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沈家宴會,自然是不能帶刀的。
不過不帶武器,也只是明面上的。武者到底在衣服里藏了什么東西,也沒有人來查。
林無度早就知道這一次會有設計,于是郭太醫給他的兩把奇毒之劍,他也帶上了。
這種毒經久不消,見血封喉!就算宗師也會速死!
他倒要看看,這個什么簡長老能活多久!
“長老息怒,這只是家中安排!”
“哼!豈有這種安排!我看沈家主也是糊涂了!”簡長老字字如刀,聲聲帶恨,全部針對著林無度。
林無度,讓西山一刀派重回武會司。還用武圣刀意,直接滅掉了江南派一位宗師長老。
這樣大的仇恨,就算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實在抱歉。。。”沈昂雖然也出自江南一刀派,還是嫡傳內系學過拔刀術的弟子。
可他自持東主之道,怎么說也要保護客人的安全,也不愿意看著林無度橫死。
不過簡長老今天,是不會讓他有臺階下了。
“沈昂,今天你站到一邊去,我們江南一刀派與他的事情,必須分一個結果出來。”
在場許多宗師,聞言都變了顏色。
江南一刀派真是獨步天下,霸道成了一種習慣了。今天看來,他們連沈家的面子都要拋掉幾分了。
林無度則是冷哼一聲。
簡長老的行動,當然是在沈集云的預料中。
但我也不怕,你敢讓宗師找我麻煩,我便殺你的宗師!
沈家的面子,一點也不留!
此刻,簡長老手里也無刀。
但他根本不需要刀。
武境到了宗師之境,只憑氣意也能殺敵。有刀不過畫龍點睛,更添一股神韻上的威力罷了。
簡長老滿臉冰冷,一步步向林無度逼來。
“今日,看在沈家集云家主的面子上,我可以饒你一命。只要你,在這里給我們江南一刀派磕三個響頭!懺悔以往罪過,這樣就能留你一命!”
林無度根本不說話,臉上冒出輕蔑的笑容。
如今他領悟了一刀老祖留下的手稿,若技法的正統,一刀派中已經無人可以超越他。往大了說,他甚至是可以稱宗做祖的人物。
有什么理由,能讓他給江南派這些附骨之蛆磕頭?
“磕頭?若是認真起來,該是你給我磕頭道歉,看看我能不能留你一命!”
林無度此語一出,也是震驚四座。
且不論境界,但凡敢這樣跟江南一刀派說話的人,已經很久沒出現了。
一位和善的老宗師捋了捋白胡子,插了一句話。
“這位年輕人,你知道你在說什么話吧?我們武者一言便值千金,雖死不悔。說出結仇的話,那是要見血的。你有這個膽量和一刀派見血嗎?如果現在收回,老夫還能替你做一個保。”
周圍的許多宗師,也已經意識到了林無度的身份。
“原來他就是。。。西山一刀派重回武會司的始作俑者。”
西山一刀派這件事,現在也越傳越廣了。尤其太岳山曾經高調宣布過,他們現在是西山一刀派的盟友了。
林無度對這位老宗師行了一個禮。
但是撤回?這沒有任何必要。
“江南一刀派不找我的麻煩,我還要找他們的麻煩。他要放過我?我還沒準備放過他!別的門派挑釁,我都可以無所謂。不過江南一刀派,我這輩子都會招呼他們到底!”
一旁的獨孤無明已經看傻了,這個林無度剛剛老老實實的。可一談到江南一刀派,卻好像有血海深仇一樣,放話比自己還狠多了。
但對于簡長老來說,這種情況簡直求之不得。
“好一個招呼我們到底。。。我倒要看看,你沒了腦袋,還怎么跟我一刀派作對!”
“有意思,我也來參一腳。”說話的人,是那個囂張的獨孤無明。
他輕蔑地一踢桌子,然后站了起來。
“你又是什么東西?”
簡長老殺氣沉沉,連看都不屑看他。
沈昂也有些頭疼,今天還真是晦氣,找死的人都冒出來兩個。
他依然還是想著盡東主之道,要是待會兒見血了,那宴會也就辦不下去了。
林無度訝異地看了一眼獨孤無明。
“你確定?”
“當然。”
獨孤無明滿臉輕松,仿佛挑釁江南一刀派,對他來說跟飯前洗手一樣輕松。
“我早就看你們這些武者不爽了,不給你們松松骨頭,今天我也算是白來了。”
簡長老眼角一抽,稍微有盤道之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再不報上名來,就連你一起殺了!”
面對宗師盛怒下的危險,獨孤無明撩了一下頭發,根本不放在眼里。
“小爺就是專門治你的人!”
獨孤一聲冷笑,仿佛眼前的宗師螻蟻不如。
簡長老此刻罡氣大盛,就連坐在最遠地方的宗師,都感覺到一股刺骨之寒。
“好強的刀意,一刀派的宗師果然不是凡物!”
在場宗師百人,無不從內心感到忌憚。
修煉不同兵器的人,放出的氣意也各自不同。
簡長老放出的氣意極其冷酷,就像是一把異常鋒利的寶刀,慢慢地從人的臉上輕輕滑過。
那種皮膚跟刀鋒微微摩擦的危險感覺,便是簡長老的刀意!
林無度也慢慢開始做準備,同時看見獨孤無明偷偷拿了一根筷子,似乎是要當做暗器使用。
“到此為止!”
太岳山的長老,終于按捺不住站了起來。
他身上同樣放出氣意,而且直指江南一刀派的簡長老!
“好一個盟友,太岳山現在要為西山一刀派出頭了?”
簡長老的殺意有增無盡減,大有隨時暴發之意。
雖然太岳山與西山派結盟,但是明面上還從未跟江南一刀派起過沖突。
不過今天一過,恐怕會打破雙方微妙的局勢。
但更可怕的是,雖然江南一刀派的宗師極為恐怖。不過和太岳山的宗師交戰起來,整件武會堂都會毀于一旦!
那這場宴會,也就根本不用辦了。甚至莊園內其它地方的宴會,也搞不好要停下來。
沈昂借著這個機會,急忙一步站上前來。
“兩位宗師息怒!這件事折中一下如何!?”
一觸即發的局勢,也因為他的話暫時緩慢了下來。
“不如宴會結束之中,再請雙方到合適的地方一了恩怨!如何?在場諸位宗師都可做見證!”
沈昂口干舌燥,心臟跳個不停。
“我同意。”
“老夫也覺得可以。”
在場宗師陸續點頭贊同。
他們作為沈家貴客,也知道這種時候,沈家的面子必須要給。不管如何,要讓宴會繼續辦下去!
簡長老再惟我獨尊,但如此多的宗師全部同意,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壓力。
江南一刀派再強,也不可能以這種方式得罪所有人。
他暫且放下殺意,冰冷的刀意終于從房間內消失。
“那就按沈昂說的辦吧!”