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的選擇從來都不是單方面的挑選,而是雙向的選擇,合適的人拿到合適的天賦,才能發揮出最強的戰力。
只有野路子的異徒才會在不進行任何先期測試的前提下去使用天賦藥劑,因為他們別無選擇,天賦藥劑對他們而言很可能一輩子就遇見那么一次。
而教派與政府之中的天賦選擇往往都要進行一系列的測試來確保擁有天賦后不會出現與身體不合適進而暴走損害到人體的現象。
唐納德認為敏捷思維是適合他的,畢竟他是巫師,精神力的開發也就意味著他的大腦有更強的承受力。
這個想法沒錯,敏捷思維確實與他有一定的契合度,但這絕不意味著完美契合。
控制收攏自己的思維,讓其停留在一個可接受的程度,這是最好的結果,但聽上去容易,做起來卻很難。
唐納德暫時能夠做到的只是最為簡單的開關,要么強行關閉敏捷思維,要么完全的開啟。
這對于剛得到敏捷思維的他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既然出來了,沒必要立刻返回皇家德洛林,唐納德第一次獲得天賦,關于這方面有許多的問題,因此離開水車工坊之后,他便準備前往高尼茲的住所,趁著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來,找他聊聊。
陸地區說是德明翰發展最差的一片區域,但是在唐納德看來,它的狀態與普斯頓的中層城區其實差不多,只不過在一些公共設施方面差了些,這不打緊,反正唐納德也不是來游玩的。
高尼茲與唐納德并沒有交換住所位置信息,但高尼茲將自家的座機電話告訴了唐納德,在塔林區上車前就用路邊的公用電話聯系好,兩人在塔林區與陸地區之間的大橋右邊人行道上相遇,也不換地方,就這么順著路走下去到陸地區邊岸的椅子上坐著。
“按照以往的天氣規律,最近應該是快要進入暴雨周了,你剛來德明翰,提醒你一聲。”
高尼茲指著遠方海面上方隱約可見的大片烏云,海面上有大量海鷗在匯聚,德明翰這邊雖說還有些夕陽余暉,但仍有一股風雨欲來的意味。
南希仍舊在高尼茲身邊,仿佛這老人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暴雨周?”
唐納德第一次聽見這個詞。
“就是夏末秋初雨水比較頻繁的一段時間,享受這最后的幾個晴天吧,等那邊的烏云飄過來,基本上每天都會下雨,其中的幾天還會有大暴雨,一般是8月末的那段時間,也就是......下下周的時候,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最好在這兩周完成,等到暴雨周來臨,不僅所有的船只都會停運,很多地方都會選擇直接放假,以往可有不少暴雨天出車禍的事情。”
高尼茲聊家常的時候與普通老年人一般無二,卻不讓人覺得厭煩,至少這暴雨周的說法唐納德覺得挺有意思。
“你的精神狀態有些奇怪啊?這么急著找我出來,法術修行出問題了?”
唐納德還想著暴雨周那段時間他要做什么呢,高尼茲已經把話題重新轉回了他的身上。
“差不多,我有了個新天賦,具體是什么天賦我不說,那名字就能把它的能力全表達出來,你也知道,我的第一個天賦算是自我覺醒,到現在仍舊在研究怎么更好的去使用它,所以在這第二個天賦上,我希望你給我一些建議,關于怎么去熟悉,開發自己的天賦,店長,這里來兩杯咖啡,再拿一杯檸檬汁和你們店里最好的蛋糕過來。”
兩人見過幾次面,唐納德也習慣了點些東西再聊,省的嘴里干巴巴的。
高尼茲提出的方法首先是思考,對天賦能力的思考,由于個人對于天賦理解不同,往往會衍生出各種不一樣的表達方式,所以弄清楚自己所希望的那種表達方式就尤為重要,然后在結合自身的戰斗方式或者說戰斗特定,最后就是最為老生常談的練習。
“就是這三個步驟,等到天賦達到一定的深度,再去思考覺醒,不過咱們是巫師,很多時候講究的還是法術搭配,你目前有法術搭配嗎?大致意思就是2個或2個以上的法術組合,圍繞著一個核心法術或是特殊天賦形成的一個法術體系。”
“這個......法術組合是有了,但在體系方面我暫時還沒有頭緒,總覺得缺了某樣東西。”
關于法術體系的事情,唐納德一直在進行著思考,如今他依靠自身精神力自帶的超強控制已經可以做到完美的操控隱形奴仆以及音波蟾蜍,偶爾還能對一些法術釋放后進行掌控,這都算是不錯的能力開發,但也只是片面的。
唐納德的天賦很奇怪,強控與敏捷思維,這兩個天賦似乎能搭配上任何體系,恰恰也正因為如此,唐納德始終沒能找到那能夠充當核心的法術或是天賦。
“不要著急,選定自身的核心戰斗體系是一輩子的事情,我當初花了兩年多的時間才找到適合我的核心天賦,進而圍繞它完成了屬于我的法術體系,既然你現在還沒有找到,那我給你個建議,先以量取勝。”
高尼茲的意思很清楚,沒有壓箱底的精妙招式,那就亂拳打死老師傅!
