哭!”
瘦子打了一個哭嗝,弱弱看向顧箴言。
顧箴言走到瘦子身邊,抬腿對著瘦子的手指踩了下去,瘦子的臉憋得透紅,終于憋不住了發出豬叫一般的聲音。
“叫什么叫,我問你你們弄來的女人里面有一個長得很漂亮的,瞧著十二三歲的樣子,怎么沒有在人群里,她在哪兒”
“很漂亮?”
瘦子搖搖頭。
他是真的沒有見過很漂亮的。
如果長得跟漂亮他肯定會有印象的。
顧箴言根本就沒有把瘦子的話聽在耳朵里,伸腿對著瘦子踹了上去。
大有要把人給打死的跡象。
寧宴站在一旁看著,沒有去阻止顧箴言,仔細想想,如果她的小妹被這些不務正業販賣或拐騙婦女的人弄走,她可不會讓這人好過。
顧箴言將瘦子打了一個半死。
寧宴伸手將瘦子拎起來。
“仔細想想,可是有人說過了,那人就被送到你們這里了。”
瘦子眼睛轉了一下。
寧宴手臂一個用力把瘦子拉倒自己眼前問道:“仔細回憶一下,還有什么是你沒有說的,若是說的好聽,就給你留一條小命。”
瘦子覺得此刻的寧宴比方才的顧箴言還可怕。
“今兒,今兒的小古還沒有交差,小古好色,你們可以去小古家看看,說不得你們找的那個姑娘在小古那里。”
瘦子的一番話說出來,顧箴言腦袋上的青筋都跳了出來。
落在一個好色之徒手里,會有什么下場,用鼻子都能想出來。
“地址。”
“在京城安里街最里面。”
“……”顧箴言帶著兩個人轉身就走。
不過……
寧宴卻注意到瘦子說話的時候,眼神躲閃一下,顧箴言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寧宴蹲下身子,伸出小手指,勾起瘦子的下巴:“敢扯謊,膽子大是不是。”
“我……”跟寧宴四目相對,瘦子往后退了一下。
牛二聽見寧宴的話,腦子都有些不夠用了,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這特么的,寧家姐弟都是狐貍,大人辦事的時候,做的事情說過的話都會讓他稀里糊涂的。
但是每次,只要按著大人說的做。
結果總是好的。
現在呢……
現在面對大娘子也是這種感覺。
腦子之個好東西啊,可惜了,他沒有。
牛二心里有些委屈。
他也想聰明一點兒。
寧宴盯著瘦子,直接把瘦子嚇得暈了過去。
寧宴嘴角一勾,發出輕輕的笑聲。
“既然暈了,就送到宮里當太監吧!”說罷,看向牛二:“把這人的褲子扒下來。”
牛二這會兒剛把地上一攤的暈倒的人綁起來。
聽見寧宴的話,回頭看了一眼瘦子的褲子 褲襠都是濕漉漉的,他并不是很想碰的。
今兒出門怎么這么不順利呢,碰觸的東西都是這么的可怕。
“大娘子,您是女人還是不要看這種東西了。”
“你們敢長還害怕我看了,趕緊扒下來,你不扒他褲子,我就扒了你的褲子。”
牛二瞬間就慫了。
蹲下身子就要扒褲子,瘦子猛地睜開眼睛。
“姑奶奶,姑奶奶我說,我都說,您,您穩著點,可別臟了自己的手。”
瘦子說著,捂住自己的腰帶。
對于有些事情,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太可怕了。
“你說呀,我聽著。”
寧宴一臉笑瞇瞇的,情緒似乎就沒有變化過。
瘦子這才知道自己遇見狠茬了。
“那位姑娘,可能被送到槐花胡同了。”
“槐花胡同?”
這個地址在耳朵里出現的頻率太高了。
寧宴想要忽視都不可能。
“具體位置。”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瘦子搖搖頭,他是真不知道。
不然,也不會把之前的那些人給誆到小古家里,然而誰知道眼前這女人竟然這么精明,也不知道從哪兒露出破綻了。
瘦子已經可以想象到自己死亡的畫面了。
做這一行的,都會有個準備。
雖然面臨的時候依舊有些害怕……
“將她們送到官府,剩下的事情交給官府辦,我去槐花胡同一想。”
寧宴對著牛二吩咐一番,起身邁步就要離開,牛二聽見自己要負責這里的事兒,心里有些不愿,他想去看看漂亮的小姑娘可以被救出來不,于是伸手抓住寧宴的手臂:“大娘子,您一個人不安全。”
“帶著你們才不安全了,趕緊的辦事去。”
寧宴話落,就在雪地里滑行起來。
回到京城天都已經黑了。
走到槐花胡同,耳邊不是東家孩子哭聲,就是西邊狗叫聲。
群居生活,在夜里似乎是祥和而安逸。
寧宴一步一步走到戴望住著的院子。
院子里靜悄悄的,房間來蠟燭都沒有點。
若不是在黑夜里好長時間,適應了黑暗,寧宴連屋子都走不進去。
拿著火折子,將房間的油燈點燃。
院子里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寧宴……
寧宴也不知道為什么,從瘦子嘴里聽見槐花巷子的瞬間,想到的只有這個地方。
甚至還覺得這事兒跟戴望還有些關系。
所以,就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然而……
這里沒有人。
寧宴剛想離開,身后就傳來腳步聲。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出現在耳朵里:“將軍夫人大晚上的不睡覺,來這里做什么?”
