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吃得東西能夠的維持他的消耗就可以了。
陸含章不挑食對于寧宴來說,還有些不好理解。
畢竟,人生么唯有美人跟美食是不能辜負的。
口腹之欲都沒有的人,活在世界上,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不過……
人的生活各有百態。
不能按著自己的標注要求。
寧宴在外頭看了一會兒,就往灶房走去。
今兒的飯菜就不用凌華做了,讓小丫頭休息一日。
這邊兒,寧歡兒氣的夠嗆。
走到縣城,推開馮家的大門,把馮妙言從老太太的房間里扯了出來。
看一眼老太太,在看馮妙言:“好玩嗎?”
“奶,她扯疼我了。”馮妙言一點兒也不害怕寧歡兒,伸手推搡寧歡兒 然而小孩子的力氣都是有限的,馮妙言根本就推不開寧歡兒。
著急之下,張嘴在寧歡兒手背上咬去。
手背吃疼,寧歡兒松開手,馮妙言就跑到了馮家老太太身邊,扯著老太太的袖子藏在老太太身后,探出腦袋對著寧歡兒做鬼臉。
寧歡兒視線落在一側馮仁青身上。
“看見沒,這就是你妹妹,這就是你奶奶,你們馮家的人,從骨子里就是壞的,包括你,我說昨兒里馮妙言不見了你怎么不著急,看來是早就知道了,讓我著急讓我連夜尋人很好玩是不是?”
“……”馮仁青讀過書,也到了懂事兒的年紀。
加上家里的情況比一般人家復雜,所以,小小的年紀就極為敏感。
聽見寧歡兒的話。
心里閃過慌亂。
“既然你們不想要一個賢惠的后娘,那我成全你。”寧歡兒話落。
仰頭笑了起來。
曾幾何時,她也想做一個閑妻良母。
男耕女主,男主外女主內,兩個人商商量量的把一個小家經營好。
然而……
現實永遠會給人致命的打擊。
成親之后,發現自家枕邊人心里念著的是被人。
婆母永遠的高高在上。
繼子總是為難人。
繼女……更是囂張跋扈。
她對自己的要求也是越來越低,剛開始想做閑妻良母,后來是做到面子上好過,現在呢……
面子上的事兒她都不想做了了。
“婆母您喜歡妙言就親自照看吧,相公沒有在家,馮仁青你年紀也大了,男女有別,即使我是你母親也得注意一下,以后就在縣里住著就好,溝子灣那邊兒我守著。”
寧歡兒說完,就轉身往外走去。
馮老太太懵了。
讓她照看一個小女娃?
是覺得她很輕松么、
“賤人,你給說站住,你說什么?”
“婆母,您兒子怎么說也是秀才,你呀還是好好想想作為秀才的老娘應該怎么說話吧,別走出去讓人看了笑話,我可不是賤人,若是我是賤人,你兒子是什么,賤人的姘頭?”
寧歡兒這次是真的撕破臉了。
姘頭這樣話都能說出口。
馮仁青放下手里的書冊。
眼神有些復雜……
看一眼馮妙言,在看看一向偏心的祖母,還有往日沒有什么脾氣的后娘。
所有人似乎都變了一個樣子,跟記憶里的有些不一樣。
“奶,你少說幾句吧。”
“我少說,我怎么少說,我這么大年紀了難不成日后還得給你給這個賠錢貨做飯洗衣服,你們兩個每天都換衣服,我一個老婆子可照顧不來。”
“呵,您照顧不來,我也照顧不來,我是毒婦,你還有你……”
寧歡兒眼里大的嘲諷更濃郁了。
這老太太也知道照顧孩子不輕松啊!
那還這么折騰她。
簡直就是過分!
指著馮仁青跟馮妙言:“可千萬別去我那邊兒討吃的,不然,毒死你們,反正你們的父親不會休了我的。”
寧歡兒說完。
成功看見臉色發白的馮仁青。
心里覺得痛快極了。
早就應該這樣做了。
就不該覺得用愛可以溫暖這些骨子里就壞了的人。
“我先回去了,小寶還在鄰居家里呢。”
寧歡兒笑了一聲跑了出去。
后頭馮老太太的叫罵開始在院子里回蕩。
住在周遭的鄰居聽見老太太叫罵的聲音,都走出來看熱鬧了。
聽見馮家干的事兒之后,再看看老太太,眼神里帶著厭惡。
同時,家里養著女兒的人家心里也警醒了一些。
以后閨女嫁人,可得打問清楚男方家人的品行,如果不合格就算了,誰家女兒不是用米糧養大的,可不是送到別人家里讓人糟蹋的。
寧歡兒從馮家出來,只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
這些年可沒有這么清閑過了。
原來,日子也可以這樣過。
什么閑妻良母,什么賢惠妻子,都去見鬼吧。
從縣城回到溝子灣的路,寧歡兒 是靠著自己的雙腿走的。
步子輕盈的很,一點兒都不覺得疲累。
回到了村子里,還從張屠戶家里割了二斤的豬肉。
要知道,馮夫子雖然在縣城的私塾當著夫子,但是,那點兒的收入還不夠給他一個人購買讀書用的筆墨紙硯的。
除了馮夫子,馮仁青也念書,也需要消費好多錢。
還有家里日常開銷,都壓在她身上。
如果不是娘家人突然都去了京城,將家里的田產暫時留給她,還有村子里也有一些散工零活兒,這才能夠保持日常的開銷。
不然早就負債累累了。
為了這個家,為了做自己曾經想要做的人,付出那么多,竟然養出了一個個的白眼狼。
既然這樣。索性就不養了。
愛咋地就咋地。
日子緊巴巴的,好些時間沒有吃過肉了。
還真的是想念的慌。
拎著肉回家,將自己的兒子抱起來,哄了一會兒孩子就睡著了。
瞧著小孩的睡顏,寧歡兒還真的有些擔心。
可不能再次養出來一個白眼狼啊!
