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卷軸分成兩部分,天賦藥劑與儀式法陣。
前者是基礎,也是前提,藥劑配方各有千秋,其中涉及到的東西方方面面,材料更是千奇百怪.
沒有勢力支持,個人想要集齊得花好一番功夫。
這也是異徒數量一直沒能增加的原因,跟龐大的教會比材料收集,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然而光有天賦藥劑也沒用,雖說稱為天賦,但也只是代稱,并不嚴謹。
因為這已經是后天通過特殊手段得到的,藥劑只能在人的體內產生一股潛力,在沒有外界刺激的情況下,它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顯露。
儀式法陣便是快速激活潛力的方法。
簡單來說就是面團與發酵粉以及烤箱的關系,面團為人體,發酵粉則是藥劑,這兩者的混合不代表最終的完成,烤箱才是真正進行糅合的關鍵工序。
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敏捷思維的天賦卷軸,來回看過兩遍,確認內容完整,并沒有明顯的人為刪減,唐納德將它卷好放在桌上。
“我要呼喚那位存在,這些內容的翻譯得由他來。”
一次的表演是不夠的,為了不讓拉斯托勒和奧古夫產生懷疑,唐納德只要有機會,就得在他們面前展示惡魔之力。
刷存在感。
“我已經準備好了,不會打擾到您。”
一聽正主要出來了,奧古夫上半身立刻挺的筆直,就連稱呼都換了,生怕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唐納德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心里暗笑。
并不需要太久,只是保持幾秒鐘而已,只要讓那雙獨特的眼睛出現,對方就會毫不猶豫的相信唐納德·格蘭特依舊是那個被惡魔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傀儡。
“這么快就能準備好,看來你們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廢物。”
“惡魔狀態”下的唐納德神情一如第一次那樣的倨傲,背靠著椅子,手指摩挲著桌面上的藥瓶,鼻子有節奏性的抽動。
這樣的動作并無特殊意義,只是唐納德刻意表現出來的不同。
“這是給您準備的貢禮,這是需要翻譯的兩份資料。”
恭敬的打開另外兩個卷軸,奧古夫又把之前說過的話復述一遍。
唐納德裝模作樣的拿起鋼筆,真的要把完全的內容翻譯給他們嗎?
地下市場中的交易雙方對等,他自然講究誠信,現在面對的可是之前想殺自己滅口的邪教組織,沒理由對他們也講究誠信。
隨手拿起一份卷軸,上面記載的內容卻與之前見過的不同,夏洛克和爵士手中的都是有關于天賦的內容,眼前這張卷軸不同,上面的文字并沒有像前兩次頻繁的提及有關于天賦的詞句。
“稻草人系列的材質應當選用原型編扎超過5年的稻草......”
“替身稻草人的制作需要替身者的靈魂碎片以及血液注入,血量保持在1液體盎司的......”
抄寫當中的幾段論述讓唐納德確認這應該是對某種道具的制作介紹。
稻草人系列!
這部分上面的內容記述的是替身稻草人的制作方式,并不完整,在末端的結尾處明顯是斷句。
而這同樣也讓唐納德明白,失落石板的內容并不僅限于天賦藥劑,還涉及到其它的方面。
第二個卷軸同樣不是天賦方面的內容。
月光墨水,這是卷軸上提到的配置方法最終的成品,看過整個卷軸,唐納德確認這是一個輔助性用品。
它的作用并不是用于書寫某些字詞,卷軸上對它的定性是能夠提高銘文效果與雕刻成功機率的特殊材料。
9分真,1分假,這是唐納德在翻譯第一張卷軸內容時的行為,他可不打算將這種東西交給邪教。
至于這月光墨水,他是完完全全的正確翻譯。
因為前者只是殘缺的一部分,翻譯出來對方無法立刻去驗證,只要自己拖著不翻譯后半部分,他們永遠都不可能知道自己給出的譯文真假。
而月光墨水的制作工藝通篇看下來并不困難,僅僅只是一些材料的糅合與簡單研磨,唐納德有些吃不準上面提到材料的珍稀程度,如果是常見材料,等他們拿到譯文立刻就可以進行嘗試。
一兩次的失敗可以接受,一旦出現連續的失敗,難保他們不會懷疑到自己這個源頭上。
為了安全起見,在這上面就沒必要動手腳了。
“奧古夫......對嗎?”
書寫著文字,唐納德開口問道。
“是的,您請說。”
對坐著的奧古夫正看著那些古樸的符號如何轉化為一個個熟悉的文字,突然聽到唐納德說話,立刻端正坐姿。
“你之前說自己沒能得到神的垂青......什么意思?”
唐納德將兩份卷軸翻譯完畢,當著奧古夫的面,邊說著話,又拿起兩張紙放在身前。
當初在與拉斯托勒做交易的時候他可沒聲明唐納德不能自己抄一份。
有人會說這是不合規矩的,怎么能抄交易內容呢?
那不是等同于對方不僅給了天賦卷軸,還給了另外兩份卷軸嗎?
沒錯,這就是在違背交易的原則。
奧古夫大可以開口阻止他這么做,指出這種行為不符合常理,他有權保護自己的利益,諸如此類的話。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問題是......他敢開口嗎?
別忘了,坐在他面前的可不是唐納德·格蘭特,而是一個“真正”的惡魔,說不好人家地獄就是這規矩呢?
更何況人家正跟自己說著話呢,都談到自己最為關心的事務上去啦,他這時候指責對方,惹的人不高興了,不聊了。
拉斯托勒肯定很高興,自己呢?到頭來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拉斯托勒先生說我的體質很特殊,在基礎天賦的選擇上必須要慎重,組織內并沒有適合我的天賦藥劑。”
“他說你就信......可悲!”
唐納德只是想要找個由頭將對方的注意力引開讓方便自己把正確的內容抄下來,他故意將話題往奧古夫在意的事情上引,但并不下結論,言語之間的意思模棱兩可。
只不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這就又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