“……”寧宴。
寧宴回頭,對上戴望隔著面具的眼睛。
這雙眼睛的形狀跟陸含章是一模一樣的。
就連瞳孔的顏色都是漆黑漆黑的。
只是,眼里帶著陸含章不曾有過的放肆還有戲謔。
寧宴皺起眉頭。
現在的戴望有些奇怪。
給她的感覺跟上次不一樣。
“怎么,在想戴望那個傻瓜,他已經睡了。”
“……”寧宴腦子有些不好使喚,甚至開始猜測戴婆子是不是生了三胞胎。
不然眼前這人身上的氣質怎么跟疏離又有些騷騷的戴望不一樣呢。
“我叫戴玨,來都來了坐一會兒唄,陪我聊聊天,我會給你一個驚喜的。”
“……”寧宴扯了一個椅子,坐在戴玨對面。
將戴玨打量一個遍,寧宴發現,戴玨手上握筆產生的繭子還有形狀,跟戴望一樣一樣的 人與人拿筆的力度,角度姿勢不一樣,手指上的繭子也會有些差異的。
現在眼前這人手上的繭子都戴望一樣,卻說自己是戴玨。
要么就是把她當成傻子哄了,要么就是第二人格。
仔細想想,第二人格似乎也很有可能 寧宴盯著戴玨從面具里裸露出來的一部分。
許是盯的時間太長,戴玨幽幽的聲音傳到寧宴耳朵里:“你是不是覺得我跟戴望是一個人?”
“難道不是么?”
“確實是同一個人,我是他他也是我,不過我干涉不了他的人生,他也干涉不了我的行動,這一方面我們是平等的。”
“第二人格?”
寧宴開口。
戴玨愣了一下:“第二人格,倒是比那些庸醫說的好聽,貼切,最起碼不再說是瘋了。”
“觀察的可真仔細,去看其他的大夫,甭管多有名,多優秀,都只會說戴望那小子是腦子有病。”
其實這本來就是一種病。
只是,這種病并不是瘋了。
若是有第二人格就是瘋了,那其他的呢……
“第二人格,具體一下就是因為幼年的不安對一些生活的向往或者臆想而產生的,產生的第二人格在思想上是獨立的,就跟兩個人共用一個身體一樣。”
寧宴本身對于第二人格并不是很了解。
不過……
對于寧宴來說,第二人格倒是不用避之如蛇蝎。
在后世有很多心理或者其他領域的人對于第二人格都會專項研究的。
“這樣么,那你是不是跟其他人一樣,都想讓我消失,讓戴望一個人用這具身體。”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戴望如何想的才重要,戴望心里的事兒解決了,你自然而來然的就不存在了。”
“這樣的么?”
戴玨笑了笑。
盯著寧宴瞧了一會兒,突然開口:“我從沒有想到陸將軍竟然會有一日成親……”
“他那個人,挺好的。”
“……”戴玨眼里露出驚訝來。
竟然會有人覺得那個冰塊好。
怎么可能呢!
“我就覺得我比陸含章更適合你……”
“得了吧,你還是去睡覺吧。”
寧宴話落,戴玨伸手揉了揉額頭。
這是戴望要清醒的節奏啊!
戴玨看向寧宴說道:“你現在去神武門往西走上三百米的槐樹下,會有驚喜的。”
“什么驚喜!”
“陪聊的驚喜!”
戴玨說完,腦袋栽了一下。
寧宴正思考著去神武門那邊兒的路,戴望的聲音響了起來。
戴望睜開眼,發現寧宴坐在對面,眼睛一凝:“你來這里做什么?”
“……路過。”
寧宴說完,轉身離開。
去神武門的路她已經想到了。
至于戴望,她沒有時間解釋什么。
戴望眼睜睜瞧著寧宴離離開,隨后臉色有些不好看,身上的衣服不對,還有時間也不對,他……他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