這一點與唐納德現在的想法不謀而合。
這周三的海上集市唐納德沒有錯過,靠著獵狼犬銘文卷軸又換到了幾個新的法術。
分別是:電系環境法術靜電場,干擾型法術炫目華彩和反射面相,以及火系的炎爆術。
4個法術卷軸,花費了唐納德5張獵狼犬銘文卷軸,因為其中的反射面向和炎爆術都是另一個在海上集市的巫師出售,他對于獵狼犬銘文卷軸完全不感興趣,唐納德只能先將它們出售后才用金鎊買到。
沉默了一會兒,唐納德思考著接下來該問些什么,結果高尼茲先開了口。
“唐納德,今天的談話可能要結束了,我看見了兩個‘朋友’,估計得過去跟他們聊兩句,下次再聯系,這咨詢費暫時先存著,下次有機會一起給。”
“朋友?哦......那你去吧,我暫時也沒想起什么問題。”
順著高尼茲的目光望過去,不遠處的街面上站著兩個穿著高領風衣的男人正往這邊過來,只不過從高尼茲一臉看麻煩的表情來看,這兩人是朋友還是其它的存在,就有些不好說了。
唐納德起身抬手往下壓了壓自己頭上的絲綢禮帽,背起包返回塔林區。
“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是不用再見面的,為什么找上我。”
高尼茲按了下南希的頭,握著她的手腕拉到自己身后。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在你心里難道是會傷害女孩子的人?暴風,你這就過分了啊。”
其中一個男人雙手插兜,胸前代表著德明翰政府的海洋徽章在夕陽下熠熠生輝,他并不稱呼高尼茲的姓名,而是以一個代稱。
“誤會,只是她比較怕生而已。”
不是怕你們傷害她,而是怕她傷害你們啊......
“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不浪費時間,這一次找你也是有意外情況,雷雨再一次出現了。”
口中叼著一根看上去有些奇怪的煙卷,男人說話時的聲音有些模糊。
“暴雨周嘛,我知道的,不用你提醒我。”
高尼茲皺著眉頭,話中的意思不跟身前兩人在同一個頻道上。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雷雨的情況你比我清楚。”
男人依舊是那副平淡的表情,仿佛是在談論一件跟他毫無關系的事情。
“你清楚?既然你知道的很清楚,那來找我做什么!當年我幫了你們沒錯,但那是因為我要脫離出來,你不會以為現在我還會幫你們吧?”
“你不會幫我們嗎?事實上我認為你應該挺樂意幫我們的,畢竟你當年干的事可不少啊,就不怕他們找你尋仇?”
“用不著你們管,我的事情我會自己解決,別再來找我!”
高尼茲瞇起眼睛,傍晚時的海風突然在此地停駐。
因為某個人的意志。
“嘿,不用緊張,我們只是好心提醒而已,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嘛,我們走。”
男人嘬了口煙,往后退了幾步,毫不猶豫的轉頭帶人離開,甚至沒有再給自己爭取一句話。
“南希,以后遇見那兩個人,記得躲著走。”
高尼茲松開南希的手腕低聲說道。
南希點點頭,她的回答總是很簡潔。
“隊長,剛才為什么要離開,資料上說他是雷云的干部之一,對這個組織的情況應該非常了解不是嗎?”
“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
年輕男人心想著這種事還能說假話的?
“真話就是我怕他當場把我干掉,暴風高尼茲,這個稱號你以為是聽上去帥氣才喊的?那家伙幾年前的戰績說出來能把你嚇死。”
隊長倒是實誠,但這英明神武的形象恐怕是保不住了。
“那假話呢?”
“假話是高尼茲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后,幫不幫,可不是他說了算的。”
“隊長,到底哪句話才是真的?”
年輕人頭有些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