孩子多大教育得從小開始。
若是有時間可以往老村長家里走走,老村長的妻子就很會帶孩子。
趙良兄弟兩個都是好的,還有趙良的兒子,也聽話孝順。
有機會就跟老村長媳婦兒學一下,總歸不能讓馮家壞透了的血脈把自己的兒子帶壞了。
寧歡兒把孩子放在小床上。
輕輕推動一下,小小的床搖晃起來。
寧歡兒瞧著兒子睡的香甜,起身往廚房走去。
初秋里,地里有不少可以吃的。
不管是素菜也好,還是瓜果也好,只要仔細收拾一下,都是極為好吃的,作為一個女人完全不用把日子過得那般的緊巴巴的。
切剩下的黃瓜貼在臉上。
涼颼颼的感覺還不錯。
黃瓜敷臉,還是從錢氏那里學到的。
錢氏現在真的是越來越年輕了,二十多歲的年紀跟十幾歲的小姑娘站在一起,幾乎都看不出來差別。
據說是黃瓜的效果。
買來的肉直接弄成了紅燒的。
一瞬間,院子里充斥著香味兒。
聞著鍋灶里爆出來的香味兒,寧歡兒差點兒哭了,她已經好久沒有聞到過這么香的肉味了。
鍋里的肉盛放到碗里,煮上兩碗稀飯。
又把院子房間里打掃的干干凈凈的。
熟透的飯菜放在桌子上。
寧歡兒覺得,現在的日子才是人過的,
若是,若是馮夫子真的容不下她了,那就和離算了。
一個人的感覺也是蠻不錯的。
寧歡兒如此想著。
寧歡兒的日子不管好還是不好,都得繼續著。
寧宴呢……
剛打算休息,就被突然到訪的老村長驚的沒有睡意了。
“趙叔叔您這會兒過來是有事兒?”
“這個……”老村長搓了搓手,臉上露出憨實的笑。
人老成精,可不會那么容易就憨厚的。
寧宴覺得吧,這位老村長肯定是有所要求。
“就是祠堂里那些畫像,瞧著挺好看的,狗子說是你男人畫的,可以讓你男人把祠堂的畫像……”
說道一般村長又嘿嘿的笑了起來。
老村長不傻,陸含章是什么身份,早就知道了。
之所以能夠說出這樣的話,還不是因為陸含章跟寧宴很好的樣子。
寧宴是溝子灣的,陸含章就是溝子灣的女婿,這樣的事兒應該會幫助的。
老村長盯著寧宴的腦袋。
眼里的希冀特別濃厚。
人活了將近一輩子了,沒有其他的奢求了。
也不求名流千古,只想著,兒子孫子重孫子等等孫子,看見自己的畫像的時候,可以知道祖上有這么一個人。
“行吧,可以的。”
寧宴點點頭。
這點兒主她還是能夠做的 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
陸含章的筆墨雖然珍貴,但是,這種掛在祠堂里的畫像,也不是說拿出去賣就能拿出去的。
更何況,陸含章的筆墨珍貴,其中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是陸將軍。
現在……
陸含章已經不是陸將軍了,想來墨寶也沒有那么珍貴了。
“村長先回去等上幾日,等畫好了,我給您送過去。”
“誒誒,”
村長笑的就跟八百斤的胖子一樣。
從寧宴家里走出來的時候,連連叮囑寧宴有時間就去家里吃飯。
寧宴笑著答應了。
至于去不去,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送走了老村長,寧宴走回家里,對上陸含章似笑非笑的眼神。
這一瞬間,寧宴有些心虛。
剛才答應的那么爽快,似乎忘了詢問男人的意見。
就算能夠做主,但是夫妻之間相互尊重,才是長久之道。
日后切不能這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