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菲妮塔半蹲在床上,姿勢不怎么美觀,氣力卻不小。
堅韌護盾!
被壓在下方的唐納德也不準備就這么束手就擒,決心不再隱藏的時候他便已經做好戰斗準備,透明能量盾出現在脖頸位置,強行擋下英菲妮塔的右手。
隱形奴仆·進攻指令!
能量凝成拳頭直沖英菲妮塔面門,后者只是皺了下眉頭,輕松避過唐納德的進攻。
劇烈的掙扎,唐納德知道必須與英菲妮塔保證距離,否則自己就別想贏!
“你怎么學會的法術,冥想法從何而來......你找到了格蘭特夫婦留下的遺產?在哪!”
這短短兩分鐘內唐納德展現出了一個巫師基本的戰斗狀態,可兩周前他還只是個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
在英菲妮塔看來只有一種可能,唐納德·格蘭特在這兩周內找到了他們花費一年多時間都沒搜尋到的東西。
“遺產?你自己也說是遺產!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哪怕你我真是夫妻,那也是我父母的東西,你有資格拿嗎?”
從英菲妮塔口中,唐納德總算初步了解了他們想要的東西,前身父母的遺產。
遺產是什么,值得他們如此耗費時間精力?
“你根本不知道那些東西意味著什么,其中有著能讓普通人立刻成為強大異端的特殊物品......唐納德·格蘭特,說,遺產在哪,否則我將考慮帶你前往審訊所。”
官方承認的正統教會都不能隨意對普通人下手,特別是用一些特殊手段,像是英菲妮塔口中的審訊所,這是一處地方的別稱。
異徒更喜歡稱之為:宗教裁判所。
那是針對異徒的教會內部審訊處,異徒進去可以,一旦將普通人帶進去,那就是濫用私刑,侵犯了帝國的司法權力。
這是當初簽訂協議時最基本的準則,萊恩帝國提出信仰自由,允許各大教會自由發展信徒,作為交換,他們要求對普通人民的管轄權。
在自家教區,這條準則會不會得到徹底的貫徹不得而知,但是普斯頓市是正義教會的教區,作為官方專門委派處理特殊情況的教會,他們密切關注著英菲妮塔以及她背后組織的行動。
對唐納德·格蘭特的監視已經是觸及底線的行為,更別說數次的夢詢劑使用,如果被正義教會獲悉,必然會介入。
教派之間的信仰沖突可不是一句求同存異能夠解決的。
可現在不一樣了,唐納德·格蘭特已經不再是普通人,他成了異徒,按照政府私下與各大教會一同制定的異徒法,各大正統教會在特殊情況下都有權對異徒進行監視與定期的審訊。
實力雖然變強,但之前身上的帝國法律保護將徹底消失。
這便是代價!
“我要是有你口中說的用了就能變得實力強大的東西,現在還會被你這么壓制著?”
唐納德不信英菲妮塔口中所謂的可以令人變得強大且邪惡的遺產,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個托詞,無非就是一個拿走遺產的理由。
這么危險的遺產,怎么能讓普通人拿在手里呢?當然自己收藏起來更加放心了。
這種話前世簡直不要聽的太多,過年的時候猶為頻繁。
壓歲錢小孩子拿著很容易弄丟,浪費,不如我們幫你收著,等你長大了,再還給你。
確實是幫忙收著,只不過是以項鏈,皮包之類的形式。
“噤聲!”
唐納德跟條菜青蟲似的在床鋪上扭動,試圖掙脫英菲妮塔的鉗制,后者卻突然轉過話頭,趴伏在被褥上觀察周圍。
隨即開始脫衣服......
“喂,你這是干嘛,殺我可以,但是睡我不行!”
唐納德看著英菲妮塔脫去外套掛到旁邊的木椅上,直接鉆進了被子,還一手搭在自己的胸膛上。
雖然是夫妻,但現在氛圍不對吧?
“不想死就把你手里的槍藏起來!”
被子里英菲妮塔的手摁在唐納德的心口上,仿佛隨時可以一掌將他震死。
唐納德有些懵,但還是下意識照做了,英菲妮塔之前已經控制住自己,沒理由再整這么一出戲。
整個人縮回被子里,兩人就這么貼在一起,閉著眼睛。
3分鐘......5分鐘......
隨著時間的流逝,唐納德有些繃不住了,他大概能猜到臥室里有問題,卻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哪。
連英菲妮塔都要隱藏身份,意味著現在出現的不是他們的人,她選擇跟自己睡到同一個被窩里,那就是想讓對方以為他們是夫妻,并沒有任何異狀。
“別亂動,窗臺上的東西還沒走!”
靠在唐納德身邊的英菲妮塔手掌用勁對心臟保持壓制,她仍然能夠感知到窗臺上的異狀。
聽到她的話,唐納德有些不自在的擰著身子,頭往上頂了頂,微微掀開眼簾,朝向臥室窗臺。
月光下,一團陰影正黏著在窗臺底座,巴掌大小,匆匆一瞥,唐納德只看到陰影中央那一只獨眼,正窺伺著臥室里發生的一切。
默默的閉上眼睛,重新縮回去。
不敢再隨意的睜眼,唐納德保持著現在的姿態,他想過趁機逃跑,可胸口上的手掌氣力出乎意料的大。
只能等待著身邊人的聲音。
就這么過了半個小時,英菲妮塔終于有了動作,掀開身上的被子,重新穿上外衣。
“去客廳,如果你想跑,二樓跳下去應該不會死,但是下一次遇見,你會被直接送入審訊所,后果自負。”
英菲妮塔不想再浪費時間,打開門下樓。
唐納德當然不可能就這么離開,畢竟現在的他其實選擇并不多。
同樣起身穿了衣服,將卷軸重新鎖進抽屜,手槍則是繼續帶在身邊。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接下來的一次對談將會對接下去的生活產生重大的影響。
重點在于英菲妮塔對他的最終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