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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六章 殺人夜

  我不會讓你找到我。”江塵笑道:“而且,沒有我,你不可能宮變成功。就算慶隆帝死了,還有齊王。”

  齊王。

  太子猛地捏緊了拳頭,江塵說的沒錯,還有齊王。

  “好,我可以答應你。”太子一字一頓道:“只要你助我登上皇位,我可以讓你走。兩年之內,不派人去殺你。”

  “一言為定。”江塵道。

  “現在,你可以說出你的計劃了。”太子道。

  “等等。”江塵瞥了一眼汪妙言,問道:“殿下,這個女人重要嗎?”

  太子的目光,在汪妙言嫵媚的眉眼、玲瓏的曲線上流連了一番,道:“重要,但大事更重要。”

  汪妙言被兩人這樣看著,渾身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她聽見自己的牙齒碰撞,發出“格格格”的聲音,毛孔乍立。

  “殿下,求您放過我!我的命都是您的,絕對不會背叛您!”

  她噗通一聲跪下來,伏地求饒,露出一截白皙粉膩的后頸,格外惹人憐惜。

  汪妙言沒想到,她親自帶來的,是一尊死神。

  她沒有別的法子,唯有寄希望于能喚起太子的一點憐惜,能讓她暫時保住一條小命。她還有一重身份,她是楚王放在太子身邊的暗棋。

  對她來說,這場爭儲,無論太子、齊王兩人是誰勝出,她都能獲得庇護。

  可從來沒想過,死亡在這一刻離她如此之近。

  難道,她看不見那一日了嗎?

  “死人才不會背叛。”江塵淡淡道:“殿下,不介意我替你動手吧?”

  “啊!”汪妙言尖叫一聲,跪著往太子的方向爬了幾步。

  江塵的指尖銀光一閃,如毒蛇一般迅猛,重新落座。

  汪妙言瞪大著雙目,美麗的面龐上是滿臉的不可置信。她白皙粉膩的脖頸上,驀然出現一條殷紅的血線,緊接著鮮血噴涌而出。

  她捂著自己的脖子倒了下去,最后一眼,她看見的是太子漠然旁觀的眼神。

  看著她死去,太子皺了皺眉:“就算要她死,你也沒必要現在動手,弄臟了我的地方。”

  江塵笑著拭去指尖的血跡,道:“殿下您有所不知,草民這些年東躲西藏得怕了。既然有隱患,早些除去為妙。”

  汪妙言已經完成了她的使命,留著她,他的身份就有暴露的危險。這樣的風險,他不是冒不起,是不愿冒。

  明明有萬無一失的法子,他為什么要去冒險?

  夜越發深了,這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楚王府中,楚王散著頭發,只披著一件絲袍,只用一條帶子松松的系住。他敞著衣襟半躺在竹榻上,一條腿跨在欄桿上晃悠著。

  精壯的身子,有大半都露在外面。在他手里,兩指拎著一個酒杯搖搖晃晃。

  涼亭外,疾風驟雨。

  風裹挾著雨滴,刮到他的身上,絲袍在風中時而鼓蕩、時而搖曳、時而停歇。

  “王爺。”楚王妃一身紅裙,親自撐著一柄油紙傘進了涼亭。她的侍女,都被她留在了臺階下面。

  “王妃來了?”楚王勾了勾唇角,姿勢不變,只伸開了右臂。

  楚王妃走過去,他一把攬住她婀娜的腰身,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楚王妃抬起頭,看著他:“王爺今夜好興致。”

  “殺人夜,用來佐酒再好不過。”

  “王爺,您就不怕,汪妙言的身份被拆穿?讓江塵去見太子,這一著實在是太險了!”

  “險?”楚王喝下一大口酒,笑道:“我不是昭陽妹妹,能事事計算周全。無限風光在險峰么,希望我那位齊王哥哥能撐得過去。”

  楚王妃撐在他的身上,用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畫著圈:“王爺,就算您得計,讓江塵利用太子的手,除掉了陛下。您又怎么能保證,齊王就能登上皇位?”

  “誰說我要保證他登上皇位?”楚王捉住她的指尖,眼眸中閃著危險的光芒:“前方的道路都已掃平,太子的把柄也到了他手上,只剩下一個見不得光的江塵。”

  “他要是連這個能耐都沒有,登什么基,做什么皇帝?!”

  他忽地攬緊了懷中的腰肢,舔舐著楚王妃的耳廓,悄聲道:“我的王妃,你不是就是想要報仇嗎?我要是做了皇帝,你報起仇來,不是更容易?”

  楚王妃心頭一凜,勉強扯出一個微笑來,嬌聲:“王爺英明,婢妾知道了。”

  他的這個念頭,楚王妃從不知曉。

  這是一個怎樣的男子,表面上如此浪蕩不羈,美人、相公,一概來者不拒。其實,在他心中卻藏著這樣的野心?

  她看著他的眼神都變了。

  “怎么了?”楚王低聲笑了起來:“你怕我?”

  “婢妾怎會害怕王爺。”楚王妃道:“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離不開誰。”他們不但是夫妻,還是共同進退的政治伙伴。

  楚王撫著她的黑發,輕聲道:“你放心,我不會去冒險。”

  高處不勝寒。

  那個皇位,既然皇兄想要,就拿去好了。他還是做一個富貴風流王爺,既不礙人的眼,還能享受這人間榮華。

  楚王妃明白他的意思,慢慢伏下來,將頭靠在他的心口處,聽著耳邊傳來的怦怦心跳聲。

  良久之后,她問道:“王爺,那個江塵的身份,真的就是前朝血脈嗎?”

  江塵通身的華貴,確實是與生俱來的尊貴氣度。然而,對這個身份,她并不完全相信。

  “江塵這個人……”楚王沉吟道:“他不是那么簡單。”

  楚王妃一驚:“王爺既然知道,那您還把他送去太子身邊?”

  “他是什么身份有什么關系?”楚王笑了起來:“我只知道,他能幫太子除掉皇帝。至于他有沒有后手,是不是也想爭一爭這帝位,就不是我要關心的事情。”

  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道:“太子、齊王,他們都不是簡單的人。江塵想要得手,沒那么容易。”

  “何況,你以為,我的父皇就真的會坐以待斃嗎?”

  楚王提到慶隆帝的時候,沒有一星半點的親情。他只把當今皇帝,當做一個強大的對手。兒時沒有品嘗過的父愛,讓他心中毫無羈絆,有的只是利益、://./9_